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谙默默地别开眼,加深手中的灵力,把束仙阵的范围又扩大了几倍,眼瞧着谢谌就要落入阵法中,眼前倏地掠过一道森冷的银光,近在咫尺的谢谌陡然间调转了方向,似离弦的箭一般穿梭在夜间,最后没入宫墙中。
轰隆巨响随之而来。
苍梧结界破了!
谢谙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阵眼上那道巴掌大的缝隙正如滴入沸水中的墨汁迅速蔓延开。
“二哥哥。”谢谙抬头呼唤着空中的江景昀,嗓音有些发颤,眼睫簌簌,似是想要极力抖落眸底悄然晕开的阴霾。
可江景昀正有条不紊地释放灵力降服着鬼力士,根本没听见谢谙的声音。
“王爷……”无常讷讷地看着已然消散的结界,又看了看谢谙,喉结上下鼓动着,神情有些复杂,余光有意无意地往天上那抹几欲与黑夜融城一体的身影瞟去。
谢谙沉吟片刻,缓缓收回灵力,迎上无常的目光,瞥见他眸中的欲言又止,低低一笑,想要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这才发现右臂已经麻木,没有丝毫知觉。
谢谙状似无意地把手往后藏了藏,故作轻松地叹了口气,安慰道:“不必担心,宫里有御林军和玉龙卫。谢谌他现在无依无靠,一个人进去完全就是找死。”
“可是……”无常眉头紧拧,很明显不赞成谢谙这话。
“好了!”谢谙语气微沉,黝黑的眸里浮现几分愠色,声调拔高几个度,惹得众人纷纷侧目,“我知道你担心君上安危,但事已至此,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无常讪讪地闭上嘴,那些未尽之言悉数聚于眉宇,眼底流淌着三分忿忿,七分不甘。
“难不成你还想夜叩宫门?”谢谙见他那不忿的模样,冷冷地指了指身后斑驳的宫门,“无常,知道实情的自是知道你护君心切,不知道的会以为你另有所图。”
“所以现在带着大家老老实实给我回去洗洗睡去!”
无常垂眸不语,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掌心里留下的指甲印把那些无法言说的情绪逐一显现出来。
无常并非是不明事理之人,可就是因为太过明白,反而不肯就此罢休。他知道谢谙的打算,更知道今晚要是捉住谢谌于自家王爷而言是何等重要。眼看着就要抓住谢谌了,可哪里知道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若说之前一开始就在宫外把谢谌抓获的话还不能算作是平反有功。可现在谢谌已经顺利逃入宫中,对泰安帝安危构成了威胁。这样一来,自家王爷再进去把他抓获,这“平反有功”的帽子就安安稳稳地放他头上了。
且不说为自家王爷博功劳这件事,就单单他们为了抵抗谢谌折损了多少兄弟。这谢谌就这么逃了,落别人手中就成了别人的功劳。这样一来的他们的血都白流了。
现在他们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入宫。
思及此,无常眸光微暗,目光在宫门上那摇摇欲坠的榫卯处逡片刻,就在他打定主意想要制造宫门“不小心”倒塌的借口时,只听吱呀一声,几个戴着红色兜鍪的士兵怯怯地探出脑袋,巴巴地看着谢谙。
“安平王。”士兵甲吸了吸鼻子,颤抖地喊了声。
“嗯?”正想着离开的谢谙闻声稍稍侧过头看着他,“怎么了?”
士兵甲纠结地拧了拧眉,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一只手在怀里胡乱摸着,最后一副被雷劈过的表情,眼圈瞬间红了。
谢谙:“……别哭,除了二哥哥,我是不会哄别人的。”
“害!让开!”士兵乙把身子往前倾了倾,用胳膊把狭窄的门缝又给挤开几寸距离。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积蓄着灵力,于掌心慢慢凝结起一道法咒,一道沉稳而又不失威严的嗓音响起:“老六,谢谌夜闯皇宫图谋不轨,即刻带人进宫相助。”
这是泰安帝的声音。
“你还会请音术?”谢谙诧异地看着士兵乙。
士兵乙赧然地挠了挠头,道:“小的打小就记性不好,便自习了这术法,省事。”
“倒是个机灵的。”谢谙微微颔首。
与此同时,披头散发的薛毕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一群内侍。
“安……安平王殿下!”薛毕看见谢谙比看见亲生爹娘还要高兴,他顾不上规矩,紧紧抓着谢谙的手,吭吭哧哧道,“快!魏王把君上带走了!”
说着,他又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江景昀,疯狂地摆动着手,激动地嚷嚷着:“王爷!王爷!”
喊了好一阵子,江景昀可算是听见了。他一把折断被霜雪捆住的十来条手臂,抬掌施了个结界把剩余的鬼力士困住,而后慢慢落地。
作者有话要说:
当全员穿进霸总文里。
谢·京城太子爷·谙:(乘着直升机停在九百九十九米的高楼上)卧槽!风好大!师傅!停机!我要回去!
谢·统帅黑白两道的帝国元帅·辞:(深夜的高级会所里独自饮着酒,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不断靠近)妈的!靠那么近做什么!扯到老子花了,再不走开信不信我揍人!
陈·地跨欧亚非三洲商界巨贾·无计:(开着劳斯莱斯去酒吧,蓦然发现一个醉酒姑娘蹲在街边哭,立即把车停下)你这个煞笔女人!要哭不会躲远哭吗?刚洗的车,可别把老子的车给弄脏了。
沈·黑白通吃大佬·晴鹤:(去上班时看见一群人欺负一个姑娘,上前替其解了围)女人,上班期间不允许聚众斗殴,有什么下班后到别的地方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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