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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的是一位身着绯色圆领袍的少年。
    少年英俊不凡,发间簪着一朵藕色的绢花,不显阴柔,反而更添活力。
    谢辞视线在众人间逡巡,拉着缰绳的手暗暗收紧,最后定在被士兵簇拥着的施卫身上,眸光一凛,驱马走至他身边,翻身下马,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在施卫身上,打了几十下后仍不解气,又抬脚往他身上踹了几下。
    他听闻西北的事情,气得火冒三丈,索性跟泰安帝请旨前往捉拿施卫,泰安帝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施卫被谢辞踹倒在地,也不吭声,就这么任由他打。
    谢辞眼底满是红血丝,甩手给了施卫几巴掌,而后从袖子里掏出圣旨,冷声道:“君上有旨,施卫假传军令,滥杀无辜,嫁祸景王,煽动百姓,罪不容恕。不必押解回京,按军法处置。”
    施卫好似早就料到了自己的结果,他闭了闭眼,不吵不闹,颤抖地伸出手整理着残损的铠甲,朝一边的百姓们深深磕了个响头,而后接过圣旨,恭恭敬敬的磕头行礼,颤声道:“臣接旨。”
    施卫被带下去之后,谢辞吩咐人把这些百姓安置在城中的善堂由专人照顾,实则是被监视起来。
    处理完这些事后,谢辞则发了疯似的寻找着江景昀与谢谙的踪迹,找了整整一天,觅踪符放了几百张,也没得到丝毫线索,这两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
    晚来的宋花眠看着谢辞垂头丧气的模样,轻叹一声:“没有消息便说明人没事,景王与安王都不是普通人,会没事的。安王手下的亲兵把江岳与狄加敖特蛮带来了,当务之急是把这两人押解回京。”
    “那是我舅舅!”谢辞红着眼看着宋花眠,冲他吼道,“是我哥!他们两个不见了,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连他们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我凭什么不能找他们!你说说,我为什么不能找他们!”
    “谢辞。”宋花眠淡淡道,“别忘了,这次我们只是奉旨捉拿逆贼回京。君上只给了一个月的时间,自出发到现在已经过了十七日,此时出发也得快马加鞭才不会误了时间。”
    “你怎么这么烦人!”谢辞鼻子一酸,宋花眠话里的意思他都懂,他是瑞王府的小王爷,待江景昀的感情众人更是有目共睹。
    江景昀在西北的遭遇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施卫戎马一生,更是个顶天立地光明磊落的大英雄,此次的荒唐行为实在是古怪,明眼人都知道里面定有不为人知的事。可泰安帝丝毫没提,也没说押解施卫回来审问,而是直接定罪,难免不让人多想一二。
    对于施卫这样的处置,众人也会不得不怀疑起泰安帝来,更有甚者会对西北之乱的真实性有所猜忌。
    谢辞此时带着二十万精兵,若是在西北多待一日,不论其真实目的如何,都会被扣上拥兵自重的帽子,连带着江景昀好不容易洗清的罪名又再一次被抹黑。
    近来不知何由,瑞王的事迹在民间广为流传,甚至还给他塑金身,建庙宇,这可是连泰安帝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以泰安帝现在这丧心病狂的模样,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设计,对谢辞这个侄儿,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宋花眠看着谢辞眼角倔强的泪珠,无奈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
    谢辞往后退了一步,抬袖胡乱往脸上抹了把,哽咽道:“我就是想找找他们。”
    宋花眠道:“等把人带回去后,我陪你一起找。”
    “那……”
    “谢辞,想想姑父姑母吧,他们还在家等你回去。有安王在,景王一定会没事的。”
    谢辞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来,黯然转过身,默默往前走。
    宋花眠见状,松了口气,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伸手弹了弹谢辞发间的绢花,故作羡慕道:“刚刚我表弟打人的样子真帅,可把我迷得神魂颠倒啊。”
    “滚!离我远点!”
    “嘤~表弟好绝情,小时候还说要娶我的,现在就叫我滚远点。不过打是亲骂是爱,表弟果然是爱我的。”
    “……爱你大爷!恶心死了!”
    ……
    在京城北部的一处山谷内,静谧的小院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段微弱的对话声随之而来。
    “还没醒?伤得很深?”
    “也不算深,他早先在自己身上下了防御咒,普通的刀剑根本伤不了他多少,但疼痛还是有的。”
    “没死就行,让他疼着就好。”
    在床上躺了足足三日的谢谙一醒来便听见这话,忍不住拍了拍床板,想要吸引外面人的注意。
    对话声戛然而止。
    “别躲躲藏藏的了,都是老熟人了,我也想叙叙旧。”谢谙轻咳一声,声音因缺水而极度沙哑,“你说是吧,沈晴鹤?”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妈的!总算出来了!
    沈晴鹤:谢天谢地,导演终于给我加戏了!
    第167章 揭开你的老底来
    外头的沈晴鹤闻言,身子一僵,视线转向里间,却被展开的十二扇描金山水屏风给挡了去。
    “晴鹤,真的不打算进来看看我么?”谢谙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又或者是我唤错了?”
    谢谙顿了顿,轻笑一声:“是不是应该唤你……顾行止?”
    沈晴鹤神情微滞,眸里暗光攒动,随即低低一笑,迈开步子,越过身前的人,大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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