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云欢五品巅峰,绾春寒四品初期,而小於菟才不过三品中期。他们三人面对七品巅峰的卿可离不过是蜉蝣撼大树,是螳臂当车的悲哀。
但即使如此,他们也没有显露出任何怯意,皆是战意高昂、神情戒备。
卿可离腆一下花朵般的唇瓣,抱着孩童神色娇媚道:“那就一起来吧~妾身受得住哦~”
话音落下,战鼓擂起!
另一旁枉羡尘见骸末受到莫名攻击,当下就要调转身形前去搭救,然而刚移动了两个身位,离火羽箭就封住了他的去路。
燮风位于他身前不远处,弯弓拉弦神情阴冷:“你想去哪?”
枉羡尘见他眸色冰冷中带着深沉恐怖的疯狂杀意,愣了下后陡然笑道:“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吧?巧了,我也是前几天才找回记忆。”
燮风闻言眸色更加冰冷,下垂眼角弧度若刀锋,能把人的心脏都割成碎屑。他红唇艳冷:“我没有。”
“不可能,你一定都想起来了。”枉羡尘丝毫不在意对方的修为比自己高出两个大境界,收起不顺手的新灵剑抱臂道:“既然想起来了那就是自己人,没必要打打杀杀。”
他这番熟稔态度让燮风胸中怒意与心虚更胜,弓弦上瞬间出现十支羽箭向枉羡尘破空而去!
“我说过我没有想起来!”燮风目色泛红,隐有嗜血之意,周身朱雀灵火更是随话音瞬间暴涨,在他背后形成了庞大的朱雀虚影!
离火灼热了空气,将周遭空间都烧得扭曲,更照他面容诡异扭曲。
枉羡尘记得记忆中的雀祖,好似一直都是这般怒火焚身、心狠手辣的模样。唯有在某人面前才会收敛了爪牙,心甘情愿地隐藏本性。
将身法施展到极致才勉强躲过了攻击,枉羡尘嘴角的笑意更加嘲讽:“欲盖弥彰的做法倒和以前的你一模一样呢,雀祖。”
他斜眼看向愈来愈近的临遇安,恍然大悟道:“装作还在失忆是想要抹消自己的孽债来维持表面平稳吗?雀祖,这可不是什么好办法啊。要知道那一位最讨厌被欺骗了……”
“话这么多是多长了条舌头吗?”燮风眸色阴沉,面若地狱迷离的曼珠沙华,明艳之中透着深沉死气。
“那我就为你割下来!”
临遇安刚赶来就听到二人之间的争吵,眸色不由深沉,他止住了冲向燮风的身形转而与阿烦一同攻击骸末。
骸末见临遇安飞身而来,知道容寂应当是被照料妥当了,悄无声息地松出一口气。
临遇安眼尖看到他这个动作,淡然出声:“师尊果然没变。”
骸末神情冷漠,挥出灵炁将阿烦击飞后装作没有听懂,手下攻击异常狠厉:“你的师尊早就死了,这才是我本来的面目。”
“那师尊为何屡次手下留情?”临遇安手中刀光连绵,一刀挥出上百道灵炁炸裂苍穹,刺人眼球。
“之前在凌虚宗故意将我们放走,后又囚禁我被并不真正伤我,眼下更是怜悯容寂将她送与我治疗……”
他身姿飘逸,举手投足皆是不加掩饰的凌厉,反而给人一种正大光明的杀伐之气,让人心悦诚服。
骸末被刀气割开了发髻,一头乌云纷扰漫天,为他周身孤冷氛围更添寂寞。他双刃虽短却无比灵活,手腕的些许转动便能轻易挡下刀气而后四两拨千斤反攻回去。
他专心与临遇安的战斗,声音清冷:“那些不过是你一厢情愿,我的目的就是要将你置于死地!”
说完,像是要证明所言非虚一样,他不再一味阻挡临遇安的攻击,转而显现出出真实实力向临遇安爆射去,速度快到几乎撕裂虚空!残影还停留在原地,他本人却已经将牙刃抵到了临遇安的面前!
强烈杀意让临遇安如临大敌,全身紧绷像极度拉进的弓弦,调出了肌肉里蕴藏的极大能量。不过他也是见多了风雨的人,因此并没有产生慌乱神情。
他眸中金色光点瞬间大亮,眼中世界陡然成了电影中的慢镜头播放。
他能够清楚看到骸末的动作幅度、呼吸起伏、心脏跳动、瞳孔颤动。獠牙般的双刃冲到了面前,刀刃边缘割裂了空气,在空中留下泛白色如同轨迹一样的光痕,由起点延伸至刀刃顶端,将骸末的所有动作连接。
临遇安诧异于双眸居然有这么强的能力的同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迅捷敏锐地侧身躲过。并且因为能够清楚看到骸末的动作轨迹,所以他甚至可以瞬间做出决策,翻转横刀以手臂和刀身形成一个夹角锁住骸末的咽喉!
但匍匐在骸末肩头的螣蛇却猛然抬头,蛇瞳竖起,张嘴喷出一道黑色毒火!
临遇安知晓这毒火的厉害,当下只能改变攻势,将横刀收回身前,用银白色刀刃挡住了毒火攻击!
也不知这横刀到底是什么材质制作的,竟然能挡下毒火的攻击,并将其分为零星火焰四散开来,没有伤到他分毫。
这横刀无名无品阶,是他远在中千洲的兄长为他准备的,自小带在身边已经使用惯了。
他原以为这看上去与凡间铁铺无异,且毫无灵气波动的横刀最多陪伴他到二三品就不行了,但实际上这横刀在前世时也能让他在七品唤魄境界碾压同阶,今生更是即使面对八品巅峰的毒火也不显任何颓势!
兄长准备的刀到底是什么来处?一个中千洲的普通医修世家怎会有如此神秘且强悍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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