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嘴角的笑容凝固了,扶长青被扇的有些偏了的脑袋,正好转了过来,跟他来了个四目相对。
江慎立在原地,他从来没有见过莲华生气,更没有见过莲华打人。
他们师尊素来爱笑,脾气很好,无论被师娘们怎么说,从来都不会生气。
对于他们也是一样。
但是,现在莲华就站在他的面前,脸上柔和的线条变得冷硬了起来,这身上得凌厉让人只想跪下称臣的份。
江慎想,大抵是从来没有见过他生气,倒是忘了其实他也是会生气的了。
“师尊。”江慎淡淡的叫了一句莲华,走了过去。
莲华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一起跪着。”
江慎看了眼扶长青,叹了口气,城池失火殃及池鱼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你两个徒弟好歹是这仙门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这么跪在人后院里,不太好吧?”江慎走到莲华面前,用手肘推了推莲华,带着笑意的说道。
莲华冷漠的看着江慎,伸手在江慎的肩膀上打了一掌,江慎吃痛的手回了手,随后扬起手朝着莲华打了过去。
这种不用灵力的对决,对于江慎来说,太费体力,没过一会,就被莲华扣住了手腕,摁在了身后的树上。
莲华号住了江慎的手腕,灵力便朝着江慎体内试探过去,片刻之后,他松开了江慎,这脸色更为阴冷了。
“荒唐!”
江慎揉了揉手腕,跟着扶长青两人并排站着,扶长青比对面的莲华都要高上一些。
“你给我跪着。”莲华冷冷的睨了眼扶长青。
江慎本来认真挨训的脸色一下没忍住,扭头笑了出来。
以前就着他没扶长青高这件事,没少跟莲华闹,怪他当初用女娲灵土捏他的时候,没捏高一些。
看样子···他之所以会在他们师门中是最矮的是因为---他师尊长的不及师兄高,心理不平衡。
所以让他来垫这个底。
“一个作死,一个帮着作死,是不是因为我最近忙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扶长青老实,有一答一,“不是,没来及和师尊说,如今怀夏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莲华伸手在扶长青的头上打了一下,“不用每次都偏袒他,他什么样,我比你更清楚。”
“你先走吧。”
扶长青被莲华扇的那一巴掌,这半边脸都肿了,听着莲华的话,微微愣了一下。
随后沉着脸,站了起来。
“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你要是再敢犯,我下次就亲手清理门户了,我没有你这种徒弟。”莲华的警告声在扶长青的身后响起。
扶长青沉默的站了好一会,这拳头握紧又无力的分开,最后痛苦的说了一句‘知道了’之后大步离开了。
“师兄怎么了?”
“你给我站好。”
江慎靠着树坐了下来,靠在树干上,仰头看着莲华,“这些年我跟师兄想了很多的办法,想把这子母蛊给引出来,但是都没什么用,师尊有什么办法吗?”
“长青没有和你说过?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得着我来说?”
“嗯?”
“双修。”
江慎:“···”
他这几天被那个双修害的不轻,特别是还做了一个那样的梦,这会刚从那个对他来说算得上噩梦的梦境里面出来了,没想到莲华又将他给带到里面去了。
“他是我徒弟,师尊你正经点。”
“是徒弟又怎么了?这要是换做是我,我绑都要绑上床把这子母蛊给解了。”
“这可是乱人理的事情,师尊你都活了几百年了,这些事情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江慎看了眼莲华,随后倒是也能理解,莲华在这些事情上,从来都不是那种会拘于小节的人。
随行洒脱渣的毫无人性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莲华坐在了江慎的旁边,他很久都没有见江慎了,仔细看了一下江慎之后,笑了出来,“当初我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还是一抹亡魂和一抔土。”
江慎也跟着笑,“不过,这女娲灵土好歹是神物,为什么这么经不得消耗啊?我这才带着这子母蛊多少年呢,这身体好像是越来越吃不消了。”
“子母蛊不是那种会消耗身体的蛊虫,蛊虫的阴毒所在之处在于死一个则死一双,又不能同时引出来,而且蛊虫会选择更加适合自己的宿体居住,你这身子,用来养蛊简直是太适合不过了。”
“那我这身体怎么越来越不好了?”
“既然知道就不要装糊涂了。”
江慎愣了一下,扭头嘀咕了一句‘师尊可越来越没意思了。’
莲华伸手在江慎的脑袋上摸了一下,他轻声道,“慎儿,跟师尊说说,在以后的那些年,都发生了什么,让你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莲华知万事,能掐会算。
江慎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瞒住他。
“没发生什么。”
“那你怎么死的?这修真界除了我,还有几个人能是你的对手?难不成,是我亲手宰了你?”
“你不是能掐会算么?你掐一下啊。”
“太费灵力,你自己说。”
“被围攻的,大半个修真界的人都来了,我就死在了不争山,师尊,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江慎伸出了自己的手,掰着手指开始算了起来,“我听你的话,你让我不要下山我就没下山,你让我别惹事生非我就没出去惹事生非,但是该到我头上的祸水不会因为我躲得远就泼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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