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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霜想好了就放松下来,他吃着大哥剥的橘子,口齿不清地说:“大哥,我要进沈家,我要嫁给沈先生。”
    齐子挚听多了,依旧感到纳闷:“他比你哥还要大几岁,私生活也很丰富,真不知道你图他什么。”
    齐霜眼神飘忽,图沈寄有个名叫沈而铵的儿子。
    沈而铵在沈寄的冷暴力中长大,太可怜了。
    只要他嫁给沈寄,就能成为沈而铵的眼睛,和他一起合作,帮他得到整个沈氏。到那时候,沈而铵会感激他敬重他,把他当恩人,当唯一的亲人,当生命里的那道光,他们会建立别人无法切割的羁绊。
    齐霜很久以前就自我肯定,他生来就是为了拯救沈而铵的。
    “老太太的大寿在老宅办,你要去的话,现在就得动身了。”齐子挚看腕表。
    齐霜说:“我不去了。”
    齐子挚有些意外,每年这天弟弟比谁都来劲,一大早就急着去沈家,生病难受都不能影响他的积极性,今年怎么……他摸了摸弟弟的头发:“那你好好休息。”
    齐霜乖乖点头,心里盘算雇谁做事才能万无一失。
    .
    上午十点不到,茭白全副武装去了老宅,他现在的心理建设跟昨晚刚穿过来不是一个样,再见戚以潦跟沈寄那两人,茭白已经能做到正常呼吸了。
    戚以潦身边没跟着姜焉,章枕也不在,他指间夹着根香烟,吸得不凶。
    旁边的沈寄吸了好几口烟,戚以潦才吸一口,他对尼古丁的味道有节制,吸烟的样子风度翩翩。
    茭白放在戚以潦身上的视线不自觉拖长,沈寄冷淡地对他招手:“过来。”
    召唤小狗一样。
    茭白在口罩里喷了几句脏,老东西,早晚咬死你。
    第7章
    茭白在衬衣长裤外面套了个外套,硬邦邦的材质,长度拖到脚,帽子很大,兜住了他的整个脑袋。他的双手缩在袖子里面,脸上戴着墨镜跟口罩,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这样怪异的着装引起了周围人的反感。
    就像是看到了臭水沟里的小老鼠,隔老远都觉得脏。
    茭白站在沈寄面前,直面他眼里的刺骨冷意,听他质问:“谁准你穿成这样的?”
    这古早狗血霸总的台词跟气氛让茭白肾上腺素飙升,这是老毛病了,谁让他看漫就好这一口,他慢慢吐口气,原主刚来南城的时候是炎热夏季,他做过防护措施,沈家嫌怪里怪气的丢人,不让他那么来。从那以后原主每次来老宅,都必须穿老管家准备的衣服,那天的穿着他自己做不了主。
    偏偏老太太喜欢大自然风光,家宴都办在大晴天,阳光直射的前花园。
    原主惨了,一场家宴结束后,他露在外面的脸跟脖子都会红肿发痒,脱皮,起一层密密麻麻的水泡。
    茭白可不想遭那个罪,想想就恐怖,他在来的路上,强行逼司机停车,匆匆买了这一身装备。
    沈寄语气冰寒:“回去换一身再过来。”
    茭白没理,一有好友上线,账号就自动登录,他瞪着自己那好友列表里排在第二的皮卡丘头像,皮卡丘竟然是活的……活的,会动,正在对他喷火。
    别问皮卡丘为什么会火娃的技能,问就是有病。
    那火仿佛实质化,茭白感觉浑身都烫了起来,他头脑一热,顶嘴道:“我就不换。”
    沈寄没料到狗还会反抗,愣了下,他冷下脸,右手一扬,茭白迅速往一边躲。
    与此同时,那手也被另一股力道给拦下来了。
    戚以潦皱眉:“老沈,你不问清楚情况,怎么就动起手来了。”他放下沈寄的手,侧低头,看着茭白的神情十分有亲和力,“小李,你是不是感冒了,畏寒?”
    茭白:“……”
    你如果不喊我小李,我还能摸一下你的猫头。
    “没感冒,我是日光性皮炎。”茭白把滑下来的墨镜往上一推。
    “日光性皮炎啊,”戚以潦的面上浮起一抹善意的了然,“那是要穿多些。”
    “老沈,你带小李去医院看过吗?”戚以潦偏了偏脸,阳光擦过他的鬓角,在他的挺直鼻梁上打下金色光晕,他站在那,犹如心怀慈悲的救世主。
    沈寄喷吐了一口烟:“没必要。”
    戚以潦叹道:“还是要去医院做个检查。”他对茭白微笑,“老沈没时间,你就自己去吧,小朋友。”
    茭白看着戚以潦的头像,他在想,那白猫是不是快被勒死了。
    白猫如同一个死物,它把楼下还在喷火的皮卡丘衬托得尤为滑稽,它们俨然是两个画风。
    茭白敷衍地打了个招呼,独自朝着老宅大厅方向走去,他无视了背后那两道视线,脚步匆匆,只想快点走到没有光的地方。
    沈寄淡淡道:“人还是那人,性情变了。”
    戚以潦弹了下烟灰:“你知道他原来什么样?”
    沈寄眯眼,他连齐家那小子都不上心,更何况是王什么的小狗:“问的老管家。”
    戚以潦把烟衔在淡色的唇边,他腾出手,优雅地理了理西装袖口:“老沈,那孩子看着像一根枯黄杂碎的野草,却有一股子违和的韧劲,刚才的他跟昨晚又有不同,变来变去的像万花筒一样,很难得不是吗,你怎么也要花点时间照看着点。”
    沈寄指间一动,小半根烟被掐断碾烂,一条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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