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概也察觉到了,我并非普通人。真正的亚蒂早就死了。而我只是一个后来者而已。我是教皇陛下的部下,也是他所信任的人。事实上我之所以来此处,只是因为教皇陛下深感俗世应该受到应有的整顿,不然凡人总会一点点丧失对神明的敬畏。教皇陛下的言语当然没有任何错处。事实上这些国王们也越发藐视神明的权利。近几日我甚至知道安娜女王她竟然有意削减供奉给教廷的财物,转而用于减免税款。这样的行为简直是愚蠢至极!”
言及此处,她美艳的五官都带了几分煞气,只不过很快又收敛了起来。
“当然我明白女王之所以这么做还是因为她身边那些贵族们的教唆。想当初他们不也是妄图让女王她与大人您分开吗?既然他们已经做了一次,那么就意味着他们并不反感做第二次。”
是啊……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做了。如果贵族们又联手起来会做什么事呢?赶他走?废了他?亦或是让他永远离开安娜?
不!这绝对不行!
亚蒂的话语就像是连续不断的诱惑,慢慢蛊惑着塞席尔走向深渊。塞席尔最终同意了和教皇的交易。
为了避人耳目,他们约定在城外见面。
而这是塞席尔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教皇。看起来他是一个外表威严庄重的老人,看起来沉重内敛。长时间身处高位让他看起来有不怒自威的气质。
可塞席尔却对之嗤之以鼻,如果真的如此光明又何必搞出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说到底大家不过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并不存在谁比谁高贵。
可是面上的功夫,塞席尔做的一向到位。
“尊贵的教皇陛下,十分荣幸能够见证您的亲临。”
“起身吧,塞席尔阁下。我想你明白我此行的目的。那么在这里我就长话短说。我希望你能够帮我拿到一样东西,等事成之后你就可以拥有想拥有的一切……”对方故意拉长了声调,“一个国王应有的权力和地位。没错,是您应有的那些。”
教皇允诺塞席尔,只要他将王宫密钥拿到手,再将密室里的东西给取出带给教廷,那么他就可以拥有有如国王一般的地位以及权利。
而他答应了。
按照教廷的说法,王宫密钥是王宫里最让人寻味的东西,想要找到它并不容易。
可事实上在谈判回宫的当天夜里他就找到了它。
塞席尔知道安娜有一个珍视的首饰盒,她最为珍惜的东西都放置在其中。
他按照密码打开了它,首饰盒里除了这一个孤零零的密钥外,就只有一沓又一沓毫不值钱的纸张。
眼前的一切让塞席尔瞳孔微缩。原来……你竟然将我们的信件当作是最珍贵的东西吗?
一瞬间塞席尔的心有些动摇,可是他很快就定了心神。做这样的事只要开了头必定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一次由不得他多做选择。
塞席尔取走了钥匙,快速前往了密室。
这个密室就在国库的地下,凭借着钥匙他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国库,国库里有无数金银珠宝,可是他明白这些都不是他要找寻的东西,他加快脚步动身来到了密室。
在密室里赫然存放着一座水晶棺。水晶棺在这密室里显得尤为诡秘。只是塞席尔却不得不上前探视。
然而在打开棺材的瞬间,里面的尸体就在顷刻间化为了粉末,只剩下了一个水晶头骨。
眼前的一切使得塞席尔大为惊骇,可是他还是将那头骨打包带走,随后由亚蒂交给了教皇的人。
回到了寝宫他将钥匙再次放进了首饰盒里。抚摸着熟睡的妻子的面庞他缓缓将自己的头颅埋在了对方的颈项中。
她是他的妻子,她的嘴唇只被他吻过,她的双眸只为他动情,就连她现在哺育的也是他们的后代。
可是……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如此的不满足。
不满足有一个人即将替代他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员,不满即将有人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这样病态的情感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可是他也还是甘之如饴。
他又一次找上了亚蒂,只不过他拒绝了对方的求欢。
“怎么了?塞席尔大人这是因为为教皇陛下处理公务,所以累坏了身子吗?没关系,亚蒂可以等。”
“这一次没有,下一次也没有。亚蒂,你很清楚,你就是一个替代品。而我也只是你达成目的的一个工具。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也不再需要这样的替代品。那么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该结束了。”
对方的话语让亚蒂就连勉强的笑容都装不出来了。
“塞席尔,我怀孕了。我有了你的孩子,你明白吗?我不能回到教廷了。我回不去了!”
这是第一次亚蒂在叫塞席尔的时候没有带上“大人“两个字。可是即便如此也没能换得对方的侧目。
塞席尔听闻后只是转身停顿了一下,而后接着说道。
“孩子?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之间不能拥有孩子。这是一个意外,是意外就应该被处理。我想教廷应该教过很多类似的东西给你。“
语罢塞席尔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亚蒂愣在原地,双手不经意间抚上了自己的小腹,然后癫狂地笑了起来。
一通歇斯底里之后,亚蒂好似冷静了下来。
“意外?处理?不……不可能……这是我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塞席尔,我们同样都是可怜虫。现在两个可怜虫有了孩子,这才是我们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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