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快就亮了起来,差不多五点的时候,三寸丁就从外面回来了,嘴里叨念着:“啐!真特么晦气,那个傻子咬他妈老子一口,结果跑了!”
还有另外一个打手也被咬了,从楼上走下来,脸色不是很好看,有点发白,也应和说:“让我找到他,非打断他的腿!”
三寸丁看着那打手,嘲笑的说:“你的脸怎么了,白成这样?肾亏么?”
打手说:“丁老大,你就别打趣我了,平白被咬了一口,一晚上都没睡,咱们今天还要启程,真特么晦气死了!”
他说着,就听到“踏踏踏”的声音,是萧先生从楼上走下来,那打手就故意阴阳怪气的说:“咱们可不像某些司机,被咬了之后还有美人儿给包扎伤口,丁老大,不是我说,要是包扎,也是给您包扎是不是?再者说了,咱们红爷什么手段?什么身手,需要一个司机给充大头蒜么?”
打手的话十分拱火,谁不知道三寸丁喜欢红爷?
说是喜欢,其实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毕竟红爷是个男人,但是他们队里常年不见女人,一出任务就好几个月,都是大糙老爷们儿无法开荤。红爷就不一样了,红爷生的细皮嫩肉,身材高挑,又长着一支小细腰,看起来就销魂蚀骨。
奈何红爷手段很厉害,而且不近人情,说话做事都冷冷的,别看三寸丁在人前都被叫做丁老大,其实三寸丁根本打不过红爷,才这么规规矩矩。
三寸丁完全是看中了红爷的颜值,想要把红爷搞到手而已,虽然不是真心的,但是半路杀出个坏事的,三寸丁还是很恼火。
那些打手多半也是如此的心思,三寸丁他们打不过,但是一个破司机还出来搞事儿,就让他们很不乐意了,因此挑唆着三寸丁和萧先生为难。
萧昭明从楼上走下来,距离刚才也就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他以前是个“文人”,坐在办公室里谈生意的,偶尔参加一个酒宴,有的时候三天不睡觉搞定一个大项目,但从没遇到过这种野外的状况。
萧昭明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昏沉,不止如此,脖颈上的伤口虽然包扎过,但还是疼,隐隐的,一会儿疼一会儿不疼,很消耗精力。
再加上一路都没怎么睡觉,让萧昭明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他从楼梯上走下来,三寸丁听着打手拱火的话儿,心里那火气噌噌的往上冒,冷嘲热讽的说:“怎么了,被咬了一口气,就跟丢了魂儿一样?”
他说着走过去,又向之前一样,一把拽住萧昭明的衣领,萧昭明还在台阶上没下来,三寸丁显得就更矮了,矬喇叭高声的说:“别怪我没警告你,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别给脸不要脸,今天咱们就去野地了,到时候你可小心点,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三寸丁说话间,红漆从房间走了出来,正要下楼,三寸丁就松开了萧昭明的衣领,还使劲“啪啪!”拍了拍萧昭明的胸口,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万俟林木和罗参跟在后面,看了一场好戏,万俟林木还唯恐天下不乱的笑着说:“萧先生,你有情敌了。”
萧昭明脸色更是不好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红漆从后面走过来,整理了一下行李,冷淡的说:“出发吧。”
三寸丁主动凑过来,笑着说:“红爷,我帮你提行李吧?”
红漆冷冷的说:“我有手。”
说完,提着行李绕开三寸丁,离开了小楼。
三寸丁碰了一鼻子灰,啐了一口,也背上行李,跟着离开了小楼。
五点多钟,天色已经完全亮了,一大早,大家带上行李就准备出发,临走的时候,村民大爷还一个劲儿的说:“哎呦喂老板,千万别去那片荒野,去不得去不得啊!二傻就是去了那里才疯疯癫癫的,你们也看到了,他咬人的!那片荒野有海神,万万不能得罪!”
打手们只当是耳边风,看着村民大爷又跺脚又拍大腿,看了个热闹,嘻嘻哈哈的准备发出去了。
众人上了车子,因为是荒野,前面一望无垠,根本没什么树木,甚至寸草不生,十分平坦,所以可以开车,大家上了车子,萧昭明依然充当司机,踩下油门,将车子开起来。
萧昭明脑袋里还是晕晕乎乎,感觉自己好像发烧了,但并没有感觉发冷等等的情况,就是嗓子有点不舒服。
嗓子略略有些沙哑,轻轻嗖着嗓子,连带着脖颈上的伤口会疼,所以也不敢嗖嗓子了。
想要喝水,但是他正在开车,分不出手来喝水。
萧昭明忍耐了一会儿,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就在这时候,坐在副驾驶上的红漆突然伸出手来,搭在萧昭明的额头上。
萧昭明吃了一惊,侧头看向红漆,两个人的目光瞬间撞在一起。
“丁老大……”后面的打手一看,立刻去拱三寸丁,说:“你看,那司机心机真重!”
万俟林木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红漆的手搭在萧昭明的额头上,冷淡的说:“你生病了?”
萧昭明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点紧张,面对的分明是和自己结婚五年的妻子,但是因为知道了妻子的一些秘密,所以萧昭明好像又开始重新谈恋爱一样,咳嗽了一声,说:“没什么。”
“哎!看前面!”万俟林木突然大喊一声。
嘭!!
虽然荒野没什么树木,但是地上横着很多奇形怪状的石头,他们的车子一路颠簸,因为萧昭明正在“谈恋爱”,一时没注意,车子竟然直接骑上了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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