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邢濯手里捏着没往嘴里放,“既然不吃饭,你可以走了。”
贺济悯嘴里嚼着随口答应,“文恩回来我就走。”然后随后指了指自己身上,“我没衣服。”
“那陪我打局游戏,”津南把贺济悯扯过去,“消磨消磨时间。”
津南说话的时候,眼睛一个劲儿的往贺济悯身上瞄,最后还是没忍住,说了句,“贺总这皮面生的俊。”
贺济悯没来得及回话,自己打了个喷嚏,然后扭头对着津南乐。
两人游戏过了几局,时间划了一个多小时,但是一直不见文恩回来,又过了半个小时,文恩才来了电话,说路上堵车,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贺济悯听了就干脆撂话,“那你自己在路上找个酒店住下,我晚上在邢爷这儿凑活一晚,你明天再来。”说话就撂了电话。
“邢爷,有空房么?”贺济悯扭头问。
“那还真不巧,就一间,”津南嘴快。
“一开始我就想问,邢爷的房子瞧着面积不大,”贺济悯嘴里聊着闲嗑,也没要走的意思。
“他不喜欢打房子,说空,说没人气儿,所以自己住的这栋就不大,”津南话赶话把邢濯交代了个底朝天。
所以津南知道自己说完这些不受待见,就自己爬起来冲屋里的人都招了手,“得了,今天玩儿够了,我拔罐去了,回见。”
话说话,人走得也利索。
这回儿房间里就剩了贺济悯跟邢濯两个。
贺济悯自己没讲究,还跟邢濯打商量,“你家沙发就成,劳烦抬个屁股,我就睡这儿了。”
邢濯站起来,说了句随便就往楼上走。
半夜贺济悯正躺着突然手里捞了个空,想着爬起来看看有什么能抓能抱的枕头,但是在沙发上搜刮了一圈儿愣是什么都没有。
沙发跟邢濯的人一样,独得很。
最后贺济悯眼皮已经开始打架,没办法自己膝盖弯着往自己怀里怼,才勉强睡着。
只不过这次在黑暗里,他没能见到那个小孩儿。
空空荡荡的黑色里,只有贺济悯他自己,贺济悯想着喊两声,但是等叫口才发现是自己的名字。
人的慌乱,往往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贺济悯心里突然狂跳,疯了似的在虚无里找。
“别——我——我会好好读书——”
“我会当个乖孩子,所以——”
“所以——”
“别走!”贺济悯猛得睁眼,吞咽和交换喘气的节奏完全乱了,手里只想把抓着的东西死死拽住,黑暗里他感觉暖,怀里的东西是热的,像是人在濒死的时候对温暖的极度渴望,所以贺济悯把自己的额头朝上蹭。
“别走,别走,陪陪我。”
“就一会儿,一小会儿。”
贺济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念叨什么,他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手里抓的是什么东西。
但是不论是什么,贺济悯都不想撒手。
一点儿也不想。
等到贺济悯察觉在黑暗里一共有两个呼吸频率,他才开始清醒。
这不是梦。
“邢爷?”
“嗯。”
“见笑,做噩梦来着。”
“嗯。”
“我鼻涕是不是蹭你身上了?”
“嗯。”
“那我松开。”
贺济悯在黑暗里等了一会儿,发现对方既没动也没了下文,就打算自己从人家身上先下来。
但是贺济悯还没撤利索,后脑勺上就多了一只手,然后贺济悯感觉下巴上垫上了硬骨头,跟着听见邢濯在黑暗说了句话,
“肩膀。”
贺济悯就一边理解这几个词,一边心安理得靠上了。
谁都没说开灯的事,毕竟这样的姿势以两个人现在的身份也都不合适。
有些事儿不适合在灯底下做,成年人对这种事算是比较敏感,如果中间一定要发生什么。
那这件事的源头,放在成年人身上,叫——
各取所需。
邢濯虽然手冷,但是身上的温度一直彪高,贺济悯侧了脸打算想说句话,冷不丁嘴上就扫着一片温热过去了。
像是脖子,也像嘴。
“有件事儿我一直就想问来着,”贺济悯察觉刚才发善心的邢濯现在有了想溜的意思,他开始一转攻势直接把人往沙发上按,伸手先把脸上没干的眼泪的摸了,就这么骑在邢濯身上,两手箍着他的脖子哈着热气问,“你的身体是不是特敏感。”
“贺济悯,”邢濯不怎么配合。
但是贺济悯以前当医师的时候,碰见过很多不配合治疗的病人,所以他用巧劲儿基本也能按住病人。
只不过他忘了,邢濯一不是病人,二在原书里上学的时候当过几年兵。
所以被翻盘就是邢濯翻个身这么简单。
“搞我?”邢濯说话的时候,嗓子明显哑火。
贺济悯听着自己身子上头的邢濯的呼吸幅度已经变大,现在是两个气喘吁吁的人搅缠在一块儿,贺济悯没由来有点儿兴奋,加上他膝盖骨那块儿皮薄,顶起来的时候尽是骨头,所以对邢濯身上的感触就更清楚。
“邢爷,你的身子可是比你的人要诚实多了,”贺济悯身子一颠整个人往下蹿了一点儿,“对触碰反应这么大,那以后要是搞人的时候,爽感得加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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