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安感动地抱着他的穆大哥哇哇大哭,把穆辞的喜服都蹭湿了一大块。哭完一看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红着脸扯扯穆辞的袖子道:“穆大哥,衣服脏了,快换一件。”
但是干净的衣服,怎么都找不到。
叶安灵机一动:“要不脱了吧,脱了就不脏了!”
穆辞:“……嗯。”
接下去的画面比刚才还要美,穆大哥把衣服脱了又来脱他,就像剥茶鸡蛋一样地剥着他。
怎么办,穆大哥真要日他了!
叶安又高兴又纠结,在喜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没舍得说个不字。
……
叶安一脸荡漾地醒过来,擦掉淌到脸颊上的口水,还想回味一下梦里穆辞嘴唇的味道,忽然就觉得底下黏糊糊的不大舒服。
“糟了,一没注意就……”
叶安不好意思唤人,自己手忙脚乱去寻帕子,收拾干净了瘫倒在椅子里。
只是一个梦而已,春.梦了无痕,梦里兴奋过后,只剩下无尽的惆怅。
为何不是穆大哥入宫?若他跑到太后面前说想要穆大哥,总比一个都不要来得容易,换成穆大哥入宫,就什么都解决了。
……可是,他很清楚他不能。
穆辞与江菁是一对,穆辞身为太傅长子,也不是太后以前说的,看中谁就带回宫的寻常人,而且最重要的,穆辞根本就不愿入宫。
叶安有些心灰意冷,这个梦,把他的痴心妄想全给暴露了出来,只是无法实现。
这几日他的心情明显不佳,身边伺候的人都被李幺敲打过,要小心再小心,也就是去瑞雪轩换然妹出宫时,面色稍微缓和一些。只是然妹主动提出要换他,他却拒绝了。
他好像暂时也没了要出宫的理由。
七月十六是千秋节,原身的生日。原身与他长得一模一样,但生日却不知是否相同,因为古代用的都是农历,不好比照,这个“陌生”的日子,仍给了叶安一丝过生日的喜悦。
因他失去了记忆,很多事都是太后在操持,包括这千秋节,太后道,当天会宫中会以皇帝的名义设宴,只要他出席,接受王公大臣道贺便可。这些日子闲着,叶安也尝试自己处理了一些小事,已有所得,礼仪方面有李幺在旁稍作提示,相信也出不了乱子。
只是他低估了前来道贺的人数,用来设宴的花萼楼乌央乌央全是人,当然能位于前列的屈指可数,龙座以下,左手边是杨太师、穆太傅、乔太保,三公再过去便是袁丞相,还有骠骑将军等人,右手边则是皇亲国戚们。
“皇上万福。”
福清长公主身着百花穿蝶宫装,略施脂粉,明艳动人,怀里抱了个奶娃娃恭敬地行礼。
叶安还记得这位长公主,命人给长公主看了座,笑着道:“皇姐,你的气色好多了。”
福清长公主微微点头,皇帝以前性子沉郁,如今竟开朗许多,对她处处透着亲近,长公主心里很是高兴。
叶安把长公主唤近了,低头去看她怀里抱的男孩——他曾在长乐宫见过一面的外甥。小男孩以前黑黑丑丑皱巴巴的,长开了仿佛年画上走下来的小仙童,梳着包包头,面皮白嫩,脸颊微鼓,胳膊手伸出来犹如藕节。
生命真是神奇。叶安忍不住勾勾孩子的小手逗他玩,这孩子也不怕生,见了叶安就笑个不停,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奶香。
叶安不觉感慨地道:“皇姐是不是很辛苦?”
福清长公主一愣,随即想起太后以前的托付,明白过来笑着道:“辛苦虽辛苦,但是母子天性,甘之若饴。”
叶安点点头,不得不说,小孩子天真无邪很可爱,若是生孩子不痛,说不定他还真会考虑。
此时李幺来报:“皇上,东陵王来了。”
为了这次宴席,叶安私下也做了功课,对皇室成员有了几分了解。但是,也仅仅限于文字记载。先帝诞下的皇子共有四位,大皇子为淮南王,二皇子平阳王已逝,叶安排行第三,后头还有个弟弟,便是东陵王,只比叶安小了一岁。
皇帝千秋,诸王按例需从封地赶回皇城道贺,今年淮南王告病未到,只送来了重礼,东陵王则是一早便到了。
这位东陵王封王之后据说就没干过什么正经事,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尤其喜爱美男,其封地王府中侍妾成群,随便一个琴师乐师拿出来都貌比潘安,就这样,东陵王已觉得腻了,这趟来皇城,据说还打算相看几个好的带回家去。
叶安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人,捧着肚子笑完之后发现,除去个性不同,他与东陵王处境挺像,只是东陵王乐在其中,他却叫苦连天。
浮想联翩之际,东陵王已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响亮地叫了一声“皇兄”,献上了堆成小山的金银珠宝贺礼。
叶安望着此人与自己八分相似的一张脸,想也知道这是便宜弟弟了,东陵王单名一个乐字,叶安于是笑着唤道:“小乐。”
听说东陵王因其生父的缘故,并不得太后喜欢,但是与皇帝的关系还不错,叶安斟酌了一下,觉得这个称呼还不错。
他是随意了,却把叶乐吓了一跳,皇帝向来对他直呼其名,何曾如此亲热地叫过他小乐?
东陵王的生存之道,不论如何都要和皇帝搞好关系,内心再惊悚,叶乐面上不显,眨巴眨巴一双与叶安相似的桃花眼,乖巧纯良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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