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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非言点头。
    ——何止是种地务农?他简直恨不得一步登天,造出一座现代化城市!可以连网线玩电脑点外卖的那种。
    周文乐微微一笑,道:“主上可还记得,在沧浪大陆上,有无数的人正以主上您的名义行恶?既然他们这样想要成为主上您的手下,您不如干脆就将他们带来静海幽地,实现他们的愿望,叫他们安心为您效力、践行他们的忠心?”
    谢非言眼睛一亮,看周文乐的目光顿时露出欣赏来: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也这么懂?不错不错,很有前途!
    见到谢非言点头赞赏,周秉德也不甘示弱,道:“主上,这些以您的名义行走的人,终究有限,想要开拓静海幽地这些无人之地,还需要更多的凡人才是——主上可知晓凡人王朝里那些被流放的犯人?他们被王朝的国君发配远方,喝令终其一生都不可回乡。既然他们已经无处可去,想来也不介意来我们静海幽地。”
    “正是如此。”周文乐接道,“新旧王朝更迭时,往往是被流放之人最多的时候。”那些忠于旧皇室的、不服新皇室的,大批大批的人,就这样被流放边疆,“听闻静海幽地的楚国最近又吞并了新国,想来这一次被流放的人定不会不少。”所以能够从沧浪大陆上带走的人,也绝不会少。
    楚国,吞并,流放……
    谢非言不知想到什么,恍惚了一下。
    他缓缓点头,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既然如此,这次沧浪大陆之行势在必行——周文乐周秉德,你们可愿与我同去?”
    二人大喜:“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谢非言颌首,在心中计划好了接下来的旅途。
    到了沧浪大陆后,他们将兵分两路。
    一路人负责去沧浪大陆上打假、薅假货的羊毛,然后用这些羊毛去订购可以远航的大船,订购各种工具,订购种子。
    而另一路人则负责与楚国国君交涉,带走他们近些年流放的犯人,而其中……或许会有齐国的人。
    总之,此次一行,会有非常多非常多的事,并且人多了之后,后续的麻烦事也绝不会少,所以人手应当带足。
    想到这里,谢非言目光一飘,又点了个人头:“小川,怎么在外探头探脑?你若想去,带你同行就是了。”
    白色小蛟龙的化形,是个十六七岁出头的少年模样。他头发是雪白的,长长的眼睫也像是沉沉压下的雪,好看极了。每当他在角落对着谢非言探头探脑的时候,都像是一只猫猫祟祟的大猫,让谢非言总是感到手痒,有点想抱过来摸摸头毛。只是有点点想。
    “真的可以吗?!”小蛟龙大喜,从门外蹦跶了进来,非常自然地往谢非言脚边一坐,金灿灿的眼睛眨巴着看他,“我真的可以跟主人一块儿去吗?”
    “都说了,不准主人,要叫大人。”谢非言对着这小孩的脸,看着他那姿势,再听着耳边的那一声“主人”,就忍不住一阵阵心虚,总感觉自己像是在玩什么奇怪的play。
    谢非言随手将这小子提起来站好,道:“你若想去,带你去就是了,只不过你要吃下易颜丹,改换你的外型。”
    小蛟龙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易颜丹,但听说自己可以去沧浪大陆就已经开心得不行,想也不想地一口答应下来。
    于是,最后,谢非言带上自己仅有的六个手下,坐上了海船,向着沧浪大陆而去。
    第93章 再见故人
    回到沧浪大陆后, 谢非言的第一站是沧浪大陆东海岸中部的一座城市,长乐城。
    在谢非言兼职广陵城城主的时候,他曾经派人与长乐城城主打过交道, 对此人唯一的印象就是人傻钱多速来:此人有着一颗野心勃勃的心, 但却没有相应的实力, 每天都在无能狂怒和揭棺而起的状态中徘徊,是个非常好的肥羊,哪怕有人从他手里收购违禁品和危险品,他那脑瓜也不会想到什么东西。
    所以谢非言到了长乐城后,就打算将元婴期的周秉德留在这里,由他来定制和监造舰船,同时订购大批量的工具、种子等事宜。
    至于剩下的人,则兵分三路。
    精通人情世故的周文乐,负责带着两个小妖一路北上, 去与楚国国君沟通,将那些被判流放的犯人买回来。这一路上,他们也不必走太快, 沿途看看人间的风景也无妨, 算是奉旨摸鱼了。
    而天南星和沙棘这两个影魔, 则专门负责打假和薅假货的羊毛, 务必要像秋风扫落叶那样无情。
    至于他自己……当领导的,摸个鱼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如果当领导还要事必躬亲、亲力亲为,那还要下属做什么?
    于是, 谢非言挨个交待好众人此次行动的要领,接着又冷酷无情地将满地打滚想要跟他一块儿行动的小蛟龙白清川按下后, 一挥手, 潇洒离开。
    ……
    谢非言的第一站, 是天乙城,也是他来到这个书世界的第一站。
    当他站在天乙城的街道上,四下环顾的时候,他看着周遭熟悉又陌生的建筑,恍惚了一下,如同隔世。
    十七年……已经十七年了啊。
    对修士来说,十六年弹指即逝,但对于凡人来说,人生又有几个十七年呢?
    那街道上的小馄饨摊子,已经做大,招牌亮晃晃的;那隔壁店中,曾经被戏称为豆腐西施的姑娘,已经嫁为人妇;那曾经宾客满楼的酒楼,该做了当铺,日进斗金;而那曾经年少轻狂的友人,也步入了中年危机,坐在酒楼的窗户旁,腆着肚子长吁短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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