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一点他想不通,昨晚他确实是见到了怪物,但如果那个怪物就是执行者,那么它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将齐远挂到窗户上?
那样血盆大口的怪物,一看就是最为传统的‘进食者’,最应该出现的场面应当是吃剩下的人体残骸才对。
除非…齐远在怪物去之前就已经死了。
死了就是不存在了,所以那唯一的一间正常摆放东西的房间内才会在夜间毫无动静。
宋越陡然想起凌晨三点多那灵异的暂停的二十分钟。
他不认为自己是眼花了。
但一时间他也不知道那暂停的二十分钟到底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与系统所颁布的任务真相有关。
宋越示意李源将尸体一起翻过来,他检查了一下尸体的颈侧与后脑勺,这些都是人体较脆弱的地方。
齐远不像是能直接被吓死的人,而被吊在窗边则看起来更像是对他们这些任务者的挑衅,绝不是齐远死亡的直接原因。
宋越查看了一下齐远颈侧的淤青,他本身也不是很不了解这些,只是专门找过书来看。
纸上得来终觉浅,他自然没本事分辨齐远具体的死亡时间,但却能浅显地知道,他应当是死后才被挂上的。
宋越用胶手套探了探齐远的头顶,面色陡然一顿,他摸到了一个凸出来的东西。
像是铁钉。
李源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宋越微微使力,拔出一根黑且长的钉子。
那钉子很长,约莫有十三厘米的模样。
宋越的表情变了,旁边围观的李源等四人都瞪直了眼。
“这、这谁啊这么丧心病狂。”
李源说话的声音都结巴了。
宋越脸色有些难看的观察了一下手中拔出的长钉,按理来说上面应当会沾染血迹,但诡异的是,从头到尾,尸体不流血也就算了,这钉子竟宛如新买来的一般,纤尘不染。
几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这个齐远也是倒霉,这么长的钉子,得疼成什么样。
宋越攥着钉子的手慢慢收紧,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道:“这是五寸钉。”
“五寸钉?”
长发的小姑娘夏昭声音有些微颤的问道。
宋越抬眸看她:“你知道五寸钉。”
赵艺也看了夏昭一眼,夏昭深吸一口气,稍稍握紧了赵艺的手腕:“知道,五寸钉,就是钉棺材的钉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背后都是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们的背后吹了一口凉气。
“我们老家那里还有个传说,叫五寸钉诅咒。”
“这是个很阴毒的诅咒,不过也不知道真假,因为也没人敢尝试,因为据说会早死。”
“施诅咒的人要取到诅咒的人的头发,然后将其放入稻草人体内,在夜半灵力最强的时候去最大的树下,将稻草人放在树上,把钉子扎进稻草人体内,一边锤一边诅咒。”
夏昭说完后,整张脸都是惨白的了,赵艺安慰似的轻轻拍拍她。
李源打了个冷颤:“这、这也太毒了。”
宋越垂眼:“线索还不够,大家先别自乱阵脚。”
几人这会儿显然以宋越为主心骨,见他这样说便也都冷静了些。
天色开始放亮,屋子内来了好些村民,他们手中拿着许多红色的喜帘与喜事用品,面上无喜无悲,看起来十分麻木的感觉。
可这栋沉默的宅子却好似活了过来,就像是一幅苍白的画被涂抹上了最秾艳的色彩。
村民们都不约而同地无视了他们,宋越他们在那些村民的眼中似乎不存在一般的。
李源低声道:“什么情况啊,结婚跟办丧事似的,这些人怎能都一副死人脸。”
嘎吱一声,门被推得更开一些。
李源吓得一抖,他本身胆子也不大。
谢余慢慢走了进来,他面上依旧是带着笑的,可以看得出今日的他格外的亮丽。
唇色更红润了,粉白的脸多了些浅浅的晕色,一双眸子纯澈好看,到真有些喜气的模样。
“各位这是在做什么呢?”
谢余往前走了几步,宋越却下意识拉住他的白嫩的手腕,温凉的触感,顺滑且动人。
谢余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宋越使了些力,墨色的眼眸直直看着谢余:“别看。”
谢余嘴角的弧度划大,旁边几个人看着宋越的眼神有些诡异。
李源也不知道这个主人家到底是人是鬼,不过他宋哥这表现的怎么、这么那么暧昧呢。
跟心疼老婆的调调似的。
人家可是游戏NPC,还能被吓着不?
谢余也不再多看,却翻手握住了宋越的手,食指在宋越的掌心轻轻骚.刮了一下:“各位快来吃个早饭吧,待会喜轿便要来迎人了。诸位可要赏个面子充做小余的娘家人才好。”
李源左看看又看看,靠谱的宋哥不说话,周礼也怂的很,两个小姑娘也低着头不敢说话。
谢余盯着他的眼里似乎隐隐显出几分冰冷的雾气来,李源苦着脸道:“那、那我们当然赏脸了,主人家放心好了。”
谢余这才缓下脸色,李源瞥了眼宋越,又看了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一时间有点牙酸。
趁着谢余转身带他们走的功夫,李源凑近宋越低声道:“哥,你这是看上那个npc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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