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斯轻嗤一声:“为什么?宁原的功德霖可不是作假,我怎么就不会救死扶伤了?”
“正因为功德霖,我才觉得你需要一个保镖。”司诺城敞开了话头,扒第一层皮,“功德霖要发动成功的基础条件是‘被救治者有功德’,消耗一些功德换取治愈机会,对于军人来讲完全可行。但是反向逆推,要是没功德的人沾了它会变成什么样,嗯?”
这个“嗯”字极其有灵性,纪斯挑眉:“你继续。”
“消耗功德换重生,是等价交换。没有功德会消耗什么,我猜不到,但我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我怀疑功德霖并不是治疗手段,而应该是你的攻击手段之一,毕竟没有谁会去防备一场雨。对手防不胜防,你就能不战而胜。由此推导,在我没有遇上你之前,你所遇见的对手都是一群沾不得功德霖的人吧?”
司诺城层层扒皮:“什么人沾不得功德霖,堕落者、恶魔、怪物还是鬼怪,或者都是?可能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简单点讲,你握着这种杀器,利用它干掉的棘手货色不少。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其实仇家遍布全宇宙?”
确实上过星际绝杀榜的纪斯:……
司诺城快把皮扒没了:“对比如今的世界,我看你的‘仇家’是都来了。你不出手,并不意味着它们不会找上你。它们找上你,你肯定得出手,这就违背了你‘不想出手’的意愿。”
“所以,真不需要保镖吗?”
“放眼整个中洲,你的仇家找上门,似乎也只有我能料理它们吧?”司诺城扒穿地心,“纪斯,我不认为你是个会做无用功的人。你‘不出手’总有原因,而我不想深究,我唯一想做的是——不如把‘你不出手’落到实处,让你达成目的。”
纪斯不语,片刻后才道:“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气运之子都这么朴实无华、心性纯良的吗?他一介终极BOSS实在无法理解,左思右想,他都不觉得司诺城能从中牟利。
司诺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对我有什么好处?”
或许是想找几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或许是为了应他曾说过的“希望你赢到最后”?又或许是他也不明白的原因。
“我在找这个答案。”以此来解释他的反常。
作为一个生意人,他也从不做无用功的好嘛!上赶着给人当保镖,放半年前他会觉得自己脑门被驴踢了,结果半年后他脑门还真被门板夹了。
纪斯:“可以,正好我也要找一个答案。”
气运之子是他手里最大的变数,每一次总会有出乎意料的状况发生在司诺城身上。既如此,与其放任他深入挖掘触及自己的底线,倒不如放在身边,一有不对就能先搞死。
但白菜养这么大,搞死是不是太亏了?
纪斯冷漠脸。
不过,他还是应下司诺城的话,也向军部提了一份申请,表示会与司诺城一起行动。
本以为是稳操胜券的事,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鉴于纪斯和司诺城的杀伤力都太大,他们一起行动的申请直接被驳回。
驳回理由:你们都很行,但别一起动。地球不太行,大概动不起。
纪斯:……
虽然万事万物都为棋子,但一切并不全在他掌握之中呢。
只是人的本质是犯贱,别人越反对,人就越想做。纪斯干脆给司诺城点了个表情包:“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
司诺城:……
“说点我能懂的阳间话。”
“申请被驳回了,我们只能私奔。”
“……”你是不是五行缺打?
……
失去了纪斯的干预和压制,旧秩序的崩塌犹如一场山体滑坡,势成必然。
灾祸初显,粮食、肉类和饮水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各国的食物储备足够耗上一两年。只是,这“一两年”看似长,实则短,如果货币不再具备价值,那么黄金和粮食就成了硬通货。
要是拿粮食交换必需品,或许后果是自取灭亡。
上位者必须想得深远,尤其在经济、军力和民生三块。到最后,为了保住货币的价值,他们不得不效仿中洲,为孩子提供最好的避难所,让成年人尽力苟住兵工厂和工作……
谁都清楚这么耗下去不行,因此,在“不行”之前他们必须争取翻盘的机会。
于是,当得知“南洲极地在研制关闭界门的新式武器”时,有余力支持的国家纷纷表示支持。
“联合”的概念就这么埋下了一枚种子。
沉睡已久的国家机器运转起来,不同势力虽然各自为政,但在怪物的情报共享上倒是公开透明。
渐渐地,伴随着斗争的深入,乌拉成立了“巫师会”,北欧拥有了“驱魔人”,事件的发展就像是一个可笑的轮回,人类花了几百年时间去消弭神秘学的影响,到头来它还是与科学走在了一起。
甚至,当玄学与科学擦出火花的那秒,事件居然有了新的转机。
“不可思议!”坐标北欧的实验室,一名科学家看着实验结果,整个人处于懵逼的状态,“银!是银!银制品真的对恶魔有奇效,难以置信!”
半截恶魔尸体放在实验台上,它的胸膛插着一个银色十字架,一击毙命。在一侧,还有几百枚从恶魔身上取出的枪子,但它们无一例外被腐蚀得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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