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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昀此时已经是头重脚轻,视线逐渐模糊起来,手中的霜雪因灵力的消散几近透明,欲散未散。
    去岁没能救起沈晴鹤,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把人救起。
    江景昀再一次默念着咒诀,在沈晴鹤周身落下一道防护结界,为了不伤及他,自己则游上前,吃力地挪开压在身上的石头,掌心的伤痕再度撕裂,殷红的血迹在水中升腾着,晕开朵朵红莲,浓郁的血腥味在鼻尖萦绕着。
    眼瞧着石头已被自己挪开几分位置,江景昀眼底尚未爬上的喜悦骤然间被一道沉重的水波给打了去,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形随着水波撞向远处的石块上,脊椎处传来清脆的碎裂声,疼得他眼里水雾氤氲,怎么也站不起来。只能隔着朦胧水帘仰起头看着匆忙而来的谢谙。
    然则谢谙一个眼神也没分给江景昀,满心满眼里都是沈晴鹤,将他仔仔细细打量一遍后,把有钱当作撬棍,小心翼翼地撬开他周身的石块,脸上布满焦急与心疼。
    江景昀就这么靠在一侧,即便视线愈发模糊,可他还是能够清楚看见谢脸上此刻的神情,对沈晴鹤的担心,对自己的厌恶,怎么也挥洒不去。
    束缚着沈晴鹤的最后一块石头也被谢谙顺利搬开,他顶着一双红肿的眸子抱起沈晴鹤,奋力往上游去。
    电光石火间,数柄长剑如急雨没入水中,森森剑锋直指谢谙。
    躲闪不及的谢谙硬生生受了几剑,脸颊上登时皮开肉绽,左臂也被一剑刺穿,为了保护怀里的沈晴鹤,学着那些保护幼崽的老母鸡般把他紧紧护在身下,不一会儿,弓起的脊背上已经插着一柄剑。
    谢谙吃痛地皱起眉头,以下巴抵在沈晴鹤头上,往他身上灌输着灵力,补充着那冉冉式微的结界,腾出一只手继续往上凫着。
    奇怪的是,越往上,那些剑反而越少了,或者说那些剑并没有在攻击他,而是齐齐没入水底,好似被强大的磁石给吸引了去。
    谢谙也没多想,趁机游出了水面。
    水底的江景昀前在眼前那抹黑点之际,强撑的清醒终于油尽灯枯,手中的霜雪再一次消散,倔强多时不肯闭上的眼皮终究得以如愿。
    那挺立多年不肯着折腰的松柏也终于弯下了腰,低下了头颅。
    他狼狈地匍匐着,不甘心而又无可奈何,三分娇纵,七分委屈,微微翕动的薄唇里幽幽飘出颤抖的一句:“谢谙,我疼……”
    此后再无音讯。
    水底杂乱无章的水草本想趁机拥抱着这个郎艳独绝的男子,可在看见他被长剑给插得成刺猬的模样,根本没有下手的地方,又不肯就此作罢,只能默默守在一旁看着他身上那破破烂烂的墨袍里面露出的华美白衫,只可惜已经被血水染得不成模样了。
    而那只血肉模糊的手却是紧紧抓着腰间的乾坤袋。有的胆大的水草借着水波的助力,顺着那敞开的缝隙钻入其中,失望不已地捻出点点糯米团,还有几块核桃仁。
    这人也真是奇怪,死前竟然还挂吃的。
    出了水面的谢谙看着外面已经恢复成最初的模样,连带着胸口的沉闷不适也跟着消散,体内灵流充沛,登时喜不自胜,忙将沈晴鹤放下,往他体内输入灵力后,探了探他的鼻息,激动得眼泪飚出,语无伦次道:“好,真好,没死,没死真好。”
    “侯爷!”无常的声音响起。
    “无常?”谢谙闻声回过头,只见无常与许成一同走来,手里还牵着一根绳子,正好是林叶。
    “侯爷。”许成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先前联系上侯爷时林叶突然出现,属下便带人去捉拿,不料闯进贼穴,便找了许大人把人一网打尽。”无常解释道,在看见谢谙那一身狼狈模样后,惊诧不已,正欲相问却被他急声打断。
    “好了。”谢谙不欲多言,背起沈晴鹤就往山下方向飞去,临走前不忘叮嘱,“把陈无计带来。”
    无常愕然,往四处看了看,哪里有陈无计的踪影,正想去找的时候,就听见眼前一座土丘后传来陈无计骂骂咧咧的声音。
    “妈的!什么丑逼鬼东西!竟然敢跟老子玩偷袭!你他妈的算个叉!辛辛苦苦把老子带这么远,屁点事都没做,这么鼓的钱袋子一点没少,真是没出息!合着就是扛着老子体验一下空间转移?妈的,不付钱的东西果然没点好处!要不是你死得连渣也没有……”
    无常:“……”
    许成:“……”
    陈无计骂起来人没一炷香是不会停的,无常也不敢耽误谢谙交代的事情,只能忍痛割钱,足足花了三十两方才暂且止住了这祖宗的暴走,把人带去了山下客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谙: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今天还是杀狗的一天。没错,是我。近来的几次场面极易引起不适感,所以坚持不住的人员请尽快撤离哈~不然引起误伤的话亲妈会拿刀赶来的!!!
    谢辞:妈的!楼上话怎么那么多!奉劝楼上一句,做好心理准备,欺负我舅舅,老子要给你松松筋骨!
    沈晴鹤:我……
    陈无计:打断一下楼上,你现在最好别开口,不然会被射成筛子的。
    顾行止:咦?这次似乎少了个人。
    江景昀:怎么?楼上这是期待我诈尸?算了吧,让我歇歇,这段时间不想看傻狗。
    黄牙:咳咳,强烈要求导演给黄某加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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