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遇到合适的,能用的,不能错过。
章枕斟酌着提议道:“三哥,你看……”
话没说完,他愣住。
三哥猫面具后的眼眸盯着台上的精灵,目光是无法形容的深热,那里面似乎还有什么在极速涌动,就快要冲出来。
白白盯着三哥,腮帮子都咬紧了。
“买下来。”
“你真要买?”
那两人一前一后发声。
章枕:“那……”
戚以潦起身离席。
茭白也走了。
章枕:“……”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奇怪,好歹让我把话说完啊。
.
那精灵的竞价高到了两个亿。
章枕领了三哥的话,将他买下来,带回了酒店。
完了就是现在这情形。
三哥跟精灵在书房里,半天都没出来,也没什么过大的动静。
章枕摸不清三哥的想法,他只看得出来,他弟就跟被人捅了小窝的麻雀似的,不停扑扇翅膀。
茭白顾不上表情管理,他为了搞戚以潦那老变态,单词和经文塞了一脑子,尽量不熬夜保护嗓子。半年过去了,他也确实早就破了姜焉的记录,获得了特权。
可戚以潦那老变态的活跃度才到哪。
怎么着,要他让位?
“白白,我看三哥对那拍卖品挺满意的,你可以卸任了。”章枕坐过去,把他弟踢桌角的腿勾他跟前,夹住。
谁知他弟脸色巨变:“不行!”
章枕反应不过来:“不是,你等等,我捋一下。”
话音都没落下,他弟就去了书房门口。他赶紧追上去。
茭白眼神阻止章枕说话,他把耳朵贴到门上,书房里好像有哭声。
这怎么还哭上了?
茭白控制不住地拍门。
才拍两下,茭白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他走到窗户那里,迅速扣下钥匙扣上的小钥匙,扔出窗外的草坪上面。
这是一楼,扔的位置很容易看得见。
于是戚以潦打开书房门的时候,就看见茭白抓着手机,钥匙扣在半空中轻晃。那上面只有一只小白猫。钥匙没了。
戚以潦的面部隐隐一抽,侧了侧身,手漫不经心地往里面指了指:“他是我母亲那边的人。”
茭白:“……哦。”
转身就走。
戚以潦用两指捻起他后颈一块皮肉:“去哪?”
茭白捂了把脸,老子出去捡钥匙!
第71章
外面的雨下得好大。伞面上噼里啪啦响。
茭白打着伞, 蹲在水淋淋的草地上,手往草里伸,一通胡乱地扒拉。
“刚才我扔的时候看了的, 不就在这吗,怎么没了?”
茭白头皮都要急出火星子, 草,可别在这时候来狗血,他左右张望,酒店的隐僻性很好, 周围没闲猫野狗出没。
那就还是在草丛里。
茭白扩大范围, 仔仔细细地扒草丛。
戚以潦过来时,年轻人背对着他蹲在草丛里,一条手臂露在伞外,湿淋淋的。他的指骨上面蜿蜒着清凉的水迹,一道道交错着从他指尖上滑下来,吻上绿草黄泥。
苍白皮肤, 青色血管, 夏雨,青草, 几样颜色组合在一起, 病弱又生动。
年轻人在骂骂咧咧地吐槽着什么, 伞没打好,伞面冲下来的水有许多都落溅在了他的背上,浸湿了那片灰蓝色布料, 露出脆弱的脊骨,与细软的腰线。
屁股那里的亚麻色裤子湿了一块。
圆乎乎的线条压弯了小草。
.
茭白找钥匙找得头大,没听到脚步声, 伞面被拉了一下,他才意识到有人在他身后。
如果后面是章枕,要么已经把他拽起来,要么蹲到他跟前,不会这么有耐心,等他主动交代自己这一出的原因。
来人不是章枕,那就是……
完蛋。茭白抓着伞柄往后扭头,视线探出来,从下往上移动。
对上了立在雨里,浑身湿透的男人。
茭白下意识站起来,伞给了他一半:“三哥,你怎么出来了?”
戚以潦捋起额前滴水的发丝:“找你。”
茭白在看他深邃眉间的那滴水珠,看它滑过他挺直的鼻梁,弯弯扭扭地滑下去,掉在他一侧的小朱砂痣上面。
然后就留在那了。
一副想要在那买房,过一生的架势。
茭白手一伸,尾指擦过戚以潦的那颗小朱砂痣,将那水珠给搞没了,他回过神来,单手拢住了眼睛。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心虚,一言难尽,没脸见人。
戚以潦的嗓音里含笑:“怎么?”
“有蚊子。”茭白镇定自若地放下手,“为什么没打伞?”
戚以潦屈指,弹一下伞骨:“你不是有?”
茭白:“……”
我有伞是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在这找什么?”戚以潦站在他的伞下,和煦地问他。
茭白的脸一扭,他不答反问:“你母亲那边的人呢?”
“阿枕看着。”戚以潦拿走他的伞,举高点,低头看他,“小白,该你了。”
潜台词是,该你回答问题了,叔叔在等。
茭白瞥猫。
猫眯着金色眼睛,尾巴不时摇一下,像是在看他笑话。
茭白的脸皮一燥:“我找钥匙。”他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将钥匙扣拨了拨,“就你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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