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跟在莲华身后御剑而行,脸色深沉。上辈子,没有魔君伺应,也没有神君悦天,他很安稳的在不争山待了很多年。
为什么他一出来就全都变了?
原来,魔君的部分神魂被封印在凤世剑里面,每百年就要有一个人祭剑。
还有这次的原本沉寂了很多很多年的魔君老巢突然的阴气异动,这些种种,都好像有一只手在后面推波助澜一样。
江慎甚至开始怀疑,既然他都能重新来,会不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也有那么一个人是从未来回到这里的。
他重活一世,为的是报恩。
那如果真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那那个人是为了什么?
从目前发生的事情来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魔君的老巢在极寒之地,听莲华说,在伺应还活着的时候,这里虽然是极寒之地,但是,是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好地方。
伺应虽然堕魔了,但是好歹也是曾经上天入地仅存的两位上神之一。
极寒之地的花花草草受他的恩惠,终年不谢。
江慎一走到魔宫周围,就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寒气朝着他袭了过来,他用灵气来抵挡外界的寒冷,这里之所以这么冷,不仅是因为魔宫周围的积雪常年不化,还是因为,最近魔宫异动,阴气暴涨,才会给人阴森森的感觉,凉的人后背冒冷汗。
“小心些。”连修仙第一人莲华,看着眼前黑气弥漫的样子,都微微敛眉,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目前的状况让他们不得不认真对待。
走过长长的干涸了的河床依然还能看见岁月流逝,沉淀在河床的森森白骨。
这里的惨状,经过岁月洗涮了上千年,依然没有将当初的残忍冲洗干净。
这是江慎第一次来这里。
上辈子,伺应和悦天他也仅仅只是在话本中看到过而已,这辈子第一次听到还是朱雀跟他说的。
想着不爱说话,但秉性纯良的闻错,江慎心中有些压抑,这真的是乖巧又黏人的小徒弟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河床之后,便是一条长长的石亭。
江慎越往里面走,就越能听见乐器弹奏的声音,他顿住了脚步,“师尊可有听见?”
“听见了。”莲华朝着那魔宫主殿看了过去。
血玉砌成的魔宫,奢靡至极。
里面不时传来乐器敲打的声音,从外面朝着里面看,里面一片灯火通明,祥和异常。
好像,千年前,伺应和悦天的那场旷世大战并不存在一样。
莲华看了许久,“知道什么时候这里才会是歌舞升平么?”
江慎心里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结合阿晏跟他说的话,如今百年之期已过,魔君的神魂应该是出来了。
“估计再过不久,魔君就要降临于世了。”
魔君神识尚未销毁,而且挣脱了上古神剑凤世剑的封印出来了。
但是,这个世界上,再无神君悦天。
纵观天上地下,再无一人能够是伺应的对手,莲华仿佛能看到,如若不阻止魔君,可能人间还会经历一场千年前的浩劫。
“或者,换句话说,是已经出生了。”
江慎藏在长袖下的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一言不发。
“怀夏?”
“师尊说便是,徒儿在这些事情上面也插不上嘴,师尊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江慎笑了笑,不想让莲华看出来什么异样。
但是,这脸色难看的很。
“看你脸色不太好,怎么,是被吓到了?”莲华摸了摸江慎的头,“这些只是一些仙术的残留,所以你才能看见这些,放心,伤不到你的。只是你看到的越清楚,就说明魔君现在的灵力就越强大。”
“现在该怎么做?”
“找到伺应,将他重新封印进凤世剑里面。”
电光火石间,江慎的脑海里就出现了在百面馆中看到的那一幕,闻错祭剑的场景。
那是闻错自己亲手将剑刺向自己的。
随后,他便一阵心惊胆寒,好像,很多事情都能说得通了。
“该···该怎么封印?”江慎的嗓音有些哑,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
“用凤世剑将他杀了便可。”莲华将江慎带回不争山很久了,看着小徒弟这前所未有的惊慌和不知所措的表情,他敛着眉头,问,“怀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事情?”
江慎抬头,“不知道,我只不过是被吓到了罢了,师尊说的那么吓人,神君悦天才堪堪跟伺应打了个平手,更何况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呢,如果伺应真的卷土重来了,那么咱们这些人挡在前面无异于就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了。”
“所以,你知道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这是关乎整个人间的大事,不可自己私自行动。”
“知道了。”
远处的歌声依然在悠悠的哼着,只是江慎一阵耳鸣,感觉什么都听不到了,恍惚之间,喉咙处一股血腥味自喉咙处翻涌上来,江慎随手扶住了一旁的石柱,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依着江慎的灵力,在这种地方出没,应当是来去自如的,但是,刚才大悲之间,一时心神不稳,才让这里盛行的阴气钻了空子。
“怀夏!”莲华连忙扶住了江慎,将他给抚着坐在了地上,帮着他稳住心神。
江慎闭上眼,四处传来的声音却大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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