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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页
    茭白:“……”
    这备注什么意思?最熟悉的陌生人通常不是前任的别名吗?为什么会按在沈寄头上?
    茭白有种很恶心的预兆。
    就在这时,沈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的,本子。
    你妈的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本子吧?
    茭白再去瞪分组备注,他的头顶心都要烧起来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去他妈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还一生难忘,疯了吧他。
    “看到了吗?”沈寄翻开本子,将内页面向昏迷的人,“小沈太太。”
    茭白干呕。
    他还昏迷着,就成了有夫之夫了,狗血世界登记都不需要活人到场的是吧?!
    沈寄把小本子转过来,不知怎么,神色骤然一沉。
    茭白走近点瞟了眼,表情顿时变得五彩纷呈。
    夫妻双方是沈寄和……王初秋。
    这还不是最搞笑的,最搞笑的是,沈寄也是才发现。
    这就是说,小本子不是他去拿的,是老太太给他的,他拿到手都没翻开看就揣过来了。
    茭白笑累了,他窝一边,恹恹地耷拉着眼皮。
    八分之一完成了,并没有自以为的高兴,还有七分工作要做。
    待会身体被搬走,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跟着,他宁愿还留在这间病房里。等到二十四小时的最后一秒再回身体里。
    “妈,本子上的登记人名字为什么是王初秋,不是茭白?”沈寄站在病床前拨打老宅的电话,开口就是不满的质问。
    那头的老太太不知给了什么在她看来很合理的说法,沈寄面上不屑,却也没多费口舌。
    反正都是一个人。
    按理说是这样,可沈寄看着和他并排的王初秋三个字,心里头有点疙瘩。这名字一股消沉味,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沈寄来一趟就是把本子给小狗看的,哪怕他还昏睡着。
    病房的消毒水味和一堆器材让沈寄心烦,他没多待就离开了。
    走廊的陈一铭恭声道:“董事长,那几个养了挺长时间的男孩子要遣散吗?”
    沈寄脚步不停:“留两个贴心的。”
    陈一铭没丝毫意外。
    董事长动心了,喜欢上了又如何,即便是爱上了谁,也不会做一个每天下班回家陪媳妇,完全不应酬不消遣的人。
    上流社会有个认知——爱和性是分开的。
    .
    当晚,跟着身体去了熙园的茭白趴在地毯上,幻想着未来熬时间的时候,他不知道老宅举办了一场婚宴。
    参加的只有一个当事人。
    被邀请的宾客不多,都是沈家来往频繁的商友。
    戚以潦是沈寄第一个邀请的,他来得最早,酒过三巡,笑意就没下过唇角。
    似乎很替老友高兴。
    沈寄给戚以潦看结婚证。
    戚以潦放下酒杯,伸手去接,他瞧了半天:“照片上的小白是几年前的吧。”
    “嗯。”沈寄一口灌下去小半杯酒,合成的结婚照,一半是今年上半年的他,一半是几年前的茭白。
    都不是现在的模样。
    “新人怎么跟旧人似的,多不吉利。就连名字也是旧的,像和他无关。”戚以潦把结婚证还给沈寄,笑笑,“不过你也不信这一套。”
    沈寄将结婚证扔给陈一铭,听老友问:“人还昏迷着,你不等他醒来再办?”
    “医生的检查结果你又不是不知道。”沈寄面无表情,“等他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老太太急,没问过我,直接就弄好了。”
    戚以潦笑问:“他要是一辈子都不醒,你配偶的那一栏也是他?”
    沈寄冷哼:“不过一个摆设罢了。”
    戚以潦的手臂搭在二楼的护栏上面,俯视大厅的金灯红酒和虚伪寒暄:“一座牢笼啊。”
    “老沈,那孩子也许不是欲擒故纵。”戚以潦不轻不重道。
    “不是欲擒故纵是什么?”沈寄冷了脸。
    戚以潦解了一颗衬衣扣子,露出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什么原因引发的发干喉结:“白天的时候,你一进病房,他的求生意念都下降了,我看他挺……”
    沈寄犹如被戳到肺管子,他指间的酒杯差点砸过去:“阿潦,我和我太太的事,你参与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戚以潦皱眉。
    沈寄盯着跟自己一般高的老友,想起早上种种,突兀道:“他在兰墨府期间,你用他了?”
    “是不是?”不等戚以潦开口,沈寄就将酒杯丢在旁边的桌上,他在酒液四溅中散发出强大的气场。
    戚以潦还是那副和雅姿态,眉眼间都是漫不经心的神态,但他的威压却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电梯口的老太太把佣人打发走,她面色不解地注视护栏前的小儿子,和他结交多年的至交。
    两人之间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转着轮椅靠近一点,隐约从小儿子口中听见了一个人名,她松垮的脸上露出一抹厌恶和吃惊。
    怎么又是为了医院那个年轻人。
    孙子现在都还下落不明,这对关系要好的老友又头一回对立上了。
    那祸害的劲头这么猛,真的是大师说的福星吗?别不是哪里出了错,要把她沈家煞了吧?
    老太太掐了掐佛珠,不知在考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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