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裕探出头一瞧,好家伙,铺子门口围满了人,其中那辆马车最为显眼,叫他的是隔壁掌柜,马裕擦干手,笑着出去,“我是铁匠铺的掌柜,请问您是?”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看向姚彦的小摊子,“我是为这秘方而来。”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立马吸了一口气,原本只是猜想姚三郎这方子厉害,不想还真有人上门求。
那可是一千两!
姚彦出来时,围观的人已经识趣的离开了,此时马裕正在炸臭豆腐和肉串,那中年男人正坐在一旁等候。
见他出来,中年男人起身笑道,“我乃县城吴员外的管家,此番过来是听闻您有一秘方,价值一千两,我家员外有心派我来尝尝这味道值不值。”
姚彦挑眉,他这价格叫得高,一是想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打住不好的念头,二也是有钓鱼的想法。
“好说,”姚彦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吴管家垂眸。
炸好东西后,马裕用木盘放好,端到吴管家面前,说起这吴员外,即便是姚彦也听闻了许多对方的财力与事迹,这上门的生意不做也得做。
吴员外爱美食,下面的食肆开到了黔城,如此宽富的员外会住在小小的县城,外面也是多番议论,却找不到理。
因为这吴员外而立之年,却尚未娶亲,不少人送上美人,吴员外纷纷赶了出去,又有人送上清丽少年,同样被骂得狗血淋头,至于吃食秘方,不是着急办事或者有求于人,是不会自己送上门的。
即便是送上门,吴员外也会让吴管家品尝后再说买不买,这吴管家的舌头可是了不得的。
吴管家默默的看着那臭烘烘的东西,许久后才下了筷子,吃进嘴后,他顿了顿,又接连吃了几块,然后又是肉串,吃完后,吴管家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笑道,“这调料我只吃出十味,能否请教小掌柜,这调料□□有多少味?”
“三十八味,”姚彦毫无保留,“吴管家觉得我这调料可值一千两?”
对于财大气粗的吴家,自然是不在意这一千两,吴管家笑着让小厮从马车里取来笔墨纸砚,以及一千两的银票,姚彦与马裕对视一眼。
吴管家见此又向小厮招了招手,小厮微微躬身,又进了马车,等他过来时,那一千两银票变成了十张一百两的银票。
姚彦不得不赞叹吴管家的办事能力,两人成功签下买卖契约。
“我这小摊子不会再卖这三十八种调味的吃食,”姚彦道。
吴管家笑了笑,“倒也不必如此,我家员外并不在意这些,只要小掌柜守着的只是这小摊子,并且不将这方子再卖他人。”
姚彦一愣,马裕回过味来后,笑道,“吴员外真是大气,那我们就谢吴员外了。”
吴管家走后,王掌柜和隔壁掌柜便跑了过来。
“卖了吗?”
那可是一千两啊!
王掌柜的眼睛都红了。
姚彦和马裕十分淡定的摇头。
“吴管家的舌头可是出了名的好,我这调味在他嘴里简直不值一提。”
王掌柜和隔壁掌柜闻言也觉得有道理。
临走时,隔壁掌柜要了十串臭豆腐,王掌柜要了八串。
下午小摊子正常营业,姚彦和马裕的神情也十分正常,外人从王掌柜那里得知方子没卖出去后,有人高兴,有人叹息,有人赞叹。
赞叹的是吴管家的舌头果然不是盖的,可以说姚彦又给吴管家的舌头打了个知名广告。
到了晚上关铺子后,姚彦和马裕面对面的坐在床上,看着中间那十张银票。
马裕对姚彦竖起大拇指,“厉害。”
凭借着一份调料,就赚了一千两银子。
“秒赞了,”姚彦笑呵呵的收好银票,“小摊子咱们继续摆,这一千两存九百两,一百两咱们把房子重建起来,不过建房的事儿就得摆脱阿爹和爹他们看着了。”
马裕没意见,临睡前,马裕挨着姚彦的脑袋低声问道,“你会不会嫌我没本事。”
“谁说你没本事?”
姚彦抱住他的大脑袋,“你那本事这天底下怕是没多少人能比得过你,可是咱们现在不能暴露出去,以免招来祸灾,以后我还得靠你呢。”
马裕在姚彦身上蹭了蹭,“那若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出手,你不得养我一辈子?”
“怎么,”姚彦低笑,“你还想让我养别人不成?”
“……想得美!”马裕恶狠狠的扑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不只是姚彦发现了,就连旁人也发现马裕干活更有劲儿了。
抽空回了趟家,姚彦和马裕拿出那一百两银票给文铁匠和马叔,并且交代了调料得银子的事儿,把文铁匠和马叔震惊得不行。
等平静下来后,他们接过银票以及姚彦所画的类似四合院的建房图纸,表示一定将建房的事儿做好。
现有的屋基有些窄了,得买大一点的地基,再慢慢的建房,正好老房子右边有一块不错的地,文铁匠和马叔准备去找村长帮忙买下。
临走前,两人将马裕拉到一旁。
“你可得好生对待三郎。”马叔愁着脸看着他,自己的儿子居然靠另一个儿子养着,瞧着人高马大的,真是……
“平日里多包容他,别欺负他,这么好的三郎,错过可没第二个了。“文铁匠的话更是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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