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柏到了学舍的时候,后面已经跟了一群人,估计是来看热闹的。
陈柏有些苦笑。
就算他一语不发,也是整个文院的焦点,当然这个焦点可不是什么值得娇傲的事情。
“我说怎么这么热闹,这不是最近名声大燥的公子柏,大名鼎鼎的陈子褏!”
“居然还有脸来文院,难道真不知羞耻二字为何?”
陈柏:“……”
有些事情果然是避不开的。
迎面走来了一群人,个个锦衣玉服。
说话的是一个公鸭嗓,征议大夫家的公子周付,征议大夫录属九卿之一的郎中令下属。
陈柏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让他意外的是,对面齐政居然也在,锦带赤袍,颇有一番鹤立鸡群之感,就是长了一副冰块脸,就差在脸上写上“莫挨老子”几个字了。
此时正若有所思地看着陈柏。
陈柏:“……”
好歹也短暂的合作过,看热闹也不必如此。
其实陈柏应该庆幸,他遇到了齐政而不是太子蛟,不然那才是修罗场。
作为九卿之一廷尉府的大公子,好死不死齐政和太子蛟都是他的同窗。
不过无论是齐政还是太子蛟都有专门的学宗教导,平时来学舍一起上课的时间并不多,齐政怎么一大早出现在这里?
齐政的确是有要事,他立府在即,是来招揽门客策士的。
第6章 售后服务
陈柏现在被众人围着跟看猴戏一样,热闹得很。
周围都是轻蔑辱骂的声音。
他算是体会了一番什么叫口水也能淹死人,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他本以为他已经做好准备,可以平心静气地面对这些,但他小看了他这具身体对这些屈辱记忆的本能反应。
心中的愤怒一直在挑战理智,眼尾泛上猩红色。
要是他突然拿刀捅死了人,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正在这时,高了半个头的齐政走到他前面。
他现在的位置绝对是焦点,被围在正中间。
齐政这是要干什么?
陈柏有点懵,齐政这家伙居然开始说他立府招纳门客的事情,一应条件摆了出来。
这是借他吸引来了这么多人,招揽门客?这家伙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陈柏半天脑子才转过弯,赶紧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齐政算是替他解了围,谁敢在皇子政说话的时候出来扯开话题骂他?
齐政将他招收门客的条条款款说完,结果愣是没有一个院生出来应他。
上京文院,除了皇子和朝廷大臣的子辈,还有各地推荐选拔进来的学子,按理说像陈柏这样的朝臣后辈不好站队,但其他学子要是在读书期间就去给皇子当门客,可是十分荣耀的事情。
陈柏有些疑惑,按理齐政好歹也是皇子,就算才回上京没什么根基,但也不应该是这种情况才对。
他最近一直被关院子里面,对外面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齐政脸若寒霜,袖子一拂,向学舍内走去,走之前还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陈柏。
太子蛟的报复还真是彻底,但说到底也是他自己答应的保公子柏才彻底惹怒了太子蛟,这样的结果怨不得他人。
陈柏摸了摸鼻子,什么情况?
也不多想,赶紧跟在齐政身后进了学舍。
他要是不趁机溜走,这些院生的矛头立马又得指向他了。
只是躲得了外面的院生,学舍里面的同窗又怎么可能躲得过。
这个学舍中,除了齐政,还有皇子濯,皇子悼,其他的也是三公九卿的后辈。
都是上京顶流的二世祖,平时就无法无天目中无人到了极点。
一进学舍,齐刷刷的眼睛就看向了陈柏。
不过安静了一瞬间,整个学舍就轰动了起来。
书册,桌子,凳子砸得漫天飞,这里没一个是讲理的人。
“陈子褏,你还敢回来,身为你的同窗简直都无脸见人。”
“现在出门别人都不喊我们名字了,直接就道,啊,这不是陈子褏那个孽障的同窗吗?”
齐政就那么双手撑在桌子上,手指拖着下巴,看着一群人混战,看得津津有味,“这打的是个什么?乱七八糟。”
好歹都是一群上京城的贵公子,结果一个二个被抓得披头散发。
还好没多久先生就来了,不然陈柏真得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先生看了一眼屋子里面的一片狼藉,跟没事人一样,直接开始上课。
上京文院的先生也个个都是心大的,肚子里面能撑船。
陈柏整理了一下衣服,妈的,衣服都给他抓破了,叹了一口气,难道以后天天都来跟人干架?他不想打都不成。
还有齐政这家伙,看热闹看得也太明目张胆了,甚是气人。
不过现在他还是想想,等先生走后,他怎么应对吧。
古代的课堂一上课就是一上午,期间收到了无数眼刀,以及一堆小纸条。
全是让他放学别走,约他打架的。
先生讲的什么,陈柏都没心情听,感觉时间过得又快又煎熬。
果然先生一走,板凳桌子什么的都砸了过来。
陈柏气得咬牙切齿,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千夫所指也不为过,要是普通人,能忍受这样的压力活下来,恐怕已经算是了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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