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顾春风反驳:“哎呀,我刚刚不是才说过,楚仙师曾杀过魔修,也曾赠我灵药?”
白皎:“话虽如此,但‘长乐帮’是个什么地方,我此前从未听闻。”
顾春风:“白师兄切莫这般说。天下之大,四海列国,原本也不只有一个归元宗。”
白皎皱眉,顾春风尚不服气,瞪着他。
楚慎行有意在此时说:“顾道友莫要因我与这位……唔,白道友,有所纠纷。”
顾春风叹道:“楚仙师当真是好人。”
白皎眉头皱得更紧。
楚慎行重新看向秦子游,温言说:“秦仙师,若我留下,并非帮忙,反倒是害秦仙师与师弟、师妹有所争执,这便是我的不是了。”
秦子游看他一眼,再转头,去看白皎等人。
他一头乌黑长发被青色发带扎起,此刻动作间,露出一点颈后白皙的皮肉。
楚慎行看在眼里,用舌尖舔了舔牙齿。
不过这不是咬上去、品尝滋味的好时候。
秦子游道:“平日教你们有戒心,切莫轻信他人,这话不错,却也不是让你们目中无人,处处怀疑。”
顾春风听到这里,露出一个得意笑容,看向白皎。
白皎撇撇嘴,拱手对秦子游道:“秦师兄说的是。”
秦子游说:“好了,那便这般定下。楚仙师若无旁事,待明日天亮,便随我们一起回姑苏吧。”
楚慎行闻言,微微笑一下,说:“好。”
秦子游听着,面色不动,心头却微微发热。
他重新坐下,而楚慎行照旧在他身边。
两人挨得很近,近到其他归元弟子都要诧异,窃窃私语,也有传音入密,说秦师兄何曾与旁人这样亲近过?便是平时,面对关系甚好的师弟师妹,甚至是未拜入归元时便相识的好友,秦师兄也要与那人隔案而坐。
哪像现在。
这些话,秦子游不会有意探听,楚慎行倒是听了个全场。
他心情不错,温和地看着秦子游抱着怀中剑、靠在树干上。
莫浪愁无意中对上楚慎行的目光,浑身发麻,匆匆挪开视线。
秦子游也被看得不太自在,过了会儿,重新睁开眼睛,询问:“楚道友?”
楚慎行未开口,而是与他密音说:“我知秦道友是剑修,其实我丹田之中,也有一把灵剑。”
秦子游挑眉,配合地与楚慎行密音。两人就灵剑交流,楚慎行提出,若秦子游有兴趣,他便把丹田中那把剑拿出来,给秦道友赏玩一番。
秦子游略觉心动。
但他看周遭状况,还是遗憾拒绝:“罢了,若要赏玩灵剑,动静之大,定要惊醒师弟师妹。”
归元规矩,唯有断尘缘之人,方能下山、做师门任务。
这让有些弟子上山百年方能下山,也让有些弟子在上山十年、二十年后,就能离开归元。
他们这趟出来,就带着三名炼气弟子。有孤儿,也有父母亲族出事之人。
另有秦子游这样父亲失踪多年的,还有顾春风那样家人被山匪所害的。
他心中惆怅。
楚慎行有所察觉。
他看小仙师的眉眼里多了忧色,只觉得胃部烧灼,食欲更加明显。
想要吃掉他,一口一口的,从嘴巴吃起,到脖颈,到胸膛,到腰腹。
“楚仙师?”秦子游察觉不对。
又不知这怪异感从何而来。
楚慎行收敛目光,笑一下,“那便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秦子游想一想,提出:“姑苏皇宫中,便有一个我门中弟子布置出的演武场。”
楚慎行说:“我只听说此次有剑峰、乐峰弟子来姑苏。”
秦子游:“是也没错,但总归有灵符、灵器能用。”
楚慎行叹道:“也对。”
两人话题逐渐转开,秦子游转而好奇起楚慎行此前经历。若他是初次问询之人,楚慎行此刻兴许还要迟疑。但他此前已经对这紫霄掌门讲过一遍,当时虽露破绽,但无非是血藤的问题。如今,楚慎行忽略血藤,把自己从前说过的故事又讲一遍。他看身侧青年神色变幻,有向往也有叹惋。
最后,秦子游斩钉截铁,说:“往后,我也要像楚仙师这样,走四方路,看天下景。”
楚慎行说:“好,有志向。”
秦子游便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都是弯的,灵秀且明`慧。见到这一幕,楚慎行袖口的青藤躁动平息许多。恰在此时,他留意到:原来不知不觉,已经一夜过去。
天亮了。
归元弟子启程赶路,在上午,进了姑苏城。
他们住在姑苏皇宫。
秦子游带着师弟、师妹们御剑往前,走到一半,发觉楚慎行不见踪影。
他心中意外,一回头,莫浪愁还在原处。
白皎要讲话,显然仍然怀疑颇多。莫浪愁心中惊叫,想,楚慎行究竟要做什么?!
她未想太久。
只见楚慎行从路面飞来,手上拿着一个小碗。
他把小碗递到秦子游面前。
秦子游垂眼去看,疑问:“这是?”
楚慎行笑道:“仿佛是叫糖蒸酥酪,你且尝尝,好不好吃?”
第187章 演武场
秦子游可以嗅到小碗中传来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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