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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魏王妃……被谢谌府上的人给带走了。
    谢谙朝着那辆载着魏王妃远去的马车深深鞠了个躬,直起身看着有些许狼狈的余步兴,抢在他开口之前说道:“行了行了,走吧走吧。”
    “见过君上。”
    谢谙再一次踏入瑶光殿,强烈的熟悉感扑面而来,站在左侧的官员们整整齐齐地站在一排,大家横眉立目,看见他皆是一副深恶痛绝恨不得生吞活剥的模样,与当年如出一辙。
    不知道的还以为谢谙是杀了他们父母呢。
    其实从来时谢谙便已经听见了各种形形色色的流言。有说他欺侮兄嫂不成反下狠手的,也有说他与魏王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谢谌近年遭受的一切都是他们二人合谋为之,都是故意加害在谢谌身上的。
    总之传言五花八门,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跟真的一样。无一例外都是指责他,同情谢谌。
    谢谙自进门一眼便看见站在右侧首位的江景昀,只见他好看的眉宇微微蹙起,琉璃般淡漠的眸子里交织着几缕道不明的意味。
    显少以真身露面的霜雪赫然躺在他掌心间,银白色的剑锋掖着一侧的烛火熠熠生辉。剑身上的霜花暗纹随着主人手中的力度明明灭灭,夹杂着三分凛冽的杀气。仿佛蛰伏在丛深处的猛虎,舔舐着那尖锐锋利的爪牙。
    谢谙顿了顿,唇边漾开一抹无奈的浅笑,敢在天子面前这般肆无忌惮地持利器,也只有他的二哥哥敢这么做了。
    “安平王。”坐在上首的泰安帝看见谢谙,身子微微前倾,语气冰冷似三九天里吹来的寒风,直往人骨子里钻,“魏王妃那事,你该如何解释?”
    “若我说是无意间遇上魏王妃,然后带她去白云泉找陈无计治伤的,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君上可信?”谢谙坦然迎上泰安帝的目光,云淡风轻地说道。
    “安平王可真会说笑。”泰安帝没说话,倒是左侧的一位官员忍不住了,他走了出来,上上下下把谢谙打量了一遍,发出一个不屑的鼻音,“我等亲眼看见您抱着魏王妃从屋内走了出来,魏王上前要说法,还被您一脚踹下楼,如今正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试问哪家的叔嫂会搂搂抱抱的?”
    “您若真不是做贼心虚,何故急于逃离。”
    谢谙看了眼那个说话的官员,有点眼生,长得獐头鼠目的,还是个龅牙,说话还有点大舌头,一边说话口水就不断往外喷,可怜他身侧的官员默默拿起帕子擦着袖口上的唾沫。
    “欺兄霸,哎哟──!”众人只觉眼前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还不待看清究竟是什么,就见那龅牙捂着脸躺在地上,浑身抽搐,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大家定睛一看,入眼的便是江景昀那张乌云密布的脸以及眸里结出的寒霜。
    “妄论皇子,你也配?”江景昀低头扫了眼龅牙,看向殿外冲进来的御林军,淡淡道,“这个人,拖下去。”
    “岂有此理!狂妄至极!”与龅牙私交甚好的一位姓杨的大人瞪着江景昀,义愤填膺道,“君上尚且未表明意思,景王倒直接越俎代庖使唤起御林军来了,好大的胆子!都说景王与安平王关系暧昧不清。”
    “再说一遍。”江景昀冷冷盯着杨大人,厉声打断。
    “难不成不是了?”杨大人被江景昀看得头皮发麻,可箭已离弦,别无他法,只能继续往下说,“外界皆传您与安平王早已。”
    啪──!
    那杨大人被江景昀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嘴里还未说完的恶毒话语随着鲜血蔓延在唇齿间,脑袋嗡嗡直响。且不说疼痛,在这么多同僚面前挨打,面子上都过不去,一时间也顾不上什么尊卑有别,直接指着江景昀的鼻子,破口大骂:“江景昀!”
    “你喊本王什么?再喊一遍。”
    “江景昀你他妈的!你嚣张!”
    啪──!
    又是响亮清脆的两巴掌。
    杨大人脸都肿得不成模样,牙齿都被打得松动,怒火冲天,仅存的理智全没了,直接冲上前想要把江景昀扑倒在地。
    周遭的官员吓得跟受惊的兔子似的,尤其是被江景昀打过的户部侍郎武有彬,眼睛瞪得老大,裹紧衣领往后躲。
    “辱骂亲王,按律杖毙。”江景昀不再与他啰嗦,掌风一扫,跟踢毽子似的轻飘飘把人丢到了殿外,对着门边的御林军说道,“即刻行刑。”
    “谁还有异议?”江景昀回过头在殿内逡巡一遍,最后停留在泰安帝身上,剑眉轻挑,语气淡淡,“君上?”
    连带着门边的杨大人跟条濒死的狗一般昂起头颅,眼巴巴地看着泰安度。
    泰安帝沉吟片刻,道:“就依景王所言,杨行出言不逊,辱骂亲王,直接杖毙。”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原本还信誓旦旦想要就此在谢谌面前崭露头角的官员们如那蔫了吧唧的花,加之谢谌又不在这里,底气慢慢消散,怯怯地不敢说话。
    “魏王妃分明在府中养伤,缘何会出现在酒楼?又恰巧你在那里。”待恢复平静后,泰安帝看着谢谙,再一次发问,“别说你是去喝酒的。”
    “这个就得问魏王了。”谢谙恋恋不舍地从江景昀身上收回目光,因着这明目张胆的维护,使得先前萦绕在心头的烦躁骤然间被一股清流给冲刷得干净,隐隐间还有幽幽兰香浮动,最后慢慢凝聚成一个江景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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