李亭受伤的事儿整个村子都传遍了,有人说是李亭医坏了人,被人报复,这是最大的猜测,也有人说是李亭年纪轻轻就被黄老大夫收下,造人妒忌所致。
“这是为啥?”
胡二哥震惊道。
毕竟李亭师承黄老大夫,而对方又是镇上的老大夫,很值得镇子周围的百姓信任,李亭若是不出意外,出师后就会顶替黄老大夫留在镇子上才是。
马裕想起那天李亭双眼无神对自己说的话,立马看向姚彦,正好姚彦看着他,两人对视一眼,姚彦冲他一笑,顿时马裕什么都不担心了。
他们的路一定会好走。
“是啊,好好的怎么会离开镇子?”
胡大哥皱眉,停下手看过来,“莫不是那打人的逼迫他离开?”
可这样也不对,李家人对外的说法是施暴者是夜里行凶,李亭并未瞧清那人的模样,即使报官也是大海捞针。
若是施暴者逼迫李亭离开镇子,那不得出现吗?
李力摇头,“不,是黄老大夫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该教的也教完了,所以写了封信,让李亭去县城那边找他的师伯,等李亭见识大了,再回来。”
这听起来好像是好事。
马裕又默默的往姚彦身旁蹭了蹭。
直到两人的之间的距离没有一指后,他才停下。
吃过午饭后,一群人坐在火堆旁取暖。
胡老太的眼睛越来越不行了,可对姚彦还是很亲切,期间问起他建房的事儿,“年后到开春前都是好日子,村里人也不忙,正好能着手准备。”
马裕闻言连忙道,“彦弟如今不着急,我阿爹和爹都很喜欢他,住在家中十分和乐,我爹爹们欢喜,我也欢喜。”
“再欢喜也不能住一辈子啊,”喝了点酒的胡大哥看着姚彦,“三郎,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常住兄弟家,不说外人怎么想的,你也得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说娘子的时候,别人怎么介绍你这边?房子都没有。”
姚彦浅笑回着,“房子的事儿不急,我准备年后和马哥一起做点小生意,等有了银子,再将房子建大一低,到时候大娘可得去住一住。”
胡老太听得笑呵呵的,她连连应着,这房子的话茬也就那么过去了。
从胡家出来后,两人去姚彦原来的地基处看了看。
“这地儿太小,重建也不是个事儿,”马裕绷着一张脸,“倒不如把这建成祠堂,咱们逢年过节就来为姚大爷上香,尽孝道。”
“那我该把房子建在哪儿?”
姚彦挑眉问道。
马裕转过身走到他身旁,突然拉起姚彦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建在这,哪也别去。”
姚彦耳根微红,手在马裕心口画了个圈儿,“也不怕挤着。”
“怎么会挤?”马裕闷笑一声,抓住姚彦的手,俯身在其耳畔道,“只有你一人,打滚都还有地儿。”
“谁要打滚了!”姚彦呸了一声,听见胡家那边的动静后,轻轻推了一下马裕,马裕微叹一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道,“委屈你了。”
姚彦盯着他道,“世道如此,能遇见你已经是大幸了,别的都是小事。”
马裕抿了抿唇,哑声道,“早晚有一日,我会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人。”
“我信你,”姚彦眨了眨眼。
马裕稀罕得不行,直接把人带回家,文铁匠和马叔正好不在,马裕与姚彦一进房间,就将对方按在房门上,他双眼微红的抬手磨蹭着姚彦的唇。
“彦弟……”
姚彦微微一笑,伸出手揽住马裕的脖子,马裕收紧手,印了下去……
等文铁匠和马叔遛弯回来,便见马裕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高高兴兴的打扫院子。
“回来了阿爹,爹。”
听见院门处的动静,马裕头也不抬的说了句,又接着哼上了。
见此,马叔与文铁匠对视一样,文铁匠清咳一声,在院子里搜寻了一下姚彦的身影后,问道,“三郎呢?”
“三郎今儿累着了,我让他多休息休息,”马裕想到姚彦微肿的唇,立马有低心虚,他清咳一声回道。
瞧着他那怂样,马叔便知道有猫腻,不过也没细问,只是问起胡家的猪肥不肥。
“肥得很,走时还让我们拿一刀肉回来,我们觉得受之有愧,硬婉拒了,”想到胡家人的热情,马裕笑道。
“是应该的,人家好不容易才养肥的猪,胡家又有两个兄弟,走岳丈都得提肉,剩下的一家人吃,一年也够呛,”文铁匠道。
“是这个理,”马叔点头,不过看向猪圈时,也动了心,他现在的身体在马裕和姚彦的照顾下,已经好了不少,加上有了个说贴己话的文铁匠,每天溜溜弯,打扫打扫院子,做做饭养养鸡和兔子就没啥事儿了。
“要不咱们也养头猪吧?”
马裕停下动作看过去,“没必要,这打猪草多是去地里或者是后山坡那边,咱们家地少得很,猪草肯定没多少,去山坡那边我和彦弟也不放心,你们还是好好歇着,再说兔子和鸡一样好吃,不用费那么大的心去养猪。”
“再者,我和彦弟商量了一番,觉得到了年关买一头年猪也是行的,这柳叔家不就年年都喂两头猪?一头自己吃,一头往外卖。”
文铁匠觉得有道理,劝马叔道,“都是孩子们的一片心意,咱们受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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