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尘微去往翰林院服役之时谢无涯已经离开京都,他不知道也正常,不过谢迁一听这个却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可是什么叫得了自由?他不是要服役一年么?这可才过了半个多月。
谢迁知道问也问不清楚,直接便同他父王要了信来看。
一看才知,原是之前有一日天景帝来了兴致亲去翰林院查阅史书,正巧顾尘微是在书阁里负责编纂整理的,撞了御驾,而后也不知怎地就得了陛下赏识,金口一开便免了他一年的役。
虽然顾尘微学富五车,看那身形气度便知不是池中之物,可是这一眼便得天景帝赏识,谢迁还是觉得太奇特了些。
莫不是这陛下又看人家长得优越,格外开恩了?
他这正想呢,谢无涯又好奇地问:“缈缈在翰林院什么朋友啊?”
谢迁一想到谢无涯待谢缈那视若珍宝的态度,要是知道他女儿如今喜乐都系于人身,不得跳回京都撕了顾尘微?于是他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紧接着谢迁怕谢无涯追着他问,脚底抹油就回了驿站。
接下来两天他都没有去北境大营,不过听云容容传回来的消息就是,她已经四处说了谢迁在长浮京是如何如何地惊才绝艳根骨奇佳,又是如何如何地掷果盈车受人追捧。
听得谢迁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效果却不错,荧阳城内百姓探讨就不说了,已经有人把消息传到了军中,可是军中人对谢迁已有了花架子的固有印象,此时听到这些消息,便是十足的不屑,想他们大帅怎么会生出这么个空有虚名的玩意儿。
等到事情发酵得差不多之后,谢迁终于在第二天下午,施施然地又去了大营。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知道他要来,居然提前摆好了擂台,此时见他前去,竟是说什么都要拉着他去比上一场,热情面孔之下隐藏的却是想看他出丑的心。
谢迁几次假意推脱无果,最后还是一副盛情难却的模样,登上了擂台。
台下一众军士不断发出看戏的嘘声,和他对擂的那一位眼底也有些志得意满,朝谢迁吊儿郎当地拱手:“世子爷承让了。”
话音刚落,他就骤然出手,台下的将士随着他的动作便惊呼出声,场面一时沸反盈天。
然而下一刻,营中却忽然诡异地安静了下来,像是有人凭空给大家施了一道封口诀似的,紧接着,擂台上就传来一阵沉重的肉/体撞地的声音。
他们根本都没看清谢迁是如何动作的,那人居然就被一击倒地?最重要的是那人实力不弱,在他们军中已经升到了百户的位置。
而后就听谢迁在对擂那人不可置信的眼神里,轻轻点了点头,浅笑道:“承让。”
谢迁这轻轻浅浅的一声却有如一道惊雷,响在众人耳边,让他们在恍然间生出一种想法,他们之前,是不是想错了?
而谢迁这一招无异于杀鸡儆猴,效果很是明显,底下看好戏的眼神起码散了一半,但却仍然有人不信邪,冲动之下便吼着上了擂台:“世子爷高招,末将前来讨教!”
“有请世子爷指点一二!”
“世子爷请出招!”
“……”
“……”
接下来,接二连三的将士上台打擂,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在谢迁手底下走过五招。
虽然这些人里并没有名满北境的大将,但也不乏一些自恃功高的将士,可他们自认为的厉害,却在他们先前看不上的人手底下走不过五招。
谢迁打完这一轮依旧脸不红气不喘,和颜悦色地问:“还有吗?”
四下一片寂静。
谢迁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人答话,甚至也没有人同他对视,此时的人群与他们最开始嚣张的气焰几乎完全相反。
谢迁见状,便也没再多说什么,自擂台上下来便往外走去,经过他们的时候,众人还给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之后谢迁也没四处开屏,努力做了一个低调的高手,看起来很是淡定地走出了北境军营,像是要给他们缓冲和渲染的时间。
走出去大营之后,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心里也忍不住对自己说,今天这一遭,装得颇有格调了!
这股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回到荧阳城,因为典客司的人还没回京,所以谢迁便还是跟他们一道住在驿站。
谢迁一回驿站房间,云容容就敲门进来了,拿了两个小信筒出来,解释说:“一个是阿苏若公主来的消息;另一个是萧萧从长浮京来的消息。”
他和阿苏若寻常不会联系,此时来消息,必定是急事,于是他先接过了阿苏若的信筒。
展开一看,筒内的纸条上只有四个字,明晚子时。
谢迁一看这个,神色顿时严肃起来,按阿苏若这个意思,便是颜夷,准备在明晚子时,再次挑起事端。
这事在他预想之内,是以他不算意外,只是这比他想得来得快了一点。
紧接着,他又打开了木萧萧的消息,可只粗粗看了一眼,整个人便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二府狗急跳墙,意图共同沉沦,谣传殿下并非温遥长公主亲生,血统不正、不配姓楚。】
第50章 逼宫
其实关于楚灵越的身世, 长浮京中早有种种传言,十几年来经久不歇,温遥对此从未正面回应过, 为的就是不欲叫人言之凿凿地嚼楚灵越的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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