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就是苏家一个弃子, 一个联姻的玩物,爹不疼娘不爱的主,被丢回国自生自灭不说, 还得靠四处打工洗盘子赚生活费养活自己。
啧,苏家根本没人在意这么个东西,就是真动了也无所谓。何况上次打篮球, 这人让他出了那么大的丑,只要不下狠手,年轻人热血沸腾的打个架,动动手,你来我往的,只要不出人命,那些满脑子阴谋阳谋只知道利益为重的老东西,才没心思管他们这些小辈闹腾的事!
到时候傅承璟回来,就算秋后找他算帐又怎么样?
妈的,真当他是死的,敢碰他的女人!
你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程书瑜的面子,我找你老婆撒撒气怎么了!
想起程书瑜瘦削憔悴的面容,赵栋心里的火就蹭蹭往上冒。
他眼里跟啐了毒一样,阴瘆瘆道:“别跟我提他,他现在就算变成鸟人飞回来也救不了你。我劝你识趣点,捡两句好听的说。一会我还能饶你一条狗命,不至于把你弄残……”
土匪弓着身子狂躁地龇着牙,喉咙深处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不是卖萌犯蠢时的嗷嗷叫,那是一种兽类的本能,在遇到威胁时,要护主的本能。
苏木需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拽住它,没让它直接扑过去。
赵栋轻蔑地瞥了眼土匪,眼里满是不怀好意的光:“你可得牵好了,要是不小心松开……”
旁边的一个男人闻言站出来,把手里的网球拍递给他,狗腿道:“啧啧,这蠢东西,拍死了也不冤枉。那话怎么说,正当防卫,是不?”
身后的一伙人像是听到了多么好笑的话,一个个哈哈哈笑着,恶意满满地看着一人一狗。
苏木看了眼几个人手里的网球拍,垂下睫毛,遮住冰冷的目光。
他弯下腰,右手顺势从兜里伸出来,摸了摸土匪的头,然后食指不动声色地搭在牵引绳的暗扣。
语气有些冷,虽然依旧是少年清悦的嗓音,不过带了些别的东西,冷冷清清的。
“带这么多人?”
赵栋见他半蹲着安抚土匪,以为他怕了,洋洋得意的往前走两步,冲着他头的方向狠狠地挥了挥球拍:“知道怕了?也不晚,你跪下来叫我一声爸爸,我就放你走,不过……”目光阴鸷地看着土匪,磨着牙恶意道:“狗留下,我们正好没吃饭,我这有个朋友挺好这口,呵,还挺肥的,留着它加盘菜……”
牵引绳上的暗扣啪嗒一声,毫无征兆地松开,细微的声音在赵栋喋喋不休的话里瞬间消失,不易察觉。
赵栋说的兴起,又往前走一步,苏木半蹲在那捏着狗的耳朵,后面的人被赵栋挡着视线,根本没人注意他脸上的神情。
变故突起,赵栋抬起右脚的瞬间,只见一庞然大物朝他猛扑了过来。
苏木瞅准时机,紧随其后,一个起跑,紧跟土匪。
赵栋吓的一个激灵,条件反射拿着拍子就往土匪身上揍。结果因为条件反射,脚先落了地,手却慢了一步,刚抬起,只听‘啪’地一声,有东西狠狠朝他脸上抽了过来,接着挥舞着球拍的手腕被尖锐的东西狠狠刺破。
不知到底哪个更疼,左眼火辣辣的,手上的骨头似乎裂开,他只觉眼冒金星脑子发黑,那一瞬间什么都看不清,什么也想不到,只知啊啊啊地惨叫。
土匪虽然不靠谱,不过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一向听从命令。
这是一人一个狗相处的默契,刻在骨子里的,没人能动摇。
苏木一击即中,却丝毫毫不恋战,嘴里一声口哨。
土匪听话的没跟后面那些后知后觉要冲上来的人纠缠,漂亮的转个弯,迅速窜回他身边。浑身毛发竖起,泛着绿色的眼眸和渗着血的尖牙,咄咄逼人,在夜色中,它仿若一匹真正的狼,蛰伏在一旁,等待下次狩猎。
苏木快准狠地卸掉赵栋另一个胳膊,然后右手怼着他血呼呼的脸,把人猛地按到墙上,左手抢过球拍,狠狠怼在他另一只完好的眼睛上。
动作一气呵成,像是排练了无数遍,没半点迟疑,只瞬间,就把人制服。
“都别动。眼球的承受点很低,这么挤下去,他会瞎。”
一伙人闻言猛地停在那,毕竟赵栋才是老大,他们的财神爷。
夏日空气闷热,混混们鼻子里混着黏腻的血腥味,看着被人怼到墙上血肉模糊,惨叫连连的赵栋,又看了眼满嘴是血的土匪,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他们才是来教训人的吧……
刚刚发生了什么?赵栋刚刚不还大笑吗?
怎么只一瞬间,情况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栋疼的不行,恨不得当场撕碎了苏木。
可是一条胳膊被卸了力,一条胳膊被疯狗咬的动弹不得,脸上的伤还被那人用手指扣着,他简直要疯了。
这不是他们平常打架时那种没头没脑的招,这特么摆明是练过的,简直步步为营,招招致命,一下接着一下。
那混蛋刚刚拿什么抽他!艹,太特么疼了,他眼睛嘴巴全特么肿了……
苏木冷冷的掀着眼皮,带血的牵引绳被扔到一边,手里的球拍生猛地往赵栋脸上招呼,说着和他温柔的五官完全不相符的话。
“爸爸上次怎么跟你说的……嗯?带这么多人来拜爸爸?“
明明是清瘦的身子,一张很好欺负的脸,可这声音,这气场,反差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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