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次,月溪拿到的分数也不低。”路易说道。
“但也拿不到亚军。”戴恩低低地喘了口气,“我们还是垫底的。”
路易:“难道你真的只是为了这个?”
戴恩冷笑着反问道:“还能是为什么?我虽然是在关键时刻违背了约定,但那也通过合理的计谋来为学院获取更多分数罢了。反倒是你们,放着多挣分数的机会不要,急匆匆的要离开那座岛屿——现在你们反倒质问起我来了?”
路易见他如此快地分析出了关键信息,眉心一跳, 不说话了。
戈尔多则将手搭在了戴恩的肩膀上,略微凑近了说道:“别狡辩了。你本来就有意针对我们,不是吗?不然你怎么解释第一天被淘汰掉的那两个月溪的学生?他们根本就不是基兰动手淘汰的。我刚才去翻找了他们的密签,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戈尔多故意拉长了声线:“他们可都是‘永生派’啊。”
戴恩:“……”他避开戈尔多的眼神, 沉默了下来。
所以, 一开始三十个人之中有五个是属于“永生派”的。按照这样的转化速度来看,只要“永生派”一直不被人发现,到了三天后就能自然转化船队一半的人数——这样的设定看起来比较合理,“永生派”的赢面也更大一些。
而月溪的两个初始“永生派”却被人悄无声息地淘汰了。
淘汰他们的人,除了戴恩之外,还能有谁?
这样一来,“永生派”的人数就会出现一定程度的降低。“永生派”并非完全没有胜利的希望,只是拖延的时间要长一些——除非他们大量清除岛上的其他角色。
……戴恩原以为,要戈尔多或者路易对自己的队友下手,是对他们的一种为难、一种阻碍,却没想到他们淘汰起曾经亲密的队友来如砍瓜切菜,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戈尔多如果知道了他的心思,肯定要冷笑一声:“你自己都把队友当做工具人使,还指望我们做大圣人吗?”
总而言之,被淘汰掉的那两个月溪学院的学生,就是戴恩身上最大的疑点。
戈尔多眯了眯眼,垂眸,语气里多了几分冰碴子似的冷硬:“是有人命令你,故意拖延我们的时间吧?”
戴恩还是不说话。
路易嗤笑了一声:“还能有谁,八成是我那个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大哥吧——看你这副表情,我应该猜对了。嘿,我倒是好奇,他身为一个阿奇德的皇子,究竟许诺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替他卖命?”
“他没许诺我什么好处。”戴恩忽然开口,眼神投向了路易,“他只是向我说明了不为他办事的种种坏处。”
路易轻轻抽气,气极反笑:“他威胁你?他拿什么威胁你?他还不是皇太子呢。”
戴恩:“谁知道呢。但是他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他很快就是了。”
路易:“……”
路易骤然冷静了下来。
戴恩继续说着:“况且,我觉得他有几句话说得很对。你对月溪的态度、对铎瓦帝国的态度,几乎已经完整地呈现在我们面前了。他日你登上王座,一定是个热衷征战的国王——第一个要吞并的,恐怕就是我们。”
“……这算是什么理由?”路易有些气愤地说。
戈尔多则一脸不忍卒视的模样,说道:“那你误会可就大了。除非路易是个草包,否则他绝不会轻易动你们铎瓦。”
戴恩有些愣神,他还是不大相信:“怎么说?”
“知道你们铎瓦为什么会留存到现在吗?”戈尔多说道,“因为你们的国土是为两国之间的缓冲带。正因为你们是缓冲带,两个帝国对你们都多加关注。今天阿奇德打过来,明天赛兰卡就会派人来帮你们打回去,长此以往,难以达到奇袭的效果不说,在他民地盘上征战还会带来很大的隐患。
“而且阿奇德和赛兰卡即使开战,战场也肯定在海面上。因为阿奇德是邻海的国家,拥有强大的海军。”戈尔多说,“既然是打海战,那你们担心什么?”
戴恩:“…………”
戴恩彻底懵了。
他虽然厉害,但是从懂事起就一直在学院里读书,还真没人教过他怎么打仗。
“海战啊。”路易听完了之后,若有所思,“的确,父王的确说过发展远洋舰队是个好思路……”
戈尔多顿时黑线。
皇子殿下,你刚才好像暴露了你们的一项国策。
戈尔多叹了口气:“总之你不用太听信那个大皇子说的话。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好鸟,我相信你能看出来。”说着,他指了指路易,“相比之下,这么几天的相处下来,你有没有觉得这位皇子殿下虽然不是那么聪明,而且人品还不错。”
路易:“……你这是在夸我吗?我总觉得是骂我。”
戴恩咬牙纠结了一阵,最终死心了,低着头说道:“对,就是他要我这么做的。他让我无论如何把你们拖在这个岛上超过三天。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定是三天。”
……因为三天后就是赛伦发病的日子,在营地里生活极有可能暴露。
但是换个角度想,这岛上虽然有许多学生,但也算是与世隔绝。况且赛伦的病情如果暴露,加上之前皇帝的兄弟塞席尔王子也是因此去世的,难道真的只会对路易的名声造成影响,不会对大皇子本人造成影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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