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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茭白被戚以潦带向他的寒气冻到,不假思索地问道:“你泡冷水澡?”
    “冷水有助于一个人自我调节。”戚以潦授课一般的口吻。
    茭白看了看戚以潦发白的嘴唇跟耳朵,这是整个浸进去,躺浴缸里了?
    这也不是茭白第一次见到戚以潦全身湿淋淋的不擦,走哪哪是水,皮肤还泡得像尸体。
    茭白想象不出戚以潦躺在水下,是为了干什么,想要让自己冷静,转移注意力或运动,怎么都行,为什么非得下水。难不成对戚以潦来说,水里有安全感?母亲的羊水?
    茭白对自己的脑洞感到无语,他离人形制冷器远点:“泡多久了啊?”
    戚以潦一副思索的神情:“不清楚,一两个小时?”
    茭白:“……”他没想到这么久,佩服。
    大冬天的泡冷水澡,怎么不死里面。茭白下意识吐槽完,脸色一变,不行,不能让戚以潦这么泡下去,不然没等他完成任务,对方就凉了。
    茭白走近:“戚董……”
    “你和阿枕一样叫吧。”戚以潦坐到书桌前。
    茭白很自然地开口:“三哥。”
    戚以潦昂首。
    “冬天泡冷水澡对身体不好,我们小年轻都不敢天天来,你看你这个岁数……”
    茭白没说完,戚以潦搭在桌面上的食指就抬了抬:“一,我不是天天泡,”又抬中指,“二,我三十出头。”
    戚以潦笑:“比你年长,但也不算老,是不是?”
    “是是是。”茭白嘴上这么说,心里开机关枪。你比沈寄小好几岁,看看人家一夜战天亮,再看看你,
    都能用“有精神”形容我了,你说你多废。
    茭白瞥白猫,你也是,原先住在你楼下的那皮卡丘,它多活泼,又是喷火又是伏地起身,你呢,成天死气沉沉,不是吐血,就是要吐血,尾巴都摇得那么慢。
    白猫停下慢慢悠悠地舔爪子的动作,它对着茭白呲牙,还发出模糊的嘶吼。
    生气了。
    茭白瞪过去,说你怎么了,就知道让我给你解细铁丝救你脱困,那你也积极点啊,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不是吗。你把活跃度涨一涨,尾巴摇一摇举高高,爪子伸一伸?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头像!
    一人一猫隔空互瞪。
    茭白冷不防地感应到书房陷入诡异的寂静中,他一撇头,发现戚以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茭白心下一突,他假装在想作业题:“三哥,我可能高估我自己了。”
    戚以潦单手撑头:“嗯?”
    “我以为我缺了那么多课,剩下半年拼一拼没问题,但我好像不太行。”茭白撇嘴,“我想请家教。”
    戚以潦笑意和蔼:“志愿是哪个学校?”
    茭白说:“就西城医科大。”
    戚以潦唇边的弧度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要学医?”
    “是啊。”茭白的眼中闪着坚定之色。他想当医生,两辈子的梦想。
    “那就请家教。”戚以潦把手放下来,屈着两指轻敲桌上的一叠宣纸,“回头我让阿枕给你找。”
    茭白对戚以潦的同意不感到意外,这位就喜欢认真爱学的小孩。
    “那个,”茭白主动切入正题,“三哥,我刚才无意间看见书桌上面有……刻字。”
    戚以潦神情不变:“看到了啊。”
    茭白堆笑:“我眼尖。”
    “年轻是不一样,脑子灵活,视力还好。”戚以潦往椅背上一靠,半湿的睡袍微松,泛着冷淡色泽的锁骨若隐若现,“那是一种警醒。”
    茭白的眼睛往他锁骨边沿的睡袍上瞄。
    领口只松敞了一点点,犹抱琵琶半遮面果然是最性感的,比直接袒露要勾人多了。
    戚以潦那样,就会让人很想坐他腿上,背对着他坐,两手抓书桌。
    噫。
    茭白收回视线,观察活跃度和白猫的反应。
    白猫直视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茭白:“……”猫科这么做,是在……???
    他再看活跃度。
    死在18上面,迟迟没动。
    “三哥,你还要警醒?”茭白问道。
    “是啊。”戚以潦坐着,看他的角度是带着点仰视的,脖颈后拉出的弧度给人一种是在仰望神明的错觉。
    茭白被自己的想法恶寒到了,神明是礼珏,礼珏是这部漫的神,他就是个苦逼的打工仔。
    “人手中的权力越大,就越要克制。”戚以潦微低头,湿冷的眼睫投下阴暗的剪影。
    茭白多看了戚以潦两眼,心说,整部漫里的所有大家族掌舵者,就你做到了,你很识趣地退步,给沈而铵让路。
    没和他争。
    戚以潦在《断翅》里的初次登场是带着姜焉来南城,参加老太太的寿宴,就是茭白穿过来那一场。
    而他退场,则是在沈而铵被外界畏惧的战绩中。
    揭幕与谢幕,都是一个人的青壮年时期。
    茭白很好奇戚以潦的世界屋,这个人握住权力时握得很紧,戚家和西城其他家都动弹不得分毫,可他却又可以放下权力后退,冷静而克制。
    漫画里他的戏份少,一贯的风度翩翩温煦雅致,从没冲动失控过。
    不知道他的中年跟晚年都有什么。
    按理说,他应该会在兰墨府种花养草,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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