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计面色黑了红红了黑,面无表情道:“王爷若是不知道怎么说话就找个会说话的人来。”
这个傻子怎么专挑人的伤口戳?要不是江景昀在边上,他早就开骂了。
“是金吾凤带你往这边走的?”会说话的总算开口了,他踢了踢扒拉着衣摆不肯松开的金吾凤,问道。
“是啊。”陈无计登时松了口气,不得不感慨会说话就是会说话,一问就能问到点子上,不会戳人伤疤。
“刚刚来时看见许多村民穿着喜服聚在祭台上,看模样似要成亲。后来又不知怎么,祭台上的一个大绣球炸了,那些人又赶忙散开了,个个吓得面色苍白往家赶,蹦得跟僵尸一样。”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一路畅通无阻走过来。
“那些人胆子也真小,一个绣球爆炸而已。”
“不对!”谢谙突兀地打断陈无计的话,不可思议地看着江景昀,“二哥哥,刚刚……”
“不是我。”江景昀看了眼谢谙,接过他的未尽之言,沉声道,“我并未破这阵法。”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谙:亲妈今天又偷懒了,没有小剧场,不过可以免费手收看火鸭喷火。
金吾凤:……(不间断喷火中)
谢谙:还可以问隔壁剧组借火鸟骂人。
隔壁赤羽火凤:无缘无故cue本座干什么!本座出场费一分钟,哦不,一秒钟八万!本座本来不属于这个剧组的,你这是让本座轧戏。本座如此一个爱岗敬业……(此处省略不重复的五百字)
谢谙:外加小心竿献歌一首。
小心竿:郎君逝去一年多~咿呀么一年多~,妾身心里空落落~(该词出自《俏寡妇梳妆》)
谢谙:谢谢观看,撤了。我受不住了。
第88章 二哥哥给顾行止唱歌
砰──!
随着江景昀话音的落下,远处的那棵姻缘树骤然倒塌,树枝上挂着的红绸悉数化作粼粼金粉揽着阳光争先恐后地散发着自己在这世间的最后一丝风采。
电光石火间,不知从哪窜出来一群小孩,手里皆拿着一朵不知名的红花,嘴巴咧得老开,嘴里发出清脆的笑声,可唯独眼睛里没有丝毫笑意,反而还带着几分肃杀之意。而那漆黑的瞳孔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谢谙一眼便看见昨日在瓜地里遇见的那两个看西瓜的小孩。
跑在最前面的是包子,狗仔正紧随其后,又或者说是被拖在后面。因为包子的身后正拖着一根麻绳,麻绳的一头正捆着狗仔。
明明二人个头相差无几,可偏偏营造出一种包子比他高了不止半个身子的错觉,就跟踩了高跷似的。
包子的手在空中抓着,脸上神情极为享受,仿佛正在纵马驰骋。他不时回过头看着身后的狗仔,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呀?你不要讨厌我呀,我可是喜欢跟你玩的。”
熟悉的话语钻入耳中,脑海里那个瘦弱不屈的身影与眼前的狗仔逐渐重合。
不对!这不对劲!
这两人模仿的正是年幼的江景昀与顾行止!
谢谙瞳孔骤缩,侧过头看了眼面色阴郁的江景昀,薄唇翕动,还不待说什么就只见得平坦的地面陡然四分五裂,仿佛一张放大数倍的蜘蛛网,粘合着万物,狰狞地束缚着地面。
从那拇指宽的地缝中钻出无数簇似萤火般微弱的光芒的小虫,却又比夏日的萤火又多了几分诡异。
它们有序地飞舞到空中,大有学着七夕夜里牛郎织女相会的鹊桥之举有条不紊地搭出了一条闪闪发光的小道,将他们与小孩刚好隔开,赤红色的光芒映照着那一张张诡异的笑脸,给人一种两个尘世的感觉。
“二哥哥,你躲我后面来。”谢谙呼吸微滞,召出有钱横在胸前,上前一步把江景昀挡在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莫名其妙的虫子,指尖符咒的灵光愈发旺盛。
江景昀看了看挡在身前的谢谙,轻颤的睫毛扫去凤目里流转的异样,掌心不断跳跃的银光速度逐渐减弱,如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缓缓阖上眼,最终也没能把遗留在尘世间的美好带走,反而自己去装饰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嗯。”江景昀收回手,低低应了声。
陈无计闻言,又默默往旁边挪了挪,暗暗握紧自己的佩剑无心,眸子微眯,冷眼审视着眼前的东西。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原本排成一排的虫群如那遇见猛虎下山扑食的小兔般撒腿就跑,眼里除了自己的性命再也顾不上其他。局面一度混乱起来,比之先前的有条不紊截然相反。
还没等几人品出味儿来就闻得一阵疾驰的马蹄声,滚滚黄沙捻着猎猎阴风呼啸而来,漫天沙土打得脸颊生疼。
好在谢谙眼疾手快布下避尘结界才能岿然不动,后知后觉才想起忘了陈无计,任凭传音阵里如何呼唤也找不到人。
于是,谢谙只好折返出去靠着觅踪符寻找着陈无计的身影。
“晓来人间最无忧,折花寄酒酣高楼。千秋风月不足道,与君共销万古愁。”
一道微弱的歌声缓缓钻入谢谙耳中,仔细一听又觉得这曲的调子有些熟悉,总觉得在哪听过。
“鬼都被你吓跑了。”
谢谙摸了摸被风刮得生疼的脸颊,用有钱抵着地面,慢慢往前探着步子,唱歌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清朗的男声,似昆山玉碎,清泉击石叮咚作响,轻轻一句便能洗涤尘世间的所有喧嚣与在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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