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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伶俜:“……”
    完蛋,一下子有点心虚是怎么回事。
    一方面,他知道人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做了什么事是有可能记不住的;另一方面,嗯,他也确实是干过类似的事儿。
    算了,不追究了。都是大男人,只是一个被窝睡一觉,谈不上什么不妥。
    假如善善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话。
    这都什么事啊。
    宋伶俜头秃地捏了捏眉心:“起来吧。”
    他也没想到,这一觉竟然会睡了这么久,直接就到第二天早晨了。
    他披衣下榻,问善善:“你昨天说出不来是怎么回事?容停把你关起来了吗?”
    “我也不知道。”善善坐起来,“我不知道我在哪里,周围都黑漆漆的,我听不见也看不见,直到昨天醒过来,才发现我在一间屋子里。我走出去,有人告诉我,我可以来这边找你,我就过来了。”
    宋伶俜闻言惊道:“他居然关你小黑屋?”
    这爹是怎么当的?
    善善垂头丧气:“我好想伶俜,想出来见你,可是我怎么都做不到。”
    “好了好了。”宋伶俜赶紧安慰他,“这不是见着了嘛,别难过了,咱们待会儿去吃好吃的。”
    善善依旧丧丧的:“伶俜,容停好坏,你不要喜欢他了好不好?”
    “呃……”宋伶俜卡壳了,“这,我也做不了主呀。好了,快起来了。”
    善善便默默瞄了他一眼。
    宋伶俜假装没看到。
    宋伶俜本来还在计划今天要怎么度过,据他了解,善善短时间内是不用离开的,但他又出不去,两人总不能一直待在一个屋子里瞎扯淡,总感觉会出事儿。
    他还在抓耳挠腮地想招呢,善善已经放下了筷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伶俜,我们出去玩儿吧!”
    “嗯?”宋伶俜微愣,“去哪儿?”
    “随便去哪里嘛。”善善目露期待,“容停说这是给我放假!”
    于是他们就愉快地出去了。
    四个月过去,冬季已至,但天鹤宫却依旧温暖如春,花木欣荣。他们下了树,坐在山头上晒太阳。
    宋伶俜被晒得浑身骨头都酥了,闭着眼睛吹着山风,忽而听到了悠扬的歌声。
    那歌声断断续续地乘着风飘入他的耳中,极清脆而悦耳,听不出歌词,却令人一听就情不自禁地着迷。
    宋伶俜精神一振,不由得循声望去,只见山下葱郁林木间,有一少女挎着个花篮,边走边唱歌。距离太远,宋伶俜看不清她的样子,只是就凭那婀娜的身姿和美妙的歌喉,也不难判断出,这应当是一位美人。
    他不由得猜测,这难道是容停养的几万莺莺燕燕之一?
    那歌声实在太悦耳,他情不自禁地就听入了迷,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善善略微埋怨地道:
    “伶俜,你在听什么呀,都不理我了。”
    宋伶俜笑笑,意犹未尽地道:“刚刚山下有人在唱歌,你没听见吗?”
    “听到了,那又怎么样嘛?”
    “很好听呀。”宋伶俜有些回味,“我还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歌声呢。”
    不愧是大boss养的人!果然非同凡响!
    “哪里好听了?”善善有些不高兴,小声哔哔,“我觉得就一般嘛。”
    宋伶俜好笑:“你在酸个什么劲,人家就是唱得好呀。”
    善善不服气:“明明就很一般,我唱歌比她好听多了!”
    “嗯?真的假的?”宋伶俜一想,他养善善十八年,确实还从来没听他展露过歌喉,顿时来了兴致,撺掇道,“那你唱一个我听听?”
    善善也不怯场,清了清嗓子,当真轻声唱了起来。
    他一开口,宋伶俜第一反应:听不懂。
    然而等那缥缈的歌声轻轻地飘入耳际,他就顾不上听不听得懂了。
    很奇怪,善善明明就在他身边,他却觉得那歌声仿佛是从云端传来的。他一个字都听不懂,但那每一个音节都好像和着他的心跳,让他的心脏不自觉地为之颤抖。
    只是听了一半,他就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善善:“善善,别唱了。”
    善善一顿:“嗯?怎么啦?”
    宋伶俜露出一个艰难的微笑:“太好听了,我不想一次性听完。”
    才不是。
    是他有种奇怪的预感,再听善善唱下去,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他想起上辈子看过的希腊神话中,有一种海妖名为“塞壬”,她们人面鱼身,常常在大海上唱歌,歌声能蛊惑人心,过往船只上的人们受此蛊惑,就会触礁沉船,成为塞壬的腹中美餐。
    他觉得善善的歌声也有类似的力量。
    善善听他这么说,也不勉强:“那好吧,那我下次再唱歌给伶俜听。”
    宋伶俜敷衍点头。
    紧跟着却见善善抿嘴一笑,不好意思地说:“伶俜,有一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
    宋伶俜突然警惕:“什么事?”
    善善煞有其事地说:“我们从来不给别人唱歌的,如果有个人听了我们的歌声,那就意味着他答应了要做我们的伴侣。”
    “????”宋伶俜黑脸道,“我怎么没听过,你们是谁?”
    “是凤凰呀。”善善昂着头说,“很多凤凰一生只唱一次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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