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白公子叫我过来,不会是只想告诉我这件事情吧。”聊天这种事他最是拿手,毕竟以前的工作就得靠嘴皮子会说,不然怎么能让人被忽悠。
“就这件事。”白君远喝了口茶,意思在明显不过,可以送客了。
不按套路出牌,唐时安觉得白冉熙一定不是白家能养出来的人,不然这人和人的差距也太大了些吧。
“唐公子对不住,我家少爷就是这性子,但他人不坏,只是往常都在家苦读,没什么朋友,不太会和人相处。”守墨送唐时安出门,尴尬的解释这个情况。
眼前的这位公子是他家少爷除了堂少爷接触最多的一位了,应该算的上朋友,往后在一处也能有个照应。
“我知道了。”唐时安看着这小书童的忐忑,有些无奈,白君远就是缺少社会毒打的孩子,他和他计较掉份。
出了雅间,唐时安还是下了楼,虽然白君远给他说了名次,那还是得自己看过才放心。
结果一出茶馆门就撞上了王全和温倦,两个人满面兴奋,看模样是已经知道自己的名次了。
“唐兄,你怎么才来啊,我这都等了你好久了,我们都榜上有名。”王全步调快了些,就是在此处等唐时安好把这个消息告知出去。
“都要名字就好,之前看人太多,便到茶馆歇了歇,想着等人散去在说。”行了,这回事省了他去瞧一瞧的功夫。
“你这可一点都不上心,不过也是,你这成绩就是十拿九稳的,心里有数,我就不行,不提前看看,心底的石头就是落不下来。”王全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是名落孙山。
“那王兄和温兄的成绩如何?”
“我的名字就在尾巴后面坠着,不值一提,但唐兄你和温兄就不得了了,都是在这前几的名次,温兄第二,你第五。”
王全这样说,温倦有些不好意思,“这次试题正巧考试不久前研读过,便得了些便宜。”
“那也是合该你能考这么好,别的不说,乡试都是稳了的,到时候拿个举人回来,这穷苦日子可就到头了。”王全拍了拍温倦的肩膀,说的也是实话。
“王兄说的是,温兄的成绩定然不会差的。”温倦其实是唐时安目前看到过最有天赋的人了,温倦家中并无什么银钱,读书后头都没能在书院继续。
只自己一人在家苦读,能有如此成绩自然是不俗的,且温倦年纪比白君远还要小些,这份年轻就是底气。
“今日我们为了庆祝我们都拿了童生的名头,想去哪儿吃顿好的,我请客。”王全虽然身上钱不多,但还是够庆祝一顿的。
“那怎么好意思,还是我们平分的好,等日后我赚了银子,在请两位兄长。”温倦虽也想拿钱出来请客,但身上除了些许零星铜钱,也拿不出其他。
“不必这么推来推去,我先前就在八角楼定了位置,这次考中,合该我请客。”唐时安早早的就在八角楼定了位置,就想着今天能够和两人聚聚,不管考没考上,吃一顿总是没错的。
“行,唐兄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自然是要去捧场才是。”谁给钱这事看分寸,唐时安家中有开铺子,他们也知道,如今的情况,也不适合打肿脸充胖子。
在八角楼吃了饭之后,唐时安就收拾了东西回杨家村了,等到院试的时候在来这河安府。
比前几次回家都到晚上的时候,这次唐时安连赶了两天路正中午就到了镇上,虽然一路奔波,但唐时安还是决定去镇上去见白冉熙。
白冉熙正在里院煮奶茶,杨苏和杨路在外面招待客人。
“张阿么,你歇歇,让我来就是。”杨路的爹爹随着时日调养,这已经能下地干活了,老一辈的人,在床上躺了这些年,一下地就闲不住。但他们这些做小辈的深怕再出个好歹,所以什么事都表面上让做,但之后都是抢着接手。
“不碍事,我就是看个火候,累不着。”张桂人精神着,这些年都把他的骨头躺懒了,在不做点事,怕是立不住的。
“那张阿么你就在这处坐着,其他交给我。”白冉熙也顺着长辈说,但指派的活计都是轻松的很。
“好,你们这些孩子,我又不是瓷器做的,用不着这样小心,人家大夫都说我能干活。”张阿么似乎是有大夫的挡箭牌,做事也有底气,眼见着他们拦,那自然是不乐意。
唐时安踏进铺子的时候,杨路就瞧见了,“唐大哥,你科考回来了。”
“嗯,看来这铺子比往日还要忙。”这进进出出的人,比他经营的时候多了好些。
杨路没接这话,反而意有所指的朝院内望了望,“冉熙在院子里,唐大哥快去吧。”
唐时安轻笑了下,就往里间走,算是承认自己来的目的。一掀帘子,就瞧着白冉熙在打水,虽然白冉熙这些时候都在忙碌铺子,但做的都是些不怎么费体力的活。自然力气也是没怎么增长,还是那个只能打半桶水的哥儿。
白冉熙正在转打水的手柄,后头突然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正要挣扎,就听得背后的人在他耳边说话,“打水还是让我来吧。”
“夫君。”白冉熙这个姿势只能微微偏头,见着熟悉的侧脸,就知道是人回来了。
这次用手柄转上来的水桶正好满满一桶,唐时安把水倒出来,又放了下去,这装水的桶可比打水的木桶大的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