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头床也不铺了,直接从上铺跳下来,“祁奕!”
高壮男生一拍大腿,“对!”
“没想到啊,有生之年我居然和活的明星分一屋……”刺猬头咂着嘴,“如此一来我们宿舍四个人全乎了。”
祁奕目光在宿舍里溜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第四个人。刺猬头说道,“老大刚走,约会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说到这里,刺猬头长叹一声,“同人不同命啊,比不得,比不得,同样刚进学校,人家都找了个系花当女朋友。”
高壮男生摸摸光滑的脑门,插了一句,“老大似乎也是一中的啊。”
“对对对,你们说不定还认识!”刺猬头一拍床头,“对了,还没介绍呢,我叫冯欢,隔壁市来的。他是余小刚,一看就知道是北方人。”
余小刚问,“祁奕你几月份的?”
“你傻啊,不懂百科一下吗?”刺猬头翻着手机,“嘿,八月的,狮子座啊,得,比我小。”
余小刚点点头,“也比我小。”
刺猬头拍拍祁奕肩膀,“祁小四。”
两人一唱一和,即便祁奕不说话,气氛也不冷,很快门被人拉开,刺猬头放下盆,“老大回来了!”
祁奕偏过身,对上一张熟悉又惊诧的脸。
骆宁,“……”
日哦!
此时的骆宁心里惊叫弹幕满天飞,当他飞到国外,发觉金发碧眼大波妹都再也无法让他产生冲动时,内心满心绝望几乎淹没头顶,他频繁更换女朋友,只是升不起冲动,再美的女人也等同于装饰品。
但他不会放弃,他坚信一定能把自己给重新掰直。
前提是……不是和祁奕一个宿舍。
祁奕眨眨眼,“好久不见。”
骆宁下意识脱口而出,“七十八天。”
……
等发觉自己说了什么,骆宁耳根倏得通红,磕磕巴巴补了一句,“我记性比较好……”
刺猬头左看看右看看,直觉气氛诡异,这时忽然听见微信群里响了一下,他捡起手机,“那什么,听好啊,老师发任务了啊,军训结束后,第一堂课开始前,要交一篇5000字论文。”
“有关市立博物院最新展品。”
余小刚做过专业功课,“这个我知道,前个月才在俺们那出土的。”
“什么时候去瞅一眼?”
骆宁故作平静地收回视线,“你们去吧,我到时候和女朋友一起去。”
冯欢提议,“反正现在也没事,一起走吧!顺便还能直接在外面吃个饭!”
余小刚拍板。
男生出门不用化妆挑衣服,说走就走。祁奕抄着兜跟在后面,骆宁欲言又止,他想反悔说一起去,又拉不下脸,只巴望着祁奕能邀请他一句,他一定顺势答应下来。
但显然祁奕和他并没有心有灵犀,完全没这个意思,直到见青年背影消失,骆宁顿然垮下肩,头也垂了下来。
……
考虑到祁奕身份特殊,坐地铁太过招摇,三人一同打车打市立博物馆,用身份证取票后直奔临时展厅。
因为是工作日,馆内人并不多,人迹也较分散。
“原来新出土的是明早期古墓,珐琅莲象耳炉,五彩鱼藻盖罐,掐丝勾莲纹花觚……嘿,连尿壶都有。”
冯欢话唠起来,嘴跟机关炮似的,但他说了什么祁奕根本没有在意,他站定在放置着一柄陪葬蒙刀的玻璃展柜前,久久没有挪动脚步,三息后,他将额头紧紧贴在玻璃上,阖上眼似乎在感应什么。
冯欢注意到异常,渐渐收了声,“祁小四,你在干什么?是不是低血糖头晕了?”他试探性摸摸青年的后背,隔着一层衣料,温淡的体温传过来,他脸蓦地涨得通红。
余小刚也匆匆走过来。
少顷,祁奕睁开眼,“这批东西在哪里出土的?”
被那双勾魂上挑的眼睛专注地一看,余小刚心跳过速,红着脸拍拍胸脯,“俺们那里。”
“具体地址!”
余小刚挠挠头,冯欢接过话头,“这个小刚也不可能清楚,还是要问承办商,专家或馆长也许知道。”
祁奕说,“带我去。”
“找馆长吗?”冯欢扫了扫二维码,手机出现一张馆中平面图,“跟我来!”
寻路时,余小刚迟疑问,“那柄蒙刀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难道是假货?这些藏品展出肯定都有专业人经手鉴定,一般不可能出问题啊。”
冯欢思维也开始发散,“会不会真品叫他们拉去卖了,摆个假货来故弄玄虚?”
祁奕没有理会他们的猜测,等到了分馆长办公室门口,他说,“你们在外面等。”
于是推门而入。
办公桌前正擦拭眼镜的中年男人闻声抬起头,“怎么不敲门?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祁奕拖了一把椅子坐下,“你们只是承包展览吧,藏品是从哪里来的?”
“是谁和你有关系吗?”中年男人不悦地蹙眉,“请你出门,敲门后再进来提问。”
“没关系,你不肯说……”祁奕低低一笑,“我也,总会知道的。”
他起身,倏然靠近中年馆长。
“你,你要做什么你……”
祁奕一手压住馆长的肩膀,目光交汇的刹那,馆长因慌乱失措而紧绷的肌肉顿时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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