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眼瞧着那些蛛丝在离江景昀咫尺之遥的距离突然收了回去,活像是见了猫的老鼠,不住往后退。
几个青年又惊又喜,扛着江景昀往蛛丝活动的地方跑去,果不其然,蛛丝又触电般的往后躲避。
众人见状,喜不自胜,纷纷跑上前伸手拖着江景昀。
“我们这么多人,他一个人怎么挡得住?”有人几次伸手想要拉着江景昀,奈何都被人给挤了出去,几次无果后,不甘心地说道。
“是啊是啊。”另一人附和道,“总不能我们死,你们活吧?”
“就是就是!”
“一直都是你们几个扛着,难不成你们就想着自己活命,不管别人了?这也太不公平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也不知道谁提出了一个极为荒唐却也获得大家一致认同的结果:那就是把江景昀的血抹在身上。
之前捅伤江景昀的那个男孩乖巧地递过刀,笑盈盈道:“各位叔伯要是觉得这刀不快的话,我就再去找几把锋利的。”
接过刀的男人们直夸男孩懂事。
江景昀自是听到了他们讨论地结果,心绪没有丝毫波澜起伏。一是因为实在是疼得没力气。二则便是体内灵力散得差不多了,如今自己与凡人无异,加之有伤在身,人单力薄,根本打不过。
冰冷的刀子在皮肤上划过,和着滚烫的血液,久而久之也带着几分温度。
可江景昀还是觉得冷,牙齿冷得打颤。有生三十一年来,枕风宿雪的日子不可胜数,从未有过此经历。
平日里最朴实无华的人们拿着血红的刀子捅着那个守护他们多年,被他们奉若神明的男人。
他们争先恐后、有说有笑地捅着自己的神明。
有男人,有女人,有大人,有小孩。
慢慢的,没有人,只剩鬼。
高楼上的狄加敖特蛮喜滋滋地收回目光,道:“江大人,这戏可真精彩啊,是不是?待天一亮,你可就应有尽有了。”
狄加敖特蛮等了半晌,江岳的声音没有传来,反倒是一道阴恻恻的男声响起:“可不是嘛?三王子在下面想要什么,上面的人就可以烧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跨年夜,迟到了,不好意思~这就补上啦~
狗子:今晚镜头有点少,明天抢戏!
一觉醒来,才发现定时定错时间啦,明明十二月三十一日变成了一月一日。以后会多注意哒,祝大家元旦快乐,新的一年,万事胜意~
第165章 人心比死更可怕
狄加敖特蛮忽觉脖间一凉,森然的寒光从眼前掠过,心跳漏了一拍。
他瞳孔骤缩,猛地转过头,哪里还有江岳的身影,眼前赫然站着的是一个芝兰玉树,龙姿凤表的男子。
该男子正是谢谙。
“怎么样?玩够了吗?”谢谙加重手中的力气,冷眼扫视着狄加敖特蛮。
狄加敖特蛮回过神,对上谢谙的目光,沉吟半晌,粲然一笑:“原是魇术啊,亏我还以为安王如此不堪一击,简单说结界都打不开。安王殿下不打算去救救你的心上人吗?再不去的话,可就晚了。”
“还是安王另有打算呢?”
谢谙眸光一冷,扬手给了狄加敖特蛮几巴掌,道:“为了两国百姓安稳,我不会杀你。但我也绝不会放过你,连同你身后的那个人,他的东西,我要定了。”
狄加敖特蛮怒瞪着谢谙,冷哼道:“有些事情还真由不得你,你看看你到了这西北,有哪件事如了你的意?”
“江景昀就更不用说了,你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被一群百姓折腾得毫无还手之力,嘶──”
谢谙扬起剑,二话不说刺进狄加敖特蛮胸口,握着剑柄的手飞速转动着,血肉撕裂的沉闷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狄加敖特蛮疼得身子不断发抖,后背冷汗涔涔。
“谢谙,你这又是何苦呢?”狄加敖特蛮吃痛地扯了扯嘴角,“这一切于你而言只有好处。”
谢谙懒得同他废话,催动着捆仙索绑住狄加敖特蛮,抬脚把人踹到楼下,恰恰被守在下面的亲兵给逮住了。
谢谙足尖轻点,落在离高楼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低头瞥了眼,抱着胳膊坐在树枝上假寐的男子,用剑鞘拍了拍他的脸,道:“我让你来不是让你来这睡觉的,再不睁开眼你就永远也不用睁眼了。”
男子闻言,眼睫簌簌抖动着。他端着一副刚醒的神态,打了个呵欠,慵懒地看着谢谙,故作哀怨地控诉道:“扰人清梦啊,谢疏雨,我这大老远撇下我弟弟赶来帮你,你就这么对我?”
“别废话,没时间了。我不擅法阵,知道的也有限。你可知晓这是何阵法?”谢谙抬起头看了眼天幕上那团暂被自己用法阵困住的蛛丝。
他又看了眼那群跟热锅上蚂蚁般不住逃窜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的百姓,视线最后停留在被他们举着的江景昀身上,眉头紧蹙。
陆九思本想逗好友宽宽心,可见好友这副模样,顿时收敛心思,正色道:“这也不是什么厉害的阵法,但胜在阴毒。此阵名唤‘惧灵’,是千秋国独创的秘术。前些年千秋国因为旱灾,民间发生暴.乱,百姓纷纷揭竿起义。当时的千秋国国主狄加达本就是用见不得的手段才上了位,服他的没几个,又发生了这事,一时间流言不断,颇受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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