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世自加入跳水队就成绩优异,几乎包揽了那时所有的奖项。要问跳水队最出名、最有天赋、奖牌最多的人,一定是他。
不少人夸他实力强悍,也有人说他运气好。
可他十九岁就被诊出心脏病,这辈子都不能再跳水。
那个时候,裴恒以为自己背到了极点。
结果否极泰来,他穿书了。
但穿成了马上就要死的穆立新。
一路走来,兜兜转转,他好不容易摆脱穆立新的身份,和两名主角做了朋友,事业也有开端,结果刚拿完冠军就发生这种事。
孟江坐在病床边宽慰他:“人生就是这样起起落落,还好没伤到要害,住几天就能出院了。”
裴恒哼哼:“我觉得我现在的人生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
“行了行了,再‘落’下去人家还以为你在喂猪呢。”孟江打断他,自己也是一肚子火,“这次的跳板都有问题,还不如咱们原来的好!我让他们整个全换了。这群王八蛋,不知道这次采购又吃了多少回扣!幸好这次你没大碍。我已经写报告要求彻查,一定要他们给我一个交代!”
原本断板是朝裴恒脑袋砸去的,得亏裴恒是顶尖跳水运动员,能在空中做出高难度动作,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但他到底不能飞,躲得了脑袋,躲不了身体,身前就被细密的裂口划过,留下一连串伤口。
幸运的是伤口都不深,就是愈合前不能碰水,他有段时间不能训练了。
裴恒觉得这事奇怪:“跳水队毕竟是背靠政-府,跳板质量这么差,供应商就不怕出人命吗?”
“这帮黑心的孙子,什么钱都赚,才不管什么政不政-府。”
裴恒灵光一闪:“对了,给队里出主意,让他们铺红布,让我先跳的那人呢?”
孟江摇摇头:“这我倒不清楚。”
正巧吕临来了解情况,裴恒便把自己的疑虑说了:“其他跳水队没这种传统,这个人是不是针对我?所以才搞这么一出?让我去趟雷?”
吕临欣慰他的敏锐度:“他的确有问题,据说是公司新来的员工,还没过试用期。训练馆这批货都是他在负责,红布也是他带来,直接卖给队员的。”
裴恒“擦”了一声:“这孙子还真要害我?他谁啊?”
吕临递给他一张照片:“这人叫金猎,你认识吗?”
裴恒摇摇头。
“曾经是穆立新的手下。”
裴恒:“……穆立新这反派是做得多失败?怎么身边人全想让他死?”
“穆立新失踪后,金猎选了牛一鸣,就是你上次见过那个。”吕临解释。
这下裴恒懂了。
牛一鸣被裴恒和楚亦寒反杀后现在还在蹲大牢,他肯定是蓄谋报复。
但楚亦寒进出都有保镖,倒是裴恒获奖后,引起其余人的注意,牛一鸣发现他在跳水队更容易下手,才搞了这么一出。
即使这次没有跳水队主动更换设施,牛一鸣应该也会以“资助”或其他借口帮跳水队更换。
裴恒原本还纳闷这案子怎么会到吕临手里,现在懂了:“人抓到了吗?”
“还没,不过有线索。牛一鸣的势力也在不断打击中,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吕临安慰他。
裴恒恨自己看原文时不认真,想剧透都没法透,只能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
“要不是你们办事不利,哪会有这么一天。”楚亦寒冷着脸从门外走来,把一箱车厘子放在边柜上,动静之大,裴恒都怕他把里头的车厘子砸烂。
孟江见势不妙直接溜了,屋内只剩下稳定的三角结构,裴恒头都大了。
“楚总,谢谢你来看我,还送了这么一大箱车厘子。”裴恒真心道谢,决定跟着正常节奏走,能苟一秒是一秒。
楚亦寒的嘴角微微弯了弯,丢给吕临一个“这轮是他赢了”的表情:“不客气,还想吃什么?我让许跃给你送来。”
“不用了,我什么都不缺。”裴恒拼命给他使眼色,希望楚亦寒把这份关心都放到吕临身上。
楚亦寒挑了挑眉,就当裴恒以为他懂了的时候,楚亦寒对吕临说:“吕警官还不走吗?没见病人都烦你了?”
裴恒一口血:“我没有!”
楚亦寒语气微沉:“难道你还想留他不走?”
裴恒进退两难:“我不是……”
好在吕临不像楚亦寒那么蛮横,温和道:“你身上有伤,伤好之前不宜多动。今天我就不打扰了,出院那天我来接你。”
楚亦寒:“我来接。”
“楚总那天不是要参加锦城峰会吗?”吕临一贯温和的口吻中,夹杂着几分挑衅。
楚亦寒呵了一声:“那也不至于开一整天。吕警官不负责安保吗?”
吕临:“不负责,我已经请好假了。”
眼看气氛又要焦灼起来,裴恒连忙道:“教练和队友会来接我,不麻烦两位。”
吕临示意他不必放在心上:“举手之劳,不麻烦。”
楚亦寒难得跟他达成共识:“不麻烦。”
裴恒:“……”
总感觉自己走上了条不归路。
他正琢磨该怎么处理这两人的关系,门口有个人探头探脑。
吕临的直觉上来,厉声低呵:“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