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斐把香料倒进香炉,点燃了,看着青烟袅袅而起,才松了口气。
他拧湿了帕子,半跪在床上,给白砚秋擦了擦脸。
这是梁斐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白砚秋,半个月前后山雨夜那次,即便白砚秋脱了衣服,梁斐也不敢直视。
梁斐在他嘴边停了下来,自言自语道:“什么青衫书生,舟头吹箫,花灯初逢误终身。”
“我爹他恐水,别说泛舟湖上了,比脸盆大的水他都怕得要死。”
“还吹箫……我爹幼时练剑,不慎断了两根手指,吹什么箫……”
“青衫书生也不对……我爹最讨厌青色,连菜叶子是青的都讨厌……怎么可能穿青衫。”
“你以为我不知道怎么炼化天生妖血的人?很不幸我知道,”梁斐直起身来,把湿帕子仍在地上,“要么逼他入魔,要么哄得他自愿。你逼我不成,现在又想来哄我。”
“可你连哄我,都只肯随口编个漏洞百出的谎话,在你眼里,我是弱者我不配,是吗?”
他转头看了看案上冒烟的香炉,平静道:“原本打算以后再来杀你的,但我现在变主意了。”
梁斐拔出腰侧铁棍,尖头向下,落在白砚秋心口上。
他目光冰冷:“去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鞠躬
☆、第 10 章
“养不熟的狼崽子。”白砚秋现出身形,看着床上血流成河,死得不能再死的“人”,气得直磨牙。
若不是大美拐着弯的提醒他,原文里梁斐今晚从玄冰洞爬出来,杀了他和薛青杉,他也不会多个心眼,趁梁斐出门打热水的时候隐匿真身,留了个假人在床上。
白砚秋掀开香炉盖子,劣质的香味涌出,是俗世中下九流常用的迷魂香。
原主在卧室里下了阵法,所有仙家术法和武器药物,均不能进入,梁斐就用普通的迷魂香和铁棍送他上西天。
白砚秋气乐了,好得很啊!
叮咚——
【大美:好消息,梁斐的黑化值降到78了!】
白砚秋:“他把我杀了!”
【大美:还有个好消息,好感度增了!】
白砚秋:“他把我杀……嗯,什么?好感度增!加!了!?”
【大美:……可能死了的师尊才是好师尊】
白砚秋:“当初你不是说什么‘社会主义师徒情’吗?你家的社会主义师徒情别具一格啊,杀师尊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大美:我错了……但任务不能改,您加、加油。】
白砚秋别无他法,他先去找掌门师兄岳正阳告了假,说要闭关三年,徒弟梁斐年纪到了,已经安排他出去历练了;紧接着他回到千鹤峰,交代好一应事务后,假装闭门修炼,实际从后山溜了。
他利用好感度,在积分商城里兑换了一张脸,摇身一变,成了个背负长剑,手持玉箫,打马南下的青衫书生。
正是白砚秋编的狗血情节里,梁斐他爹与他初相遇的造型。
【大美:您这又是何必呢……】
白砚秋冷冷道:“老子要让他尝尝打脸是什么味道。”
白砚秋也不急,原文里梁斐杀师叛逃后开启奇遇模式,白砚秋算着时间一路游山玩水,沿路到了易水城外,此时夜幕降临城门已关,只能明日再进城了。他极目远望,只见城外荒山上,有一座庙宇。
他催马而去,走近了才发现这庙已经荒废了,门倒墙塌不说,连供奉的神像也坏得不成样子,四处可见神像残片。
白砚秋下马走到牌匾前,努力辨认着上面的残字:“……将、军、庙?”
他正要进去,就听里面传来声音。
“大哥,要不是他弄坏了我们的困灵幡,害得我们不得不停下来修补,耽搁了进城的时间,要不我们怎么会呆在这个鬼地方。”一人骂骂咧咧道。
“孟不四不得无礼,这位仙友也是无心之过……”另一人呵斥道。
“往人家祖坟上插困灵幡,我可不敢高攀你们这种‘仙友’。”冷淡又嘲讽的声音回道。
白砚秋听出来了,是梁斐;另外两个应该是孟家兄弟,哥哥孟不三,弟弟孟不四。
原文里梁斐和孟家兄弟在易水城内才碰面,现在怎么提前到了易水城外的将军庙,是剧情线受影响了吗?
白砚秋边想边踏上庙前台阶,正要形式化的敲敲并不存在的门,里面的情形急转而下,从吵架变打架了。
孟不四拔剑而起,喝道:“你什么意思!”
梁斐:“字面上的意思。”
孟不三连忙站起来,挡在梁斐面前:“孟不四把剑收起来,这位仙友说得对,本来就不该把困灵幡插别人祖坟上,这不是缺德吗——”
话音未落,他脸色一变,已从劝架的老好人转变成了阴狠毒辣,一点蓝光已从孟不三手上激射而出,直往梁斐面门而去:“找死的家伙,今天不让你死在这里,你就不知道多管孟家兄弟的闲事会有什么下场!”
孟家兄弟二人配合默契,孟不四见孟不三使出暗招,也紧跟着一剑挥下。
梁斐杀了白砚秋逃出华清宗后,每日都万分谨慎,既怕华清宗发现后派人追杀,也怕自己的妖血之力暴露,一路上挑着人迹罕至的地方走,今日上午,路过一处山村时,发现有人在坟堆里插了困灵幡,他本不愿多事,但见那坟前供台上摆满了鲜果糕点,显然后人十分有孝心。他想起了埋在荒郊野地的父亲,一时心软就破了困灵幡,不成想在荒庙里,碰上了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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