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92页
    见弟子们都回到了各自房中恢复状态,乾罗欲磕了磕烟灰,跟着惑乱心阎长老转身重回上空。
    梵鹂眼尖跟了上去,飞到乾罗欲身边问道:“长老和师姐要去哪?”
    “去看看。”乾罗欲抽一口烟,口中喷吐乳白烟雾,神情略微凝重:“感觉有些不安。”
    惑乱心阎虽为长老,看上去却像个半大的女童,坐在一红紫色水母之上,面无表情道:“同。”
    “那我同去!”梵鹂生怕被丢下,忙拉住乾罗欲的披帛。
    惑乱心阎点头:“好。”
    说罢,座下水母触手飞动,缠住二人纤细腰肢,瞬间消失于湖中。
    最角落的天耳山压根没带几个人,除了曲冥昭和一心扑在奚梦妙身上的谷无盈以外,都是派来保护曲冥昭的高修护卫。
    他们见曲冥昭在泡泡破裂后慢条斯理地坐在玉怀苦腿上吃糕点,都不敢移动半步。
    直到曲冥昭悠悠打了个饱嗝,玉怀苦才哭丧着脸道:“殿下吃好了吗?老身腿麻了。”
    “急个屁?”曲冥昭擦了擦手瞪一眼玉怀苦,“你什么修为,还会腿麻?”
    “老身只是打个比方,”玉怀苦蓄着要掉不掉的眼泪苦哈哈道,“能回去了吗,殿下?”
    曲冥昭踢了踢玉怀苦的小腿,抬头看向天空:“回什么回?出去看看。”
    “可……”
    “还磨磨唧唧?”
    “呜呜呜,老身去就是了…”变一柄巨大玉如意供曲冥昭坐上后,玉怀苦带领天耳山全员离开。
    之后,慈悲为怀的无相门、渡生祠都相继有人飞出去查看。就连凌虚宗那头龙首鱼身的妖修都变了人形,跟在尘寰身后向血红天空进发。
    眼见着不少人都迎危而上,汲庭拉了拉乐居山的袖子,悄声道:“师兄,我能上去看看吗?”
    谁知,乐居山还没开口,大衍殿长老天都郎君就直接拒绝:“不行。”
    “可是……”汲庭鼓起勇气再次开口,却被对方一眼瞪了回去。于是他缩在乐居山背后,垂着头不发一语。
    “现在情况不明,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天都郎君神情冷硬,大袖一挥将所有人拢入乾坤袖中,而后直接返回大衍殿的古朴居所中。
    待设下三两道阵法保证安全后,他才将所有弟子抖了出来。
    然而,没有汲庭的身影,只有一枚纸人晃悠悠从袖间飘落。
    “混账!”天都郎君震怒,让乐居山留下守卫,自己飞身离开。
    见威势极盛的长老离开,一弟子一边擦着耳边鲜血,一边走上前询问道:“无喉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怪声是怎么回事?”
    乐居山摇摇头:“不知,等长老回来吧。”
    他见众多弟子仍旧饱受噪音困扰,无法逃离出痛苦,便抱琴席地而坐:“静音听曲。”
    说罢,素手拨动琴弦,一阵悠扬仙乐从指尖袅袅飞出,将恐怖噪音一点点抵消。
    很快,大衍殿弟子基本都恢复了神智,开始在悠扬琴声中打坐回复。
    但乐居山没有停止,反而灌注大量灵力在指尖,将琴声扬了出去,穿透层层阵法屏障,传遍小半个天斗宫范围,将水底的噪音冲去了不少。
    其余宗门听到这优美琴声,相继恢复过来,向大衍殿方向投去感激目光。
    过了一刻钟,体内灵力少了一半,乐居山才停下演奏,抬头看向天空,满眼担忧。
    ※
    临遇安到达的时候,湖外雪域已被血红笼罩。
    不知从哪来的浓稠鲜血浸透了积雪,渗出让人四肢冰冷的猩红,散发浓郁到让人作呕的腥臭味,熏得临遇安眉头微皱,瞬间屏蔽了自己的嗅觉。
    “这是兽血,”阿烦飞了一圈将气味嗅了个清楚,“有新有旧。新血不过几个时辰之前,旧血却有了好几百年。”
    “可能闻出来是各种妖兽的血液?”
    阿烦摇头:“太杂了,应该涵盖了天极山脉所有品种的妖兽。”
    “嗯。”临遇安感应着香昙尽残留的气息,停顿片刻后向天极山脉深处飞去。
    然而刚飞出去不过百丈,一黑一白两道人影瞬间出现在他的前方拦住了去路。
    血水山峰之上站着黑白二人。
    黑者为男,面容凶煞咬牙切齿。
    白者为女,面容柔媚却生苦相。
    白女长眉紧蹙,美目含泪,似是悲天悯人的菩萨,眼角泪痣熠熠生辉,对着临遇安唉声叹气道:“我们等了你好久。”
    临遇安听出,这就是方才说“吉时到”的声音。
    一旁黑男似怒目金刚,声若惊雷震得红云滚滚:“这次不会再放过你了!”
    虽不清楚他们二人所说何意,但临遇安还是从前世记忆中找到了二人身份。
    白女饮人苦,七品魔修,好饮哭者泪水;黑男啖人恨,七品魔修,喜食仇者心脏。
    二人无宗无派无恶不作,即使是魔修之人也很少与这两个阴晴不定的疯子来往。
    临遇安前世与这二人无仇无怨,此生更是第一次碰面,完全不清楚他们为何拦路。
    于是他手按刀柄,冷声道:“不知二位前辈为何拦我?”
    “为了尊上。”饮人苦慢悠悠擦了擦泪水,眼神直勾勾盯着临遇安,声音高亢诡异:“你的泪水,一定很美味吧……”
    毒蛇般黏腻的视线在脸上□□,让临遇安面色瞬间黑沉,但他仍旧压着怒气道:“晚辈从未得罪旁人,不知二位所说的尊上是为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