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
钟余轻轻应了一声,他额角青筋微微抽搐,和着衣服,屈起膝盖往地上滚。
他当真如宿和说的那般滚了出去。
一众太监垂着头,看都不敢看一眼。
长公主折磨人的手段很多,谁都不敢触霉头。
地牢里的惩罚手段很多,像钟余这般从暗卫营中活着走出来的人都不一定受的住。
钟余被绑在一只铁椅上,那铁椅上全然是褐红色的血液,褐红色的血液有些甚至凝结成块,黏在铁椅上遍布的铁刺倒钩之上。
那铁刺有大有小,宛如刺猬的脊背,看之则生寒。
钟余浑身血痕,手腕脚腕全部被钉在那粗壮的铁刺之上,伤口之处血红一片,只是隐约又像是涂抹了什么愈合的药膏一般,看起来就像是他长在了那铁椅之上。
地牢一片阴森,他就像是被献祭给恶魔的羔羊一般,无能为力,无力动弹,任人宰割。
他眼神迷蒙,仰头看着一片漆黑的头顶。
分寸天堂,或许他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
谢余不会知道,他不知道那段时间陪着他的‘长公主’一直都是他。
谢余也不会知道,有个人在暗影中窥伺他多年,却连招呼都没勇气打一个。
钟余就像一粒微尘,在这般的王朝、这般的天下,注定泯灭。
*
谢余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最近昭和长公主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之前一段时间两人之间的默契似乎一瞬间消失殆尽,这种感觉叫谢余竟生出几分奇异的不舍来。
宿和帮着谢余制服潮州知州的事情轻易如反掌,那知州与西胡勾结,刻意滋生事端。
整件事谢余甚至还没来得及多问几句便解决了,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多查什么。
他总觉得自那晚后,长公主便好似变了个模样一般,变回了从前的那般。
宿和何其敏锐,自然是察觉了几分。
他心底有几分压抑的火气,刻意在宴请谢余的时候灌了这人好几壶酒。
谢余本就不胜酒量,如此更是一通烂醉,那清雅公子面泛红云,墨发挡住小半张侧脸,愈发显得那面庞如桃花般诱人。
宿和缓缓起身,唇角带着几分曼丽又绮艳的笑,他缓缓坐在谢余的身侧,声音轻缓如诱导一般的道:“子期。”
谢余无意识的应了一声。
宿和轻柔的撩了撩男人柔顺的发,轻声道:“子期这一阵怎么对我冷淡了几分?前些时日不是还说与我在一起很快活么?”
谢余费力的皱了皱眉,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因为,好像感觉不太对。”
谢余心底轻笑:“居然问我这种问题,这不是送上来给我虐的么?”
系统抱紧小本本已经开始围观了起来。
舔狗值早就刷的差不多,就欠虐一虐小心脏了升华一下两人的感情了。
宿和面色果然冷了一瞬,他眼眸如同淬了几分毒一般的阴冷,声音却愈发柔婉:“那子期告诉我,哪里不对?”
谢余低声道:“前段时间的小和,会小心翼翼的牵住我的手,虽然一如既往的说话很不客气······但我知道,那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小和很喜欢我,就像我喜欢小和一样。”
宿和手中握着的瓷杯瞬间碎裂开了,他缓缓的收掌,那碎片竟化作了齑粉,随意的散落到了地上。
他缓缓将青年搂如怀中,那如花苞般的指尖轻轻抚·弄着谢余的侧脸,声音微凉:“那子期更喜欢前一段时间的小和还是如今的小和呢?”
青年忽的弯了弯迷离的桃花眸,眼尾漾着艳色,那颗红色的小痣愈发勾人:“我更喜欢前一段时间的小和,小和,一直那样好不好?”
宿和轻轻将他抱起来,红唇轻轻落在青年的眉心。
空荡荡的室内陡然响起一道轻柔又阴冷的声音:“原来·····子期喜欢的,是我的外貌和钟余的灵魂么?”
“那可怎么办,世上安得双全法,子期若是敢脚踏双船,小和可就要将你的腿脚打断,彻彻底底的绑在小和的身边,哪里都去不了。”
“让子期只能在小和的身下哭泣。”
谢余:“听着挺刺激啊。”
系统:宿主为什么看起来还挺兴奋的??
谢余笑了笑:“原来脚踏两条船是会被关小·黑·屋日的吗?”
系统犹豫了一下,刚想说它可以帮忙保护宿主的身心健康什么的,谢余就继续道:“那脚踏三条船会怎么样,我觉得小黑屋都挺俗的了,还有很多新鲜的玩法没发掘出来······”
系统:“······”
它忍了忍,决定打消宿主危险的想法:“他硬不起来。”
谢余意味不明的笑了:“硬不起来的玩法就更多了啊。”
系统:“······”
白色的床帘垂下,床上隐隐有两个交·缠的人影。
···
宿和缓缓抱住身侧的青年,他轻轻吻了吻青年微红的耳廓,想到这人刚刚可爱的反应,唇角笑意愈发深。
这般青涩的反应,只有他能见到。
他本该是厌恶这些事的,但青年却一再挑起他的情与欲。
于是,他的欲·望便只为青年一人而生。
谢余是在三日后才醒的,那酒后劲极强,简直就堪比蒙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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