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歌鼻翼小小翕动了一下,嗓音干干的,“那万一她要是因为这件事怪我呢?”
“那就让她怪,但凡一个正常人,就不会责怪到你身上。既然她都不正常了,你还搭理她干什么?”
前面正好是红灯,李随安停了下来,温柔摸了一下慕歌的脑袋,“放心,以后哥哥会罩你的。”
慕歌被他这句‘哥哥’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脸丑拒地看着他,“你能不能做个正常人?”
李随安被她生动形象的嫌弃逗笑了。
他唇角微翘,桃花眼里似乎深情款款,又似乎是一贯的浪荡,“怕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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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场狩猎的戏份是《水逆》的第一个大高潮,导演很重视,反反复复地拍了一遍又一遍,总觉得不满意。
他这么抠细节,搞得演员怨声哀道。
但第一部 就是在这种专业精益求精的打磨下,才票房口碑双丰收,一举斩获无数大奖。
主演服着太太口服液,劝自己平常心,平常心。
就连一向能经受各类导演磋磨的傅寒舟,喝着苏云景给他的凉茶,在房车里直磨牙。
傅寒舟体质特殊,到了夏天身体也清清爽爽的。
所以苏云景开空调的时候,都会在舒适的温度上再调高一度,他要是热了,挨着小酷娇,心静就自然凉了。
傅寒舟一心想着回京都,但导演还在这里磨洋工。
因为是实实在在的上火了,苏云景最近才给他喝凉茶败火。
苏云景哄着他,“好了好了,还剩下最后一点点戏份,拍完这点就能回去了。”
虽然说是只有最后这么一点点戏份,但导演已经拍了好几天。
不怪小酷娇暴躁,苏云景也觉得拍戏这活太磨人心性了,小酷娇能参演这么多佳片,也真是不容易。
对于苏云景的宽慰,傅寒舟的心情不仅没有好,反而越发暴躁。
他把苏云景摁在餐桌上,狠狠吻着。
苏云景刚喝过奶茶,唇齿间有股淡淡的奶香味,傅寒舟不断深入,吮吸。
苏云景舌头开始发麻。现在他总算深切感受出,小酷娇有多暴躁了。
继而开始为自己担心。
他这明显是欲求不满,苏云景想想就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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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拍了两天,导演总算满意了,大手笔地给傅寒舟放了五天假调整身体。
不知道剧组哪个工作人员曝光了傅寒舟的行程,本来打算当天晚上坐飞机回京都。
但江初年收到消息,怕粉丝会在机场堵截,他跟两个助理先回去了。
苏云景和傅寒舟又在酒店套房住了一晚。
最近这几天,小酷娇的情绪起起伏伏伏伏,苏云景这么好脾气的人,都要被他弄焦虑了。
在松口气的同时,苏云景还隐隐为自己能不能下床担忧。
洗完澡,苏云景正收拾的时候,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小酷娇不知道去哪儿了。
苏云景起初没太在意,头发吹一半突然觉得不对劲。
虽然他情绪慢慢变好了,但黏人的习惯还是没变,而且现在越来越粘苏云景,去洗手间恨不得跟他面对面的解决。
这么黏糊的一个人,莫名不在身后了,苏云景放下手里的吹风机,去浴室外找小酷娇。
为了采光好,酒店套房的会客厅设计了一个天窗。
傅寒舟不知道怎么打开了那个天窗,苏云景找过去时,就见他半截身子都探在天窗外。
看见这幕,苏云景的心脏险些停摆。
像小酷娇这种精神疾病,总是反反复复,以前他病的没那么严重时,他都会在很高兴时,情绪会突然陷入低迷。
苏云景语言功能丧失,他滚着喉咙,半天发不出一个声音。
“寒舟。”
许久苏云景才开口了,像怕惊吓到傅寒舟,他的声音很轻。
傅寒舟眼上的丝纱已经被他摘了下来,听见苏云景叫他,他回头看他。
那双漂亮的眼睛黑黢黢的,映着苏云景的模样。
“那里很危险。”苏云景慢慢挪步靠近他,“你先下来,好不好?有什么事,下来再说。”
虽然苏云景脸上不像之前那么瘆人,但傅寒舟还是费了一些力气,才分辨出他现在的表情。
看出他脸上的表情是担忧,傅寒舟自己从天窗下来了。
“你放心,我不会跳下去的。”傅寒舟反过来安慰苏云景。
看着他平和的眉目,苏云景仍旧因为刚才那幕而心悸,但面上却很镇定。
“那为什么要站在那个地方?”苏云景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他的手,口气没有任何责怪,只有担心,“很危险的。”
傅寒舟垂下眼睛,神情寡淡,“因为刚才有人在叫我。”
苏云景知道他又出现幻觉了,耐心地问他,“什么人在叫你?”
“你。”
“我?”
“嗯。”傅寒舟倾低身子,抱住了苏云景,“你的声音在叫我,叫我去另个世界陪你,说现在的你是假的。”
他说的很平静,听在苏云景耳里却惊心动魄。
“别信他,他才是假的。”
“我没信。”傅寒舟抱紧了苏云景。
就算眼前这个人是假的,傅寒舟也愿意把这个梦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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