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包子巴巴地望着哥哥,小嫩爪把绿豆糕往前推一推,都不吃了。
叶惜只得把两个半块还沾了口水的绿豆糕收下,塞给包子们一人一颗粽子糖。
又有糖吃啦!两只包子欢呼起来,叶惜也递给叶安一颗。
“爹,你也吃。”
叶安望着叶惜,把糖剥了含在嘴里,大崽真孝敬,果然甜得很。
茶摊不多时就来了新的客人,坐在叶安身后,貌似点了不少东西,伙计来回跑了好几趟。
叶安自己也算有钱人,不过是比较节省的有钱人,强忍着不去看别人家的热闹。
不一会儿,伙计抱着一只匣子过来,道是新客人请他们吃点心。
叶安打开匣子,只见里头盛着几块晶莹剔透的点心,裹着玫瑰花瓣,香气四溢,又十分雅致。
包子们眼睛晶亮,纷纷去拿漂亮点心,叶安也有些意动,待包子们人手一块还有的剩,他这才取了其中一块尝了尝,这点心不止做得好看,还很好吃。
伙计掐准时机道:“那位客人想和您坐一桌,您看……”
吃人嘴短,叶安也想道个谢,点了点头,同时转过脸,以便迎接那位好心的客人,谁知见到的却是穆辞。
得了伙计授意的穆辞翩然落坐,温煦地道:“小安,又见面了。”
叶安堆着笑的脸一瞬间有些开裂。
偏偏包子们又不争气地道:“爹!”
穆辞应了一声,挨个摸一摸他们的头,一人给了一串糖葫芦。
包子们又有点心吃,又有糖葫芦啃,美得不行。
穆辞向叶惜递了个眼色,叶惜带着两只包子,去到那边的桌子坐下,穆辞原来待的那一桌已提前摆满了各种好吃的点心,包子们立刻抛弃了亲爹叶小安,投入了点心的怀抱。
穆辞单独与叶安坐一处,沉声道:“小安,可否再与你说说话?”
叶安瞪穆辞一眼,废话真多,坐都坐下了,他还能怎样?
穆辞道:“小安,我想了很久,你可是因为不信我才生气?”
叶安又成功想起自己不过是个替身,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信!”
“那你要如何才肯信?”穆辞紧追不舍。
叶安恨不得马上撵他走,眼珠一转,故意道:“除非你跪下求我,要不然就走开。我根本不想再见到你。”
穆辞闻言眉都未皱一下,从椅子上起身,一撩袍襟便跪下了,恳切地道:“小安,我求你。”
叶安没想到他跪得如此顺畅,一脸震惊地望着他,可是转念一想原身是皇帝,要跪皇帝也不难。
叶安强迫自己硬下心肠,恶声恶气道:“我又后悔了,你求我,我也不信。”
穆辞一愣,轻声道:“没关系……”
穆辞起来,重新坐下,周围的客人都瞧见了方才这一幕,觉得叶安有些过分,纷纷指责道:“他都肯给你下跪服软了,你还要如何?”
穆辞忙道:“诸位,是我先对不起他,他生气是应当的,不关他的事。”
原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客人们这才发现自己是瞎管闲事,摇摇头不愿管了。
叶安不觉皱眉:“别大包大揽,你何处对不起我了?”
穆辞顿了顿,道:“我曾做错许多事。我不该在你不适时离开你去戍边;不该连你被下了药都没察觉;更不该任你和孩子在外漂泊这些年……你知道我最不该的是什么吗?”
叶安一怔:“什么?”
穆辞红着双目,道:“我不该总是藏起我的心,不肯让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叶安:“……”
叶安抹了把眼睛冷笑,这般深情,还把他当替身哄呢。
叶安冷冷道:“够了,我根本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说什么都没用!”
穆辞道:“可你若不是你,还能是谁?”
叶安心烦意乱,可是又不能当众说出自己是穿来的,并非原身。
穆辞见他仍不信,从怀里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镂空缠枝赤金荷包,并一条金链。荷包上的图纹,很明显与链子是一对。
穆辞道:“你看,这荷包是我们正式在一处时,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是你自己亲手画的样式,令工匠打造。这链子也一样,只是做出来之后,你怕我嫌丑不肯戴,就留着自己用了。”
穆辞把金链递给叶安,叶安拗不过他,敷衍地扫了一眼,突然间愣住。
金链子上除了刻有与荷包一样的图纹,还有一串叮叮咚咚的鸡腿形小挂饰,颇具现代气息。
其实叶安真的曾经考虑过要做这种样式的手链,团团、圆圆还有他一人一条,只是尚未付诸行动,除了他自己,保证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穆辞处怎有类似的东西?
穆辞又道:“那日团团引我到你住处,我看见门板上画的印记,就知道你还是你。”
叶安:“……”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叶安心尖猛地一颤,是啊,为何他在门上随便画的鸡腿,会与这本该属于原身的挂件图形一模一样?!
难道,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叶安直愣愣地出了会儿神,道:“你说有人下了药,是怎么回事?”
叶安终于肯理他了,穆辞无有不答,解释道:“说来话长,玉罗送了你一只竹熊,惜儿那时还很小,不慎被竹熊背走,你亲自去追,遇见了歹人,歹人趁你不备,在给你熏的艾草叶里下了药,那药可以令人丧失记忆,只是我们当时都未觉察,你……在你离开之后,才发现你是被人害了,不过你别担心,歹人已被处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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