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安在这个档口推开前面的人,走到了白冉熙边上,瞧着小泥鳅正趴在白冉熙怀里哭的伤心欲绝,有些着急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冉熙,发生什么事了?”
“哟,唐小子来了,听张媒婆说你们这是定亲了,什么锅配什么盖。今天正好一起去找村长算算帐,把你们两个祸害都赶出村去才是。”
“不知道李婶子是有什么火气,难道还生气我上回说你家儿子读书不行,所以气不过要在我离开的时候欺负我未婚夫郎。”唐时安不易生气,也知乡下妇人多是难缠不讲理,但要真犯在他身上,他也不会认怂。
更何况小泥鳅这般乖巧的孩子,平日里就算是摔跤受伤都强忍着眼泪怕让白冉熙担心,今日这么伤心受的委屈肯定是不小的。
“唐小子,别胡乱攀扯,今日可是他白冉熙做了亏心事,我看的真真的,他可是动手推了王家的孩子,那孩子脸上都磕出血了,这是要杀人啊。”
杨李氏自以为抓了把柄,得理不饶人,“趁着我们在地里欺负个孩子算什么本事?是不是之后还要趁着我们不晓得把我们的孩子卖给拐子去。”
“是小六子先用石头扔我,爹爹才过来赶人的,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小泥鳅哭的满脸泪痕,小小的一张脸跟个花猫似的,白冉熙更是冷着脸。
“你个娃娃当然是偏着你爹,反正今日一定得把你们这对祸患赶出杨家村。要不然大家伙成日里提心吊胆的,连个安生日子都没有。”这话说的正中了有些人的心里,孩子都是命根子,谁敢那孩子的性命做赌注。
“李婶子,这事也是你一张嘴在说,要是你对我怀恨在心,栽赃陷害人,那谁又清楚?不是要去找村长,今日我们就在村长面前说个明白,看到底是谁对谁错。”唐时安对杨李氏说完。
“去就去,今日说什么我也要为村里人除了你们这对祸害。”
“杨李氏,看你年长叫你一声婶子,别给脸不要脸,张口闭口的为了整个村,我看是私心作祟才是。要不然待会见了村长,你对天立个誓,说你是全心全意为了村子,半点假话都没说,我想村长定会随了你的意。”
纵使鬼神之说在文人雅士心里不强,但在这村子里,谁也不敢说不怕鬼神。随意立誓更是不敢,就怕哪天让天上的神仙想起来,一个轰雷劈死,那可不光是死的不体面,死后也不得安生。
“立就立,我还怕你小子不成。”杨李氏这话是心虚的,但也不能干脆认了她在说谎,反正到了村长面前,撒泼的话一出口,谁还会记得这一茬。
“杨李氏你记得就好,我们这就去找村长,还望在场的乡亲一起去,说出事实别枉做小人,冤枉一个哥儿和小孩子。”自唐时安醒过来,便与村中的人交集不深,但这也不是说可以仍人欺凌。
周围的乡亲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也不知事情经过,本来就是听了杨李氏的喊声才过来看热闹的。
再从杨李氏的话里知道了这事情经过,都对白冉熙不甚友好,可又听唐时安一席话,万一当真是冤枉呢。别人本就是孤身哥儿带着孩子,若当真冤枉被赶出了村,那就是不给人活路啊。
“冉熙,没事的。”唐时安回头拉住白冉熙,安抚的说了一句,又把手放在小泥鳅的脸上,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小泥鳅别哭,有你唐叔叔在,绝对不会让坏人欺负你们的。”
“我、我相信唐、唐叔叔。”小泥鳅本想止住哭声,不曾想哭的太狠,一时间停不下来,整个人在白冉熙怀里,说话的时候一桑一桑的。
一行人往村长家去,其实围观的人不多,这时候多是在田地里忙活,没空到这上山的路上晃悠。但总不可能一个村子的人全是不讲道理的,杨李氏在村子里的名声也不怎么好,所以这事要说偏颇,估计这村里人也不知道该偏颇谁才对。
路上唐时安详细问了白冉熙事情经过,上午白冉熙见家中没什么菜色,便打算去山上挖点野菜。放小泥鳅一人在家也不安心,便一同带着上了山。
村里的小孩子结了群的在上山的路口玩闹,小泥鳅看的眼热,想去和他们一块玩,白冉熙想自己在这儿看着,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就放小泥鳅去了。
谁知道这群孩子领头的那个对小泥鳅恶意这么大,竟然指使其他孩子一块向小泥鳅扔石头。等白冉熙看见的时候,小泥鳅身上已经被打了好几下,白冉熙当然上前去说理。
不曾想那孩子还往白冉熙身上扔石头,也是年纪不大,不然白冉熙还真制不住一个孩子。其他孩子见领头的孩子被抓,一溜烟的跑不见了。
被剩下的孩子当然是不服的,左右挣扎,结果从白冉熙手里挣脱了,自己没站稳,摔在地上脑袋磕在了石头上,流了血。
正巧被杨李氏看见,自然是不得了,上次唐时安落了她那么大一个面子,如今走在路上看谁都像是在笑话她。这白冉熙和唐时安定了亲,这口恶气自然是冲着谁撒都行,便喊了几嗓子就把周围的人叫了过来,就等着坐实了白冉熙打人的事。
白冉熙没和乡下人吵过架,说话也不那么难堪,对上杨李氏这嘴上的功夫自然是比不过的。这已经吵吵的有一会了,若不是唐时安突然出现,估摸着这会杨李氏已经煽动周围的人都去讨伐白冉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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