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寒想起那些人的手段,眼中泛起冷意:“那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将裴恒放回床上,嘱咐裴恒不要乱跑。
裴恒点头如捣蒜,结果楚亦寒一走,裴恒就抱着钱包要去给吕临交医药费,被楚亦寒拎回病房:“你就那么关心吕临?”
“吕警官受伤了。”裴恒想起来就自责,他非但没能帮上吕临,还害了他。
楚亦寒心想又不严重:“只是划了道口子,养几天就好了。”
裴恒满脑子都是他半个手臂都是血的模样:“怎么会不严重?伤筋动骨一百天。”
“他没伤筋、没动骨,最多一个月。”
“那也一个月呢。”
楚亦寒:“……”
瞧裴恒那上心的模样,楚亦寒越想越不是滋味,没好气道:“我也受伤了,怎么不见你关心关心我?”
裴恒惊讶又担心:“你伤到哪里了?”
他伤心。
但一个大男人说这话太过矫情,楚亦寒耻于开口。
他不说,裴恒更加着急:“你说呀?我去给你叫医生。你都受伤了,刚刚就不能抱我,万一扯到伤口怎么办?”
楚亦寒觉得只要裴恒这样关心下去,他的伤就能痊愈。
他抿唇不语,裴恒急坏了:“你告诉我呀!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知道?那你直接跟医生说,病不避医!”
看他要忍痛去喊医生,楚亦寒握住裴恒的手,将他拽回身边。
裴恒:“你不要拦我!医药费我包!”
看着裴恒澄澈的双眸,楚亦寒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飞快指了下胸口,又飞快放下手。
裴恒吓坏了:“你胸口被捅了?”
楚亦寒穿着件墨黑色的衣服,出血不像白衬衣那么明显。
裴恒看不出异样,生怕是什么内伤:“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楚亦寒脸上闪过一道诡异的绯色。
裴恒见他不动弹,以为楚亦寒不好意思脱,准备直接上手:“你先让我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他朝楚亦寒走去,伸手就想脱他的衣服。
楚亦寒耳朵尖发红,握住裴恒的手:“我没事。”
裴恒以为他是要面子才这么说:“大伤小伤都是伤,鬼知道他那把刀干不干净,最次也得去打个破伤风。”
一边说,裴恒解扣子的动作不停。
楚亦寒往后退去,想要躲开裴恒的手,却没想到脚下一滑,直接摔倒在没收起的陪护床上。
裴恒的身子被他带下去,倒在楚亦寒身上。
裴恒担心压到楚亦寒的伤口,匆忙起身。他的双腿在楚亦寒身旁弯起,这一瞬像极了骑-坐在楚亦寒身上。
“裴……”看到病房内的一幕,刚走进来的吕临愣在原地。
裴恒脑子一懵,立刻就想起身。
楚亦寒下意识拉住他的手,裴恒的身子被迫停下。
“抱歉,打扰了。”吕临眼神暗淡地低下头去,退出病房关上了门。
裴恒彻底要疯。
这下完了。
吕临得误会成啥样。
“我去跟他解释。”裴恒匆忙道。
楚亦寒不悦:“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你还打算接受他的告白?”
“这不一样。”裴恒就算真的要用这种借口来拒绝吕临,也不能把楚亦寒扯进来。
眼看裴恒就要走到门口,楚亦寒蹙起眉头,沉声道:“回来。”
裴恒脚步一顿,竟然真的转身回来了。
楚亦寒心里舒了口气,正要说什么,裴恒从床头柜里拿了钱包和手机,又一次往外走:“我去解释清楚,很快就回来,你忙你自己的事好了。”
楚亦寒哪有心思再去忙别的事,记挂着裴恒的伤走路都疼,黑着脸跟出去。
吕临原本是来跟裴恒说一声金猎的事,没想到会看到那么一幕。当时太过吃惊,人生第一次落荒而逃。现在回想起来,他猜到应该是误会。
可心里就是不舒服。
他害怕裴恒真的会跟楚亦寒在一起。
正在这时,裴恒追出来了:“吕警官,刚刚是误会。”
“我知道。”吕临恢复了一贯的淡然,甚至还冲裴恒笑了一下。
裴恒更自责了,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把刚刚的事全说了,还关切地问:“楚总伤到哪里了?”
吕临摇了摇头,被他压着的金猎更慌:“我没伤到楚总!”
裴恒狐疑:“真的吗?可是他都说自己受伤了,他不会说谎的。”
楚亦寒推着辆轮椅过来,正好听见这么一句,有点心虚,机智地转移话题:“你伤还没好,坐下吧。”
裴恒不解:“我腿没事。”
“你不是走路都疼吗?”
裴恒一想也是,有些新奇地坐上了轮椅。
楚亦寒想推他离开,裴恒连忙按住手推圈:“吕警官,这次你是因为我才受伤,医药费我得负责。你把缴费单给我吧。”
“不用了,也没多少钱。而且我能报工伤。”
裴恒琢磨:“那我回头给你送个锦旗。”
“好。”吕临还挺期待的。
同事闻讯赶来,吕临和他一起把金猎押走。透过车窗看到楚亦寒推着裴恒回去,莫名觉得两人般配。
吕临别开眼,不再看他们。
金猎很快就全交代了,和楚亦寒他们猜测的差不多,无非是受牛一鸣指使前去报复。他原本以为裴恒受伤后住院,比在训练馆更好下手,谁知去的不巧,被当场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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