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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什么触发了‘毁灭日’的阈值?”
    一声声发问直击人的心脏,会议室内鸦雀无声,而高台上的人做出了总结。
    “人类该用全新的目光审视孕育我们的世界了。我们从不是地球的主人,也不是大自然的主宰。我们该做的,只是怀揣着敬畏和谦卑前行。守护本心,打破局限。”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浓重的,而我们站在风口浪尖。但只要我们与觉醒者并肩,就能为后世开辟新的纪元。”
    他们将成为先驱者,毋庸置疑。
    ……
    界门裂开的第三天,无事发生,只有基地建设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纪斯与司诺城战斗过后的能量余威久久未散,吓得没有怪物敢冒头,也给人类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外海的大船在打捞怪物的尸体,祁辛黎离开了樱花国,独自架着私人机前往极地,查看开裂的冰盖。
    西行的南雅组建了自己的小队,队里有刀口舔血的雇佣兵,瑜伽国的一名圣女,遭受怪物袭击而失去双亲的女孩,以及一位战地记者。他们穿行在大城市里,摸索在森林之中,逐一击杀名单上的妖魔,缓缓朝目的地靠近。
    而恢复得差不多的俞铭洋开始钻研“植物与防御”的相关性,在“奶妈”的道路上越走越偏。
    同时,受到刺激的拉基下定决心摸索“兽化”的关键,在失控暴走数次又被姜启宁艰难地控回来后,他的实力得到了质的飞跃。
    点滴积累,量变正在引起质变。
    而近日以来,很多资料转到了宁原的“禁闭室”。有关于基地的建设,有关于觉醒者的教育,也有关于新队伍的组建。
    纪斯和司诺城翻阅着时新的消息,而在堆满文件的桌底,具象化的一只胖黄鹂和两颗含羞草瑟瑟发抖。
    司诺城:“沿海有一所学校的高中生,觉醒了3%的数量。西北部的一个公益组织里,有2%的员工觉醒。道观的人下山了,据说觉醒率达到了30%……就数量和质量来看,我们中洲走在第一。”
    才半年,世界就变得如此魔幻,饶是司诺城也无比感慨。
    “这么一点数量,连自保都不行。”纪斯平静道,“战斗能量的余威会吓退弱者,但唬不了强者,反而会吸引真正强大的怪物到来。”
    “人类若是继续各自为政,凝聚不了最核心的力量,到最后只有落败的结局。因为人不定,谈何胜天?”
    司诺城一点就通:“但现在谈联合无异于天方夜谭,即使中洲顾全大局表示愿意,别国能想通的又有几个?”
    纪斯微笑:“没关系,想不通就没了。”
    司诺城:……
    他无奈一笑,心头给“想不通的”点个蜡,之后就转移了话题:“既然会有更强的怪物出现,看来我们也不会在这里呆太久。”
    说着,他从桌底下提溜出三只憨批,继续道:“那就谈谈修炼吧,我想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
    这三只憨批是司诺城亲手带回来的。为了带回它们,他学会了“缩地成寸”,也学会了“维度跨越”。
    其中的艰难不为外人所道,他在练习时曾被空间风暴切到断手断脚。但拜他“之前不做人”的经历所赐,他已经很适应这种疼痛,甚至还能面无表情地续接肢体。
    “你练习这些时,也断过手脚吗?”司诺城曾问道。
    “嗯。”纪斯很平静。
    “疼吗?”
    纪斯一愣:“……你还是第一个问我疼不疼的人。”不过说句实话,“确实很疼。”
    司诺城忽然笑了,他也说不清为何会心情愉悦,只是觉得当纪斯承认“疼”的时候,感觉他终于有了一丝烟火气。
    “我也很疼,感觉去了半条命。”
    闻言,纪斯失笑。
    司诺城正走在他曾走过的路上,步步趋近他。通过这条路,他仿佛见证了自己从一个人转变到一位神的过程。
    这是一种……被追逐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点奇怪的期待感。只是纪斯不清楚自己是在期待劲敌的成长,期待再与司诺城一战,还是在期待其它?
    凡是与自己相关的事情,纪斯都无法算尽。他只是解答司诺城的疑惑,随即静待他进一步变强。
    “你的情况,相当于渡‘心魔’。要么堕落成魔鬼,要么觉醒为大能。”纪斯道,“你的灵魂很强大,但身体实力不足。它对你最大的保护,就是先堕落到能承载灵魂力量的地步。所以你魔化了,如果醒不过来,那天就是人类历史的终结。”
    “还记得大樊的那名女孩吗?我说过,人要是在觉醒后堕落,才是最可怕的怪物。”
    司诺城:……
    沉默片刻,他诚恳道:“谢谢。”
    纪斯一顿。没多久,他与司诺城又转入了问答模式:“中阴身吗?”
    “人类走向死亡,脱离身体成为魂魄,这是‘阴’。为‘阴’时,需要理清因果,或是被因果牵引着投入母腹,成为‘中阴身’。女子十月怀胎产子,就是‘中阴’转到‘阳’的体现。”
    “灵体修得‘中阴’不容易,故而堕胎会有业力,这是男女双方都要承受的东西。故而,不要因为欲而随意成为‘父母’,要觉得对不起,就好好送走它……”
    纪斯淡淡道:“至于孟婆汤,很好理解。‘孟’是盛子的器皿,‘婆’是指成熟的女子,‘汤’即为羊水。这黄鹂说的这些词,不过是让你抱元守一,追溯在母体时的通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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