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郁响咧开挂着血迹的嘴角哭个不停,“瓜瓜,我肚子好疼,好疼好疼!”
茭白安慰了几句回头一看,沈寄走了。
保镖们都还在,其中一个领命过来:“白少,董事长让你步行一小时再上车,我们跟在后面。”
“好啊,OK。”茭白笑着说。
让一个肋骨还在痊愈期,体质差的病患步行一小时,可以,真可以。
郁响叫他哥绑他,给他下药让他在木桶里泡几个小时,这都跟沈寄没法比,差远了。沈寄是让他受最多罪的老畜牲,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无比坚定地期盼对方是漫画的结局。
可千万别像齐霜那样改变走向,从一个知道自己害死全家和最爱他之人的残废变成一具尸体。死了多痛快,沈寄可别死,他就那么苟延残喘地看着自己打下的江山被人抢走,从商界金字塔顶端摔下来,却还活着,多狗血啊,务必保持原著的结局。
茭白靠原著剧情让自己舒服了一点。
岑家上一代就布了网,年前岑景末要是能在郁岭的帮助下稳定下来,年后就会有所行动。
到时候可以坐看豪门商战大戏。
漫画里的那部分是沈而铵称王称霸,现在……
沈而铵呢?
茭白用郁响的手机打给陈一铭。
陈一铭把车停在路边接的电话,他看后视镜:“董事长,是茭白……白少爷的电话。”
沈寄没反应。
陈一铭心领神会地打开免提。
于是车里就响起茭白的问声:“沈而铵在哪?”
“……”
陈一铭不敢看懂事长的面色:“你出事后的第二天少爷就跑了,一直没回来,董事长有派人找。”
茭白的表情变了变,沈而铵失踪了,沈家还没找到。
这发展让茭白心里很不安。
总觉得有一场狗血大雨在等着他。
毕竟是狗血漫世界,无论是哪条线都离不开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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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没有步行完一小时就虚脱了,被踹得吐血的郁响把他背进的熙园,他昏睡着,脸白得像浸过冷水的白纸。
等他一觉醒来,天都暗了。
茭白是听到房外的混乱声响才醒的,他在床上扑腾了会才爬起来,套上外套打开房门。
郁响抱着笔电跟沾了点果汁的空杯子,顶着鸡窝头和人争吵。
另一方是……
“章枕。”茭白看过去时一愣,“你怎么在这?”
说着又是满脸吃惊。
章枕脚旁的墙边还靠坐着一位。不是别人,正是茭白回南城就联系上的梁栋。
“三哥让我先来的。”章枕衣服上有果汁,少有的狼狈,他指着地上的梁栋说,“半路遇到的这小弟。”实际是被拦车,差点撞上。他得知对方要来的地方跟他一样,见的人也是同一个,寻思寻思是同学关系,就提溜来了。
茭白活着回来就行,一路赶来的章枕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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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打量梁栋,怎么跟野人似的,从头到脚又脏又乱。
“醒醒。”茭白拍梁栋,顺便把他肩膀上的几个黄色毛刺球球摘掉,也不知道是在哪蹭上去的。
梁栋长期无法睡着,眯了一会,他被叫醒,睁开一双红得不正常的眼睛,迷茫地看着半蹲着看他的人,“小炒……茭白?”
茭白站直:“先起来。”
梁栋两手撑地,缓了会才起身,这哪里还有他在操场打球灌篮的意气风发样。
“瓜瓜……”郁响凑到茭白身边告状,“他们要我叫你出来,我没叫,他们就要硬闯,你都那么累了,我就想你多睡会。”
“回头你再跟我说。”茭白给了郁响一个眼神,“你先去书房玩会电脑,不想玩就看电视。”
郁响跟他对视几秒,撇着嘴走了。他又回头:“瓜瓜,谁欺负你就叫我!我打死他!”
“……”茭白带章枕梁栋进房间。
“我方便在场吗?”章枕没动。
茭白看梁栋。
“没什么不方便的。”梁栋勾着背,就跟挺不起腰杆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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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亮着灯,照出茭白,章枕,梁栋三人不同的状态。
章枕是旁观者,兀自清理身前的果汁。茭白则是刚睡醒,眼皮还肿着,气色也不好。
梁栋全程搓手捏指关节,眼珠四下乱转,焦虑,神经质,眼袋浮肿,两眼无神,再无一丝少年气。
茭白看梁栋像在照镜子,他年幼的时候也这样过。那时的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父母死在他面前的创伤里。
“梁栋,你来找我为的什么事得快点说,这熙园的主人快下班了,我不太清楚他晚上有没有应酬。他要是回来了,我们这场谈话就进行不下去了。”
梁栋呆滞的眼睛里有了一丝神采:“我想求你帮我个忙。”
茭白等着下文,他有种不好的猜测,梁栋这样,该不会和齐霜的死有关吧?
可齐霜在这里面能是什么角色?
“那天是月考,最后考的是生物,我看铵哥提前交卷,就也跟着交了,我约铵哥打球,他说不打,趁我不注意拦了辆出租车走了,我正想去游戏厅待会,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梁栋说到这,喘息声变得吃力,瞳孔在颤,他至今都觉得那是一个噩梦,他不记得大姐在电话里说齐霜死了的语气,也不记得她怎么的惊恐哭叫和无助求救,只记得自己晕着脑子赶到目的地,把齐霜的尸体放进后备箱,胡乱擦掉了地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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