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彦打了个冷颤,曾行之见他有异, 连忙环住他的肩膀,“六妹在七妹过继后,便与五弟一块儿出江湖了,听五弟说,六妹的功夫在他之上,日子过得不错。”
“你不必太过忧心他们,”不用深想,曾行之便知道姚彦想到了什么,他将人拥紧,“我们兄妹几人,除了大哥外,个个都有自己的主意,不用他们管,我们也能过得极好。”
姚彦长出一口气,抱紧眼前人,“你们也倒霉,摊上那么一对……”
这话有些不敬,毕竟古代很讲孝字。
“有你这话,我倒觉得自己挺幸运,”曾行之浅浅一笑,垂下头看着他,“忘了问你,晌午吃的什么?”
他在镇上遇见曾念之,对方饿得不行,两人只得在外吃午饭,回来的时候给姚彦带了脆香的饼子,但是姚彦说自己已经吃了,曾行之还没仔细问对方怎么对付的。
“我可不会委屈自己,”姚彦嘿嘿一笑,“娘那边今儿吃腊肉,奶让我过去吃,我自然就去了,可惜某些人没回来,不然也是有口福的。”
“那真是太可惜了,”曾行之一脸遗憾。
姚彦与他又说了几句话,那边的曾念之正在逗大黑,一眼都不敢往这边瞟。
晚上姚彦做了一桌子的好饭好菜,曾行之也将姚奶奶和姚母请了过来,得知他亲弟弟来了,姚母两人还提了两条肥肉相间的腊肉过来。
饭桌上,姚母和姚奶奶一个劲儿的给曾念之夹菜。
“这孩子太瘦了。”
“是啊,多吃点,这排骨可好吃了。”
曾念之从未得到过这种待遇,一时间居然红了眼,一边哽咽着一边大口大口的吃她们夹过来的菜。
等姚母两人走后,曾行之与曾念之在灶房收拾碗筷时,曾念之有些酸道,“三哥,你可算是找到家了。”
曾行之微微一笑,手下不停,“你也快了。”
曾念之一下就有了精神,说起自己心仪的姑娘,“她家中只有一娘亲了,她小妹幼时伤了脑子,如今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他从洗碗开始便一直说,说到他们收拾好了碗筷,坐到药庐里喝茶烤火的时候还在说,姚彦一会儿看看他,一会看看自己的男人,最后让曾行之凑耳过来低声道。
“你弟弟比你话多。”
曾行之嘴角一抽,也低声回着,“我自认对你话很多。”
这倒是。
姚彦脸颊微微一红。
对面的曾念之说得嘴巴都干了,刚喝了一口茶水,抬眼便瞧见这一幕:“……两位哥哥,听我说了吗?”
“听了听了!”姚彦连忙点头。
“嗯,”曾行之也颔首。
曾念之姑且相信,放下茶碗后又开始了。
姚彦:……
曾行之:……
一直到半个时辰后,曾念之才停下来,他此时也是口干舌燥,刚提起茶壶却感觉轻了不少。
“不用看,都被你喝光了。”
曾行之无奈的声音随之响起。
姚彦在一旁憋着笑,曾念之清咳一声,放下茶壶双手交握放在身前,“那什么,我说完了,你们帮我支个招,怎么才能让那姑娘记住我?”
“只是记住你?”
姚彦追问。
曾念之耳根通红,继而道,“那啥,你们懂的。”
姚彦见此也不再逗他,轻笑后与曾行之耳语一番,曾行之点头,姚彦起身离开,曾念之疑惑的看着他们。
不多时,姚彦从房里那边过来,给了曾念之一百两银票。
这自然是曾行之的小金库。
“这是?”
曾念之有些疑惑的拿着银票。
“我们想在镇上买一院子,你既然想在镇上安家,便帮我们寻一处好院子,暂且住下,等你镖局落稳,再搬过去就是了。”
曾行之轻声道。
“谢、谢谢两位哥哥!”
曾念之快快乐乐的收好银票,第二天吃了早饭便回了镇子。
天寒地冻的,姚彦将秋天便攒出来的木炭给姚母她们送过去,“奶奶可受不得寒,家里还有好多呢,用完跟我说,我再给你们拿过来。”
这木炭不是费钱玩意儿,只需要在烧柴火的时候,将没有烧干净的红木炭夹出来放在密封的坛子里,等火熄灭了后,便成了木炭。
只要家里有木柴,都可以攒起来的。
“你有心了,”姚奶奶摸了摸姚彦的脑袋,“你这身子骨也得注意些,别关顾着我们。”
“我知道呢,”姚彦轻笑,又说起建房的事儿,学堂的修建是村民自发去的,而他们这边是给工钱的,李子村的青壮年不少,学堂那边只要二十人,所以剩下了不少人。
曾行之已经去找村长,村长接了银钱后,便挨着姚彦列出来的名单去找人。
“村长,姚彦家建房,你咋来呢?”
到了最后一家,那家的小娘子好奇问道。
村长掀起眼,“之前曾大夫给咱们学堂的银子里,有五两银子是姚彦自己出的,但他可没那么多银子,便提前从曾大夫那里支了银钱,以后干活慢慢还。”
“他如此大义,又知错能改,如今他家盖房,我出一点力也是应当的,再说,人家请人是给工钱的,你们不必担心。”
这家汉子有个小妹,长得白嫩清秀,姚彦之前又是那种名声,他们自然是怀着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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