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锥心:“你平时做卷腹拳击和长跑,没有,嗯?”司诺城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啧,愿天堂没有嗦面。”
姜启宁:……
草,二营长,把老子的意大利炮……面端上来给城哥尝尝。姜启宁怂——不,从心得非常认真。
虽然司诺城怼人之利索,让一窝吉祥物很想群殴了他,但比痛击队友更重要的是,他们闻到了一股挥之不去的硝烟味。混合着火山爆发的硫磺味,城市被作践后的血腥味,揉在风中弥漫而来。
循着味道放眼望去,他们才发现樱花国久负盛名的圣山再无昔日美景,到处是弹药轰炸留下的坑洞,露出底下焦糊的岩层和土质。
曾经的花田只剩枯黄的野草,茂密的树林唯余烧焦的枝干。圣山的火口烟雾翻滚,目之所及的大地有热浪蒸腾。
抬眼,是黄灰色的诡异天空;远眺,是乌鸦在寻找可食的尸骸;近看,是无人涉足的死寂与萧索,就像画家笔下的地狱世界,充满着死亡的味道。
谁能想到数月前仍为“旅游胜地”的圣山,转眼变成了一块魔域。
世事无常。
也是直到这时,祁辛黎才调出了有关樱花国的情报。他不是不给团队做准备工作,而是压根没料到司诺城开飞机能这么快。十分钟到达目的地,恕他没想到早点看情报。
祁辛黎一边提取要点,一边说道:“他们的圣山爆发时间基本跟中洲界门爆发的节点一致,但比起落在中洲的实体怪物,进入樱花国的基本是没有实体的鬼物。”
“这就导致了他们的觉醒者经验不足无法应对,而阴阳师、驱魔者的数量在之前就锐减,之后更是抵御不能。据记录,鬼物是导火索,但真正引爆东京危机的是妖魔。”
一目十行地看着情报解析,祁辛黎眉头紧蹙:“总体来讲,起因是樱花国的社会高压又快节奏,明面上守礼且拘谨,私底下糜烂又疯狂。很多人与社会、交际、亲友和自我割裂,导致极端人员做下的极端案件频发,妖魔的数量远超觉醒者,多到无法想象。”
“东京沦陷源于妖魔,他们没有具体的检测妖魔能量的人或物,结果让妖魔跟着正常人混进了避难基地。等发现时已经晚了,避难所死伤无数,他们只来得及转移一部分活人,剩下的人被舍弃了。”
被舍弃了……
俞铭洋喃喃道:“被舍弃是什么意思?”
他感觉脑子有点发懵,“人被舍弃”这四个字对于俞铭洋来说是陌生的词汇,因为在中洲,无论再艰巨再险恶的情况,也从未出现过舍弃活人的状况。
他……着实无法想象,更不能理解。
“字面的意思,也是你想的意思。”祁辛黎的神情没有波动,似乎早在看到这几行字时,他就料到了结果,“把救出来的活人转移到周边岛屿上,樱花国的军队重返东京数次,败得一次比一次惨烈。最近的‘收复战’就在昨晚打响,然而全灭。”
正因为无路可走,退无可退,这个国家只能请求外援。
他们很清楚,东京沦陷意味着周边城市也不安全,当危险辐射到周边后,恐怖侵袭的范围会越来越大,直到无法收场的地步。届时,连民都没有了,哪还有什么国?
故而,就算沦陷之地尚有珍贵的资料没回收,有重要的战略情报没处理,有大量粮食没转移,他们都不管了!通通不管了!
樱花国只求中洲能出手——
“如果中洲没有回应他们的话,照这个沦陷速度,他们距离灭国仅剩三个月了。”祁辛黎看着数据,一言难尽,“这国家的妖魔数量……打个比方,100人站在面前,其中一个好死赖活地觉醒了,有九个堕落成妖魔,剩下的全是妖魔的口粮。”
“这也太夸张了。”
祁辛黎耸肩:“夸张源于现实。”
而这,就是樱花国目前的现状。曾经繁荣的东京大城,全球有名的购物圣地,保留了不少中洲唐风建筑、糅杂了樱花和风味的古迹之所,已经崩塌成了废墟。
这里的高楼化作断壁残垣,巨大的广告牌垂落发出咯吱响声,在风中摇曳不息。碎裂的报纸在空中飞舞,到处是坑洞和碎石,甚至有不少结痂的血手印和脚印。
从大都市变成无人区,末日之城也不过如此了。
“樱花国的主要求助信息是营救还存活的人,再帮忙消灭怪物。给予的报酬是避难所的粮库以及……”祁辛黎微微瞪大眼,“武器库?”
“卧槽,下血本啊!”总算吐完的俊秀眼镜男·邵修白着一张脸,在卓天涯温柔地拍背中缓过了劲儿,“连武器库都给!”
“醒醒,这只是一笔无本生意,跟大方没半毛钱关系。”司诺城犀利点评,“东京早就沦陷了,避难所有粮库和武器库他们也拿不到,早成了妖魔的东西。用失去的物品作为交换代价,这生意头脑好得很,不去开公司可惜了。”
细品一番,俞铭洋即刻翻脸:“这么不诚意,咱们回家!灭个毛的妖魔啊!”
这窝吉祥物说风就是雨的脑子,祁辛黎是真的很无奈。
“目光放长远一点,要是樱花国全面沦陷的话,遭灾的是哪儿?与其让它变成妖魔横行的国度,再养出不少棘手的大魔,还不如我们先出个手,救活一批再让他们自己内耗。”
“因为我们出了手,卖了人情,所以他们要是后期选择做个人,会记着这份恩;后期要是不做人,等他们内耗完,中洲也成长到了无需畏惧妖魔的地步。左右来讲,我们不算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