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利不愧是个屠夫,他的胳膊很壮,但并不是胖,纠结着流畅的肌肉,看起来充满了力度的野性,就像是一头猛虎。
袖子卷上去,朱大利露出自己整条胳膊,从手腕脉搏的地方,蔓延开一条黑线,那黑线已经到达了手肘的位置。
朱大利“怯生生”的说:“那个老太太说了,这是他们香……香……香什么的独门秘诀。”
万俟林木说:“香人?”
“对对对!”朱大利一个劲儿的点头,说:“香人的独门秘诀,别人解不了,让我乖乖听她的话。”
其实朱大利被挟持,还要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说起。
万俟林木说:“原来你第一次见到我们,就是有目的的。”
朱大利赶紧摇手,说:“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们,也是……被逼无奈。”
那天有人前来挖坟,就在朱大利的房子前面不远处,和朱大利叙述的一样,他出来看看究竟,正巧看到了一伙“盗墓贼”,打头的是个老太太,朱大利特别奇怪,难免多看了两眼。
结果……
朱大利说:“我就被他们发现了。”
万俟林木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仔细用脑子想一想也知道了,朱大利一个普通人,而那些人都是香人,怎么可能没发现朱大利呢?
朱大利一早就被那些香人胁迫了,所以才会和他们“偶遇”,因为朱大利性格大咧咧,看起来很热情,所以谁也没有怀疑他。
让万俟林木奇怪的是,就像丁惊香可以通过触碰读心一样,万俟林木也可以通过别人散发出来的情绪味道,鉴别这个人的“真假”,不过当时万俟林木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欺骗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些香人的“毒药”。
朱大利不敢有所隐瞒,原原本本的说:“他们当时就抓住了我,我很害怕,那老太太说不要害怕,就给我灌了那个毒药,说是明天还会有人来这里挖坟……”
老太太自然说的就是万俟林木他们。
朱大利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说:“他们让我做奸细,把你们的一举一动汇报给他们。”
万俟林木说:“所以,下了安眠药的干粮,还有那些破船,都是你的杰作了?”
朱大利赶紧说:“我我我……我只是想保命,也没想伤害你们,船上的炸药剂量很小,不……不会有事的。”
的确如此,那船上的炸药就跟哑炮一样,而且船只的马达和漏水,想必朱大利也是手下留情了,因为他们的船只坚持了一阵子才坏掉,并没有走到水最深的和河中心就坏掉。
看来朱大利的确没有太狠的心眼儿。
朱大利小声说:“我等你们落水了,本想去打捞你们的行李,那个老太太说……说……你们身上应该有王银耳的地图,尤其是那个叫做雪先生的人,我想着船只如果都漏了,你们的行李掉在水里,我就可以打捞上来。”
朱大利生活在水边,自幼熟悉水性,但是朱大利没想到的是,罗参和东涸也熟悉水性,他们两个人竟然一来一回,几个来回就把行李全都打捞回去了,这让朱大利落了个空。
万俟林木说:“不过没关系,你还留了后手,对不对?”
朱大利尴尬的笑了笑,说:“啊……那个……干粮,对……”
朱大利除了给他们准备漏水的船只,还准备了干粮,大家吃了干粮,全都昏睡过去,于是朱大利准备明晃晃的过来偷东西。
朱大利纠正说:“我要不是被胁迫我也不会偷东西的,真的,我从来不偷东西!”
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朱大利偷偷摸摸的进入了他们的营地,在雪先生摸来摸去,其实是想要找地图。
雪先生终于明白了,目视着朱大利,淡淡的说:“我身上没有地图。”
“没有?”朱大利奇怪的看向雪先生,说:“可是……可是那个老太太说你知道王银耳的位置,一定有地图。”
雪先生淡淡的说:“我从来不说谎,我身上没有地图。”
万俟林木说:“那如果失败了呢?”
朱大利说:“如果……如果没找到地图,就……就偷偷的跟着你们。”
朱大利连忙又说:“你们千万别赶我走,我……我要是都失败了,岂不是没有解药,只有死路一条啊!千万别赶我走!”
罗参眯了眯眼眼睛,说:“如果找到了王银耳的地图,你们怎么联络?”
朱大利不敢隐瞒,实话实说:“他们给了我一根香,让我点燃,说到时候他们自然就会现身。”
一时间四周寂静下来,朱大利满头大汗,毛遂自荐的说:“你们别赶我走,我可以帮你们把那伙盗墓贼引出来!还……还有,我力气很大的,我可以帮你们背行李,对对,做饭,我还能做饭!”
万俟林木轻笑了一声,说:“没想到你能干的事情还挺多,还想帮我们把对方引出来?无间道么?”
朱大利说:“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你们饶过我吧。”
万俟林木说:“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朱大利指着自己的胳膊,说:“中毒啊,中毒是真的!你们看这黑线啊!还在往上爬呢。”
罗参转头对子弃说:“你们香人的毒,来给他看看是不是真的。”
子弃微微一笑,说:“这方面我可不在行,我只会下毒,不会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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