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一朵接着一朵,裴恒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看的烟花,一直到冷得不行,才裹着衣服瑟瑟发抖地钻回宿舍。
楚亦寒匿在阴影中,瞧着裴恒的身影消失在阳台上,点燃最后一箱烟火,才上车离去。
过完年,裴恒的日子又回到了一成不变的训练上。
这个世界的国家分布和裴恒原来的世界大致相近,但许多名字都不同,这次的奥运会由欧洲的罗马共和国举办,地理位置就在地中海附近。
很快就到了七月,裴恒提前收拾好行李,前往罗马共和国进行封闭训练,备战奥运。
宋天问和吴树峰表现优异,这次也得到了参赛名额。
跳水这种事除了勤勉,还看天赋,有些人苦练十年,的确比不上有天赋的人苦练两年。
宋天问就是有天赋的选手。
下了飞机,宋天问跟裴恒商量:“裴哥,这次比赛结束,咱们在国外玩一圈再回去吧?旅游经费我都跟家里申请好了。”
“好啊。”裴恒没扫他的兴,跟着指标找到自己的行李领取处,百无聊赖地等传送带把行李吐出来,忽然愣在原地。
楚亦寒和吕临并肩站在不远处,正在说着什么。
他大半年都没见楚亦寒了,想得不行,下意识就想跑过去。
可望着他身旁的吕临,又生生停下了脚步。
这两人原本见面都是互呛,互相之间隔着一米的距离,裴恒第一次见两人站得这么近,心间顿时酸得不行。
上次和吕临见面是过年的时候,两人约了个饭,之后基本上没怎么联系过。
裴恒的脑海中瞬间涌出无数想法。
难道他还是没能改变原文的剧情线?
难道楚亦寒和吕临还是在一起了?
裴恒思绪万千,全身僵硬,一直到宋天问用力拍了他一掌,才回过神来。
“裴哥,你怎么啦?行李我都拿了,咱们走吧。教练已经联系好车了。”宋天问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机场里人多,他一时没能看到楚亦寒和吕临,一头雾水。
吴树峰比他敏锐,先一步看到这两人,急忙拉着裴恒离开,生怕这事会影响裴恒比赛发挥。
裴恒几乎是被他架上车的。
休整了一天,第二天跳水时,裴恒果然不在状态。
孟江忧心忡忡:“阿恒,你是不是水土不服?别想那么多,保持注意力集中,你的实力没问题,关键是心态要稳住。”
他不敢提楚亦寒的名字,就怕裴恒失控。
这年头孩子的失恋期怎么这么长?
裴恒敷衍地应着。
之前许久不见楚亦寒,思念在心底泛滥成灾也就那样。可今天一见到他,泛滥成灾的思念就忍不住往外冒。
孟江继续给他做思想工作:“阿恒啊,你忘了之前跟我说想赚钱赢奖金了?这次要是赢了,那就是奥运冠军!咱们国家在跳水这块一直不算有优势,你可得给咱们争脸啊!阿恒,想想奖金!想想你要是拿到这么多奖金,你想买什么?”
裴恒认真想了想:“我想整容。”
孟江:“???”
“孩子,我说的是买东西,不是买脸。你这挺帅气的,已经是我跳水队队草了,别去瞎整。”
他想把有关穆立新的一切都整掉。
“算了,你不懂。我去训练了。”裴恒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孟江更愁了。
所幸有了整容这个动力,裴恒的状态在一步步恢复。
随着奥运会的临近,这座充满旧世纪风情的城市也逐渐热闹起来。
跳水场馆就建在海边,附近的码头上有专门的快艇从酒店接送客人,或者载着客人出海巡游。
裴恒他们所在的酒店就在海边,宋天问站在阳台,望着海边上不断开出去的快艇,满是羡慕:“我看这里的好多人家都有快艇,有钱人这么多,为什么不能加我一个?”
吴树峰跟他开玩笑:“你科目三都没过,还想开快艇?”
“这两不一样。你看裴哥有驾照,他会开快艇吗?”
裴恒:“……我会。”
宋天问惊了:“你怎么可能会?”
“我……前男友教的……”裴恒很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
宋天问异常尴尬与歉疚:“裴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他又不是伏地魔,没什么不能提的。”裴恒下意识望向窗外,也不知道寒崽这次来罗马是为了什么。
怕宋天问再说错话刺激到裴恒,吴树峰赶紧带着他离开。
裴恒望着海面上的点点帆船,想起之前还和楚亦寒约了等他比完奥运,他们就去地中海开快艇,现在怕是也不能完成了。
他真是穿书穿了个寂寞。
……
比赛当天无比热闹,场馆附近有条喝下午茶的商业街,临海而建,人头攒动。
许多人或是看完了自己想看的比赛,或是期待的比赛还没开始,亦或是只是单纯想过来坐一会儿,都与家人好友坐在附近的店中闲谈、观赏海景。
阳光明媚,吕临穿着便服,走入临海的咖啡店中。
他点了杯咖啡,刚坐下,旁边便有小孩子哭出声。
孩子的母亲推着婴儿车,她不会英语,思来想去半天,为难地朝吕临求助:“这位先生,我看你也是华国人,能不能帮我翻译下?我想给我的孩子要点热水,冲奶粉。”她摇了摇手里的空奶瓶,一脸诚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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