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白其实一直都对他很好。也许好不过对自己所以当初选择了出国,但纪冉数了数,这世界上,他应该也是第二好。
傅衍白对他这么好。
他怎么会不喜欢。
他开心的要命。
时岸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多余。纪冉只有在说到这个人的时候才会有这种小心翼翼又贪恋渴求的表情,仿佛喜欢傅衍白是他早就习惯的事。
“那他...他年纪也不小了吧。”时岸还是拧着脸,他不知道傅衍白的年龄,但毕竟是叔叔,想来也有好几十:“老牛吃嫩草,便宜死他了!”
门口又灌进来一阵风。
纪冉莫名哆嗦一下,又红了红耳朵:“也...也还好,就三十几。”
“三十几?”
“三十六?”
“都快四十了!”
“......”
时岸扫了眼纪冉嫩豆腐一样的小脸,恨的跺了跺脚:“你、你悠着点!”
纪冉:?
时岸皱着眉:“将来他要是不行了,我给你找个年轻的。”
纪冉脸一红:“年轻...的?”
时岸一脸理所当然:“对啊,我们这个圈子帅哥也不少,以前带过你那些人好多都...”
“说完了没有。”
“......”
纪冉后背一凉。
他回头就看见傅衍白站在门边,黑色大衣裹着一张黑脸:
“上车。”
“。。。”
车开回公寓。
纪冉捂着屁股走进门,生怕傅衍白要吃人,一进去就粘着沙发坐下来,脑袋缩进羽绒服里。
傅衍白关好门,放好大衣,扫了他一眼。
“不热吗。”
“还好。”
出乎意料,傅衍白没有要找他算账的意思。只煮了一小锅牛奶,凉到半温端过来,看着纪冉喝完,然后换了套睡衣。
“晚上吃了吗。”
“嗯。”
傅衍白没再说什么,拎着他换下来沾了酒味的衣服扔进洗衣机,甩手的时候纪冉品出一丝嫌弃。
“......”
不知道为什么,他战战兢兢,但一直到两个人躺进被窝里熄了灯,傅衍白都没发作。
他确定傅衍白听到了自己和时岸的对话,忍不住翻了个身面对着人,怀疑老东西在憋什么坏。
“我...我没想什么年轻的。”
一句话蹦出来解释完,空气中莫名弥漫出一股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傅衍白淡漠的睁开眼,目光从纪冉的眉眼延伸到唇边:“睡觉。”
“。。。”
傅衍白的语气带一点警告的意味,纪冉听出他的气息变得粗重,但床上稳稳当当的两个坑,迟迟没有动静。
傅衍白没打算把他怎么样。
也许是喝了小酒,纪冉的胆肥起来,他和傅衍白持续这种边缘性行为也已经有一段时间,除了做爱,彼此已经都很了解,但就是没到最后一步。
纪冉两只脚丫搓了搓,过了一会儿,蜻蜓点水一样蹬上傅衍白的膝盖:
“你不会…真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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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衍白没说话。
那双桃花眼在夜灯下泛出一层寒光,纪冉小腿一哆嗦,就要往回缩。白皙的脚踝却在瞬间被捉住,死死的钉回他刚踹过膝盖上,动弹不得。
傅衍白神色很暗,纪冉不乐意又拽了拽。下一秒,掐着脚踝的力道就往上挪了几寸,停在某个地方。
“......”
纪冉瞬间红了脸。
一种充满侵略的危险气息压过来,他蜷着脚趾不敢再动,过了一会儿,才感觉傅衍白手上的力道松开,干冷的手心沿着他的脚背轻轻抚下去,低声道:
“别闹,还没跟你父母说。”
到底都是男人又差这么多。
他怕人后悔。
被捏过的脚背隐隐发烫,纪冉猫一样缩回被窝里。片刻后,才小声咕哝: “说的跟你光摸我就能不算数一样。
“......”
但他酒胆也就这么点,不敢继续在狮子头上拔毛,说完就乖乖闭眼装睡,等了很久,才感觉到那盏小夜灯暗下去。
傅衍白背身,呼吸慢慢平稳。
假只放到初七。
两个人一早开车回天北,纪冉跟着傅衍白出了一上午门诊,到了下午四点才空下来,饿的快过劲儿。
他原本要去食堂,但硬是被人拎进了办公室。傅衍白桌上,助理已经叫好了鲅鱼饺子,还有两杯红枣汁。
“你这...不和规矩。”
哪有实习生坐在副院长办公室吃大餐的,纪冉别扭了一下,拍拍屁股不肯坐,傅衍白夹了个饺子进他碗里,一本正经的沉着声:
“那喂你?”
“......”
纪冉“嗖”的坐下来。
饿确实是饿,两个人坐下来顾不上说话,先各自吃了起来,纪冉一盘饺子吃到一半,门口响起两声敲响。
他正犹豫,傅衍白完全没思考,喊了声“进来”,于是门被推开。
顾暄和手插兜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新面孔,一看见纪冉,眉梢抬了抬:
“你吃饭还挺挑地儿。”
“。。。”
纪冉不理他,低头塞饺子,傅衍白拧开水喝了一口,淡声:“什么事?”
“哦,这新入院的麻醉师。带她来打个招呼。”顾暄和说完,冲身后扎马尾的女人道:“这是傅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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