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被关在这里?
萧寰走到那人身旁蹲下,大惊:竟是新皇萧奕。
这是怎么回事?
萧寰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探到微弱的气息才长舒一口气。
萧奕好似感觉到了什么,剧烈咳嗽起来。萧寰将他扶起,拍拍他的背,终于,他喘过气。
萧奕缓缓睁开眼,看清来人后,满脸不可置信,沙哑着嗓音道:“三皇兄?我......是在做梦吗?”
第16章 相爷的修罗场
“三皇兄,舅舅恐有不测,求你救他!”萧奕哭道。
萧寰强压下心中泛起的恐慌:“究竟怎么一回事?”
“顾皓雪是男人,他疯了,为了得到舅舅他疯了!他把我关在这儿,伪装成我的模样要去接近舅舅!”
“什么?”萧寰一把抓住萧奕的双肩:“发生了何事?你且细细说来。”
萧奕抽泣着,因回忆起过去发生的事而感到恐惧,浑身发着抖,说话声断断续续:“火,好大的火......我们出不去了......我不知为何意识不清,眼看火势越来越大,这时顾皓雪开启了房中密道,他应是早知道密道的存在......我们进了密道逃过一劫,不知走了多久,发现此处有间密室,我昏倒了,待醒来,看到的是与我一模一样的他......他离开后将这间密室封锁,之后来过一次,给我带来了食物。”
“我好怕,三皇兄,他会对舅舅做什么?”
“先出去。”萧寰的声音不复往日般沉稳:“皇兄会想办法。”
“如何?”萧寰问刘公公。
刘公公道:“殿下,据相府管家说,昨日宋相入宫见圣上,至今未归,想是宿在宫中了。”
萧寰道:“以接母后的名义,随我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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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一叹了口气:“你不信我?”
他身上盖着绣有金龙的锦被,被绑住双手捆缚在了龙床上。
顾寒时正坐在一旁,道:“不是不信你,是不信我自己,我实在太怕失去你了。”
林星一道:“宫中守卫森严,我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我心里十分不安,原谅我。”顾寒时抚上他的脸颊,道:“等到你我成亲那日,我便放开你。”
外面忽然传来太监的喊声:“殿下,圣上在休息,您不能进来啊!”
一墙之隔后的议事殿外室中,萧寰朗声道:“臣有事启奏。”
“朕已睡下,你有何事在此说便好。”顾寒时回道。与此同时,他将食指置于唇上,微笑着,示意林星一不要出声。
“臣欲今夜便将素太妃娘娘接出宫,还请圣上恩准。”萧寰道。
顾寒时挑起林星一的长发,含笑看他,嘴上冷冷对萧寰道: “朕准了,你且回罢。”
“此外,臣另有一事。”萧寰道:“明日臣便要离开京城,在此之前想与宋相见上一面,敢问圣上,宋相如今是否仍在宫中?”
“你要见朕的舅舅?”顾寒时冷笑一声:“我们舅甥情深,如今同榻而眠,他累了,现在已睡,三皇兄请回吧。”
萧寰闻言心中一紧:同榻而眠?
想到假萧奕看宋鹤宁那眷恋而阴鹜的眼神,萧寰不禁攥紧了拳头,明明只有一墙之隔,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恨极了自己此时此刻不能踹开内室的门把宋鹤宁救出来。
深刻的无力感让他痛苦不堪,他却只能转身离开。
一步步犹如踩在刀山火海,脑中的血液在翻滚沸腾,萧寰胸中涌现了嗜血的杀意,双目因此而发红,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衣袖遮掩着的上兵符。
——那是先皇意外驾崩后,秦将军赠予萧寰的物事。
此物为先皇所铸,当初先皇欲退居太上皇之位,但却放不下手中的兵权,且他生性多疑,怕新帝昏庸无能或子孙不肖,于是铸造了一种凌驾于原有兵符之上的“上兵符”,以备调动军队、随时复位之用。
只可惜,在“上兵符”即将送入宫中之前,先帝便驾崩了。
但这上兵符仍拥有号令三军之威能。
握紧兵符的那一刹那,萧寰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命刘公公等人连夜将素妃送出京城,策马直奔将军府。
当初秦将军一再向他展示归顺的诚意,奈何他本无夺权之心,可如今,他必须要反。
只有造反,才能揭露当今圣上的真面目,方能救出宋鹤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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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圆月当空,宵禁后的京城一片寂静,巡城守卫们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城墙之上高处不胜寒,守卫们即便有甲胄护身也难抵御寒冷,只得握着冰冷的缨枪,呵出冷气。
一名守卫的喊声被冷风送来,在寂静的夜里异常响亮:“快看!你们快看!”
其他守卫不明所以,纷纷朝他所指方向看去,只见,远处地平线上亮起无数火光,正向着城墙移动,仿佛滚烫岩浆汩汩涌来,越来越近,眼见就要淹没吞噬京城了。
“是秦家军!是驻守城外的秦家军!”
“他们想做什么!”
“放箭!快放箭!他们要造反!”
无数箭矢应声射|出,铺天盖地如急风骤雨般落下,风中响彻着箭羽的“嗖嗖”声,以及秦家军挥动手中刀剑与箭矢相接的金石声。
这支驻守边疆的军队岂是京城未经磨练的护卫能抵御得了的?不多时,前方举盾的队列便已前进百步,逼近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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