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背受敌,又毫无还手之力的贺阑只能硬生生受了前后两道攻击。面容被无尽的黑云笼罩着,眸光冷得比冰山雪原间飘出的寒风还要刺骨。他左肩与背上多了个血窟窿,被束缚住的身形不住往下坠。
谢谙诧异地看着贺阑身上的血窟窿,又看了看另一道灵力打过来的方向,皱了皱眉,面上的神情有片刻凝滞,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接住往下坠的贺阑。
就在谢谙快要抓住贺阑的时候,忽而闻得一声巨响,强悍凌厉的气浪端着涨潮还要凶猛的气势,差一点都险些把他冲得落进水塘里。
在他避开气浪的时候,却发现贺阑早已没有了身影。
他落地想要四处查看一下,却又被前方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给拦住了去路。
谢谙停下脚步,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选择收回目光,足尖轻点,赶往宫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谙:实在是想不出什么骚话了,就随便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吧。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矫揉造作捏裙摆)谢谢大家~
第113章 二哥哥,我美丽的弟弟给吓傻了
东街尽头的一条小河中,停靠在岸边的小船因着主人的疏忽并未系在木桩上,船身借着浮动的水波慢慢悠悠地摇晃起来。
一层层水浪此起彼伏,小船如同那刚出笼的鸟儿,喜不自胜地游到了河中央,就在它快要撞上那凸起的石头时,猛地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抓住,登时调转了方向。
那双手死死抓住船沿,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甲扣碎木板声被哗啦啦的水声给吞噬干净。
木船剧烈抖动起来,仿佛是被暴风雨不断吹打的浮萍,几欲有沉塘之势。
这时,在岸边驻足许久的人飞身上前,丝毫不在意昂贵的金丝手套,伸入水中一把拽住那双胡乱摸索还带着颤抖的手。
一张被水泡得发白的脸浮出水面,连带着眼尾那点红痣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暗淡无比。一双黝黑的眼睛却是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把他从水里拽出来的男子,眼底流淌着的愤怒随着眼睫上不断滑落的水珠往外渗。
“尊主好手段。”贺阑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怕不怕,小阑阑快躲到哥哥怀里来,哥哥怀里最温暖了。”顾行止置若罔闻,抖落在怀里揣着许久的黑色大氅,披在贺阑身上,而后把人紧紧搂在怀中,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碰了碰。最后把脸埋在他脖颈间,好似要把自身的温度传送给他一般。
过了一会儿,顾行止摸了摸贺阑的手感觉不似先前那般冰冷,把人拦腰抱起,笑嘻嘻道:“走,小阑阑,跟哥哥回家,我们。”
顾行止话刚说到一半便被脖颈的刺痛给止住了。
他低头一看,一把锋利的短刃正横在自己脖间,雪亮的刀锋已经划破那娇嫩的肌肤,点点血珠正顽皮地在上面荡漾着。
“松开。”贺阑冷声道。
顾行止顿了顿,眸子里瞬时涌起万千风云,却又俄顷风定,煖然似春。
“怎么?小阑阑是害羞了?”顾行止薄唇轻启,促狭地看着他,又把人往上托了托,“你要是害羞的话,以后哥哥我就多抱抱你,抱多了,你就不会害羞了。”
“松开!”贺阑语气又冷几个度,即便是受伤了,也丝毫不肯低头服输。他一掌打在顾行止肩头,趁机从他怀里跳了出来。
顾行止身形一个趔趄,看着空荡荡的怀里,又看了看对自己冷眼相向的贺阑,指腹留恋似的摩挲着怀里淡淡的余温,低低一叹:“小阑阑,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
他抬头看了看贺阑那再度撕裂的伤口,那一身黑衣也掩饰不了殷红的血迹,脚下的青石板上也早已是红莲葳蕤,好不喜庆。
“不愿让我抱,好歹跟我回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吧。”顾行止道。
“不必。”贺阑漠然转过身,大步往前走,“尊主这一掌,属下还是受得住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顾行止看着贺阑的背影,半眯的眸子里迸射出骇然的光芒,嗓音低沉,“此前你还叫我莫过多插手朝廷的事,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他们两兄弟小打小闹一下,你一个外人又要凑进去做什么?”
“那尊主呢?”贺阑转过头看了眼顾行止,眼尾染上几分嘲讽,态度有些尖锐,“炸明镜司大牢是何故?让人故意引开安平王又是何故?魏王本没打算今晚起事,他的目的一开始就只是暗杀安平王。或许是他时运不济,恰巧撞上了大牢被炸毁,碰上了明镜司的官员,炸毁大牢总得有个罪魁祸首,魏王恰好就成了那个可以承担尊主罪行的人。”
“明明都已经顺利逃脱了,今晚的事便可以自此告终。可偏偏尊主把安平王引来了。魏王妃一事不管是不是安平王所为,反正魏王认定他了。新仇旧恨一起算,既然都逃不了,倒不如直接起事。反正他也早有准备,赢了便是英雄。”
“还是小阑阑懂我。”顾行止沉吟片刻,随即失笑,一副轻浮模样,“不枉哥哥我平日对你的疼爱。”
“既然你都知道啦,那就不要去,让他们兄弟俩自己玩呗。”顾行止道,“咱们看看戏就好。等谢谌成事之后,哥哥带你去跟他讨些钱给你买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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