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巨浪席卷了小城,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兵甲的青年站在城墙上,拿着剑与巨浪搏斗,渺如蝼蚁的百姓们聚集在一起,举着旗帜为勇士呐喊。
青年和巨浪搏斗了很久很久,巨浪终于败了,但青年受伤太重,死在了城墙上,百姓们欢呼着逃出生天,他们为了感谢青年的救命之恩,给青年修建了巨大的陵墓,并在陵墓地面上修建了庙宇,庙宇中放了一尊以青年为原型的兵甲神像,全城的百姓络绎不绝的来拜祭他。
一开始,这座庙宇只是为了感谢青年,后来百姓们发现偶尔在神像面前许了些愿望也能实现,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开始向神像许愿,并称呼神像为,将军。
“将军,保佑我生个儿子吧。”妇人虔诚跪下。
“将军,保佑我娶个贤惠娘子吧。”少年满怀期待。
“将军,保佑我家人安康。”老妇人心里记挂着家中病人。
“将军,保佑来年风调雨顺吧!”城主高举着香。
“将军……”
一年又一年,易水城的百姓日子越过越好,没有事需要求了,他们渐渐遗忘了城外山坡上的将军庙。
一代又一代,易水城风调雨顺人丁新旺百姓富足,将军庙越来越破败,越来越没有人来了。
易水城彻底遗忘了大少爷,遗忘了将军庙。
将军站着城墙上,看着万家灯火,觉得好生无趣。
那年洪水,易水城首富家的大少爷,散尽家财购买抗灾物资,召集了城中勇士,到城门抗击洪灾。洪灾退了,大少爷死了,首富家的老爷太太思子成疾,跟着去了,偌大的庄园渐渐败落,成了荒宅。
大少爷是个良善人,他受了大家的供奉,竭尽全力庇佑这座城。
他永生不死,可被世人遗忘的他,太寂寞了。
东家娶妻生子好生欢喜,西家生意兴隆好生热闹,北家状元及第走马游街掷花盈车,南家老太百岁寿诞流水席三天三夜不散。
大少爷坐在破败的将军庙里,听着城里传来的歌舞笙箫,觉得身上的铠甲有点冷,他脱下铠甲,换上了长袍广袖,他轻摇着羽扇,走进了黑夜里。
白砚秋惊道:“这这……该不会是那位将军吧?”
“喔,你被感动了?”梁斐扭头就走,“那你回他那边去吧。”
白砚秋:“……”
这什么跟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
小徒弟吃醋啦
☆、第 19 章
白砚秋追上去,拉梁斐:“你脾气越来越大了。”
“那你跟着我干什么。”梁斐甩开他,冷冷道,“回你的将军那里去。”
白砚秋一时没站稳,被甩个踉跄,后脑勺咚的一声磕在石壁上:“太过分了啊,我什么都没做,你发什么脾气。”
梁斐紧闭着嘴,捏了捏手,转头又走了。
白砚秋呆了片刻,掉头就往回走,一天到晚舔着脸受窝囊气,真是够了。
两人分道扬镳,明光符在梁斐手里,白砚秋只好摸黑走,连撞了好几次头后,白砚秋狠狠踹了凸起的石头一脚,又被尖角刮了腿,痛得嗷了声。
他有气没处发,只好蹲下来卷起裤腿,打算上点药。
“蹲在这里做什么,你的小仙友呢?”将军闲闲从暗处走出来,摇着羽扇,“这么快就嫌你累赘了?”
白砚秋一惊,他怕梁斐起疑心,胡诌无字天书逃命的时候只用了一点点法术,但也没想到将军这么快就追上来。
梁斐那小子说走就走,白砚秋心头正烦:“你来干什么?”
将军笑道:“这是我家,应该我问你来干什么。”
白砚秋往伤口上撒了层药粉,疼得龇牙咧嘴,他放下裤腿,站起来:“行,那我走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将军拦住去路。
白砚秋:“要不将军做东,请我吃一顿再走也成。”
将军哈哈笑道:“你和我一个朋友真像。”
白砚秋随口一问:“什么朋友?”
“是个厨子,”将军笑道,“早年在易水城开酒楼,我们不打不相识,这么些年了,也就他还有点意思。”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那朋友不会是开黑店的吧?”白砚秋瞟了将军一眼,“杀人越货,卖人肉包子。”
“差不离,”将军笑道,“他是傀儡术一脉的大行家,专门引诱修士进店,把他们做成傀儡。”
白砚秋:“你这朋友挺会玩儿的。”
“你们都是会玩的人,”将军道:“他若是见到你,也会喜欢你。”
白砚秋摆手:“别了,回头把我做成傀儡就不好玩了。”
将军笑道:“那就留下来如何?”
白砚秋连连摇头:“你家一点也不好玩,我还是去找我家梁仙友了。”
“你那梁仙友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将军被拒后也不勉强,“打雁的别被雁啄了眼。”
白砚秋一听便知道将军已经看出的伪装,估计还以为自己是看上了梁斐身上的妖血之力,才乔装打扮,混在梁斐身边。
“不劳将军费心,在下心里有数。”
将军诡异一笑,飘然而去:“我刚才的话一直有效,什么时候想通了,在下扫榻相迎。。”
白砚秋敷衍拱手道:“将军走好。”
被将军这么一打诨,白砚秋气也消了,转头又往回走,打算去找梁斐,边走边念叨:“脸皮又不值钱,完成任务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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