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慎重重的应了一句,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听见闻错这样叫他了。
闻错见江慎笑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偶尔会遇到紫金山上面的人,经常能听到他们说话,他还在担心他这样叫正不正确。
江慎灭了烛灯后,谁也没有再说话,江慎脱了衣服给闻错盖着,闻错大概是真的累了,蜷缩在椅子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江慎叹了口气,这母蛊他现在是能压制住,这到了以后就说不定了。
再到以后,要是这天命难改,就像上辈子一样,他和闻错不也还是死路一条么。
他倒是无所谓,举目无亲,没有朋友没有家人,要是他真的对活下去有那么大的执念的话,可能他上辈子也不会死。
但是闻错不一样。
闻错就没过过一天舒坦的日子,他想要闻错好好的,闻错对安逸生活的渴望,是显而易见的。
如果这子母蛊给解了的话,闻错以后就可以找个女子双修,说不定还能给他生个小徒孙。
想到这,江慎笑了笑,真要这样,那这人情债算是还的差不多了。
江慎睁着眼睛到了下半夜,实在熬不过了,堪堪睡着的时候,就听见了一声尖锐的声音,紧接着他听到了闻错的喊声。
“娘!”
似是心灵感应一样,闻错睡的正香的时候,突然感觉心中一痛,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见了从外面进来,举着烛灯的人。
女人神情阴测,微微低着头,烛光在她的脸下,将她脸上的戾气和可怖照的一清二楚。
在闻错错愕的眼神下,她举着一把小匕首,朝着江慎刺了过去。
闻错几乎是想都没想,朝着江慎扑了过去。
在差点倒在江慎身上的时候,江慎醒了过来,伸手将他给抱住了。
缓了片刻之后,江慎摸清楚了状况,看着站在外面的女人,伸手撤了结界,灵力汇聚在掌心,愤怒陡然而生。
那把匕首虽然是冲着他来的,但是她不会不记得他和闻错身上的子母蛊还没有解,死一个则两个都会死。
这种娘,还真是该死。
江慎脾气不好,逆鳞全身上下都是,上辈子多,这辈子更多。
“找死。”江慎咬着牙,怒声道。
正在他怒火中烧之时,左手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拉住了,江慎即使不回头去看闻错,都知道闻错是什么意思。
手上因为灵力所带来的光芒渐渐暗淡,直至最后消失殆尽。
江慎转了个身,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闻错知道,他生气了。
他低着头,坐在了椅子上,什么话都没说。
最后,还是反应过来的被江慎吓的坐在了地上的女人,爬了起来,朝着外面跑出去了,弄出些许声响,才让江慎和闻错中间不至于这么寂静。
江慎烦躁的翻了个身。
闻错重情重义,他上辈子这么对闻错,闻错都能挡在他的面前,何况是被闻错取心头血养了这么久的人。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为愤怒。
闻错孝顺听话,偏偏就摊上了个这样的娘。
闻错余光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眸子一点点的暗淡了下来。
他不善言辞,却也不是心硬如石。
看着娘亲走的那么决绝,闻错只觉得自己温热的血液都化成了一滩冬天结了冰的冷水,寒意自血液而生。
血浓于水啊……
江慎看着闻错低着头,哀而不语的样子,哀其不幸却也怒其不争,一把将闻错给拉了起来。
“小崽子我告诉你,我门下,没有废物!你给我振作点,他日等你有能力了,自是再也没有人敢背弃你,伤害你,懂了么?”
闻错:“……”
闻错看着江慎,看着他眸子中恨铁不成钢的生气,感受着手腕传来的温度。
热血朝着头上涌入,突然一阵腿软,倒了下去。
“闻错!”江慎看着突然晕倒的闻错,一下慌了神,要他疗伤还好,但是,治病他不会。
于是,急匆匆的抱着闻错进了城,给他找了个大夫。
在大夫说闻错没什么事之后,江慎才松了口气。看着躺在床上闻错煞白的脸,江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即心疼又无奈。
他总不能把他娘的腿打断然后逼着她陪在闻错的身边吧,虽然,这样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他要是真这么干了,估计闻错这辈子都不会理他了。
唉。
江慎是真的头疼了,对付这么点的半大孩子,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哄也哄了,闷葫芦一句话都说不出。
骂也不敢骂了,这才刚开始说话,转眼就晕了,他还能开口吗?
“只要你给我好好的,你就是我祖宗行么!”江慎瞪了眼躺在床上还没醒的闻错,认命道。
闻错这一病,就是病了三天。
江慎就差没有把医馆给掀了,闻错这不仅没有苏醒的征兆,反而开始发起了高热,一日比一日严重。
江慎没有办法,带着闻错去了他师兄扶长青的宗门。
“怀夏?”扶长青看着面色苍白的江慎,在看着江慎怀中的孩子,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都四五年没有见到江慎了,这三更半夜的突然出现在他的房中,差点没吓的他身魂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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