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沈醉很想说一声,既然你朋友已经到了,我们就不去了吧?可是这种话不能说,而且他清楚,就算他说了,虚情也不会听。
请朋友来帮忙,甚至是十分危险的事,最后自己却先跑了,虚情如果真的这样做,就是背叛朋友。
莫沈醉想,如果他会武功就好了,不仅能帮助虚情,也能保护他。
“嘭--”
马车外面突然传来巨物砸到地上的声音,马车也突然停下。
“公子,有人拦路抢劫!”车夫惊慌的声音传进马车里。
“什么?”莫沈醉连忙起身打开车厢门看向外面,只见一棵粗壮的大树横倒在路中间,几个凶神恶煞的劫匪扛着刀从路边的草丛里走出来。
一个劫匪把刀往地上一插:“把钱财都留下,饶你们一命。”
“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拦路抢劫!”跟随而来的两个衙役拔/出随身佩刀,拍了一下马屁股冲上前,打算把劫匪制服了。
谁知,马刚刚跑出去,天上射下来十几支箭羽,衙役中箭落马。
马匹受惊,扬起蹄子嘶鸣,摔下马的衙役连忙忍痛往旁边滚去,这才避免命丧马蹄之下的悲剧。
附近竟然还埋伏了劫匪的同伙!
一把刀架在车夫和莫沈醉的脖子上,劫匪凶狠的一笑:“马车里面还有什么人?出来!”
另一个劫匪一刀劈下,直接砍坏了车厢门,劈下半截帘子:“跟他们费什么话。”
劫匪朝车厢里一看,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一位一身锦衣华服的美貌少年坐在车厢里,静静的看着他们。
两个劫匪愣神片刻,互相对看一眼,面面相觑。
虚情的美并非雌雄莫辩,两个劫匪并没有误会他是女扮男装的女子,其中一个一脸兴奋的说道:“大当家的不是就好这口吗?这么好看的人,大当家一定喜欢,抓回去献给大当家,咱俩以后可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不愁没钱花了。”
另一个劫匪拿着刀指着虚情:“出来!”
“小心点儿,别手抖伤了人,尤其是那张脸。”旁边的劫匪提醒。
“放心,我有分寸。”
虚情面不改色的对着明晃晃的大刀,施施然从车里下来,一双漂亮的眼睛淡淡的瞥过来:“你们大当家的叫什么名字?”
劫匪猥琐的笑了:“小美人儿不用着急,到了我们大当家的床上,自然能知道我们大当家叫什么,到时候让你在床上叫个够。”
莫沈醉在一旁无能为力,听着这些人污言秽语侮辱虚情,他几乎要气炸了。
虚情冷冷瞥了两人一眼:“看来这种事情你们和你们那个大当家的没少做。”
劫匪竟洋洋得意的说道:“那是当然!”
虚情冷艳的容颜仿佛结了一层冰,心中已经给这些人定了死刑。
搜索车厢的小喽喽此时从车厢里跳了下来,两眼放光:“他们好有钱啊!”
小喽喽手里捏着一叠银票,怀里还搂着几块金灿灿的金锭子。
劫匪小头头哈哈大笑:“好!好!这下子可真是人财双收,今儿个果然是老子的幸运日。”
“头儿,这两个人怎么办?”两名受伤的衙差已经被五花大绑,其中一个劫匪从两人身上搜出了衙门的随身牌子,忧心忡忡的给小头头看。
小头头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眼带杀意的看向两个衙差,不过略略犹豫,说道:“先绑回去,让大当家的定夺。”
不过,虽说是让大当家的定夺,但他心中也清楚,他们是匪,衙门是官,衙门的人沾不得,这两个衙差是断然不能放生回去,杀了扔后山喂狼,到时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谁也不知道两个衙差死在了他们这些劫匪手里。
只是……小头头游移不定的看向虚情,这模样好看的少年到底是何身份?怎么会有衙差相随保护?若是什么重要人物家的公子,不管是死了还是失踪了,恐怕都会引来大/麻烦。
小头头拧着眉想了又想,也没想出会有什么大人物会经过他们这旮旯地方。
“最近有听说哪位大人微服私访吗?”小头头低声自语。
“头儿?你说啥?”
小头头烦心的摆摆手:“没事。”
“快走!看什么看。”莫沈醉被推了一个踉跄,低下头,以防眼中的恨意和杀意泄露出来。
一行劫匪沿着小道朝山上走,莫沈醉发狠的挣着绑缚双手的绳子,粗糙的麻绳把手腕勒出深紫的痕迹,这种时候,他心中无力极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和虚情被押解绑上山,进入狼窝。
他该如何自救?
当他们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劫匪突然拿出黑布蒙住了莫沈醉几人的眼睛,莫沈醉心中一沉,这些人明显是不想让他们看见上山的路,若是路上设置有陷阱,他们就算逃出来,怕是也不好下山。
蒙着眼睛并不好走,尤其是一个正常人突然看不见,每踏出一步就像是踏进了看不见的深渊,会犹豫,会恐慌,更何况他们走的还是山路,莫沈醉跌跌撞撞摔了好几下,他心中担心虚情,这么柔弱的人,怎么经受的住这种苦?
莫沈醉伸手乱抓,胡乱抓住了推搡他的人:“我……我家财万贯,若是你们能放了我的弟弟,我愿把全部金银双手奉上,我保证不报官,你们……”
“闭嘴!找死呢!”被莫沈醉抓住那人一手甩开了他,抬脚就要踹过去,却不想一脚踩着一个滚圆的小石子,一个打滑,身体趔趄,仰头倒了下去,后脑勺磕在一块石头上,磕的头昏脑涨,两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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